18.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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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平低着头：“她……她说没空，约了小李他们去唱K…”
“道具小李？”
“嗯……就是他们几个年轻人。”
米桂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自己虽然算不得什么国际大导，可在国内青年导演里也小有名气了，就算原沅背靠金主，但如今始终还没有正式上位，竟然就这么摆谱，导演的局都敢推，而且推的理由还那么让人没面子，敢情他米桂还不如那几个小喽喽重要。
“我听康心雅说，原沅有个年轻的男朋友，下午您说的那回事，也许只是个巧合。”司徒平悄悄坐到米桂旁边，边观察脸色边说，“您看她半点规矩都不懂，跟个柴火丫头似的，周总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类型的。”
“康心雅是谁？”
“也是咱们剧组的一个姑娘，原沅同屋的室友，两人关系很好，所以消息应该不会错。”
米桂眯起眼睛，点了根烟燃起来，整间包厢里只剩静默的烟雾在缭绕，沉思了好一会，他才站起身，冷冷地说，“瞧给丫能耐的，要上天了都，明天开始，你把她的戏好好排一排，知道？”
司徒平连忙哈着腰，“我懂我懂。”
送走米桂，偌大的包厢和满桌子的菜就剩司徒平一人，他打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一个身影就闪进了房间。
早在夜戏之前他就告诉了康心雅这招“目中无人”的计划，故意不告诉原沅米桂约她的事，再到米桂面前吹吹风，甭管能产生多大效果，先挫一挫原沅在米桂心里的风头再说。
“怎么样，米桂是不是很恼？”
“你说呢？”司徒平一脸得意的邀功，“他叫我给原沅好好排戏，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好好排戏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新人，这行整人的方法多着呢，就比如排戏，给你上午6点安排一场，晚上6点又是一场，人还不能走，全天随时候着，你说累不累？”
康心雅做出倒吸一口冷气的受惊模样，卖着乖说，“幸好有司徒哥你罩着我，不然还不知道我要被人整成什么样呢。”说着，她给司徒平面前的空杯满上饮料，酥着嗓子，“你对我真好。”
她嘴角弯成了一道月牙，眼底却划过不着痕迹的冷漠，应如菲是第一个，米桂是第二个，虽然都是小事，但以少积多，总会有爆发的那一天，运气好的话，自己那个角色说不定就能挤掉她的戏份。
突然涌出的阴暗想法让康心雅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可转念又一想，反正原沅有穆氏这个靠山，就算不拍这部戏，也依然荣华富贵，这点损失算不上什么。自己却不同，毫无名气毫无背景不说，肚子里还拖着一个没解决掉的包袱。
所有的倒霉事都摊给了自己，不公平。
S艺美术学院展览厅。
沈菲菲笑脸盈盈的招呼着进来的每个来宾，虽然只是一个毕业画展，沈氏合作的一些企业却都派了代表来捧场，而与其他学生的毕业展规模比起来，沈菲菲的更显得奢华气派，光是入口处摆放的装饰鲜花都是清早从国外运回来的，整个展厅都芳香四溢，透着尊贵。更夸张的是，她还邀请了几家新闻媒体来造势，整个画展最后弄得跟商业酒会一样热闹。
穆言和穆佩宁这时也到了展厅门口，沈菲菲一瞄见他们就赶紧跑出来，热情的挽上穆佩宁的胳膊，“穆阿姨，您终于来啦！”
说着，她眼睛不时地看向穆言，却始终只看到一张神情冷淡的脸。
穆佩宁给沈菲菲递上一个精致的礼品盒说，“菲菲，这是阿姨送给你的毕业礼物，祝你今后事业顺利。”
沈菲菲乖巧的说着谢谢，并接下礼物，引穆佩宁到酒水区，恰好她撞上了熟人，沈菲菲也找到机会退下，直接来到穆言身边伸出手说，“总不会没给我准备毕业礼物吧。”
穆言斜睨了她一眼，颇带几分冷讽，“你真以为我是来看你画展的？”说着，他又漫不经心地轻扫了一眼四周的墙壁，“这里有几张是你自己画的？”
沈菲菲憋红了脸，言语间却不那么有底气，“你什么意思？”
“看你这反应，似乎我还高估你了，原以为起码还有一两张。”
穆言摇摇头，轻视地看着她，“没空画画，是因为忙着跟康心雅商量怎么害人？”
沈菲菲忽地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神情，眼睛睁得圆圆的，“你怎么知道我见过她？”
对沈菲菲竟然没有当场否认，穆言倒觉得有些意外，他朝人少的地方走过去，沈菲菲也跟着移过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吗？”
“那个叫康心雅的女人是找过我，她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提出要跟我合作，她帮我陷害原沅，然后要我们沈家捧她上位。”沈菲菲顺手从路过的服务生手里端过一杯酒，喝了一口兀自笑出来，“我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陷害原沅，对我有什么好处？”
又喝了一口，有些自嘲伤感的意味，“害了她，你也不会爱上我。”
穆言微微皱了皱眉，沈菲菲的话和他预想的显然有些不同，这话里的意思，是康心雅主动找的她？
“你觉得我会信么？”
沈菲菲叹了口气，“随便你信不信都好，穆言，我已经在申请美国的学校了，可能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国，你觉得我走之前做这些事有意义吗？”
穆言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眸，想试着捕捉到某些有用的信息，可最终，沈菲菲的眼里除了幽怨和失落，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清淡的笑了笑，“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了。”
沈菲菲点点头，转身朝人群中心走过去，刚回头，满脸强装的镇定就坍塌下来，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让她想不通的是，穆言怎么会知道她和康心雅之间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刚刚自己那一番话，他又信进去了几分？
还是说，康心雅出卖了她？
各种疑团一瞬间涌进她脑子里，应酬客人也变得敷衍了事，画展快结束的时候，穆佩宁来跟她告别，穆言也站在一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更窥不透任何心思。沈菲菲手心捏着汗，正跟穆佩宁说着拜拜，一个莽撞的服务生端着整盘酒杯低头走过来，刚好撞了穆言满怀，酒杯“哗啦”全部碎到地上，残余的酒水撒了他半身，沈菲菲见状，狠狠推了推服务生，嘴里骂道：“你瞎了吗？走路不长眼？”
恶冲冲的嗓音传来，穆佩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服务生惶恐地收拾着碎片，又想帮忙擦打湿的外套，被穆佩宁拦住，温和地朝穆言说，“脱下来我帮你擦，你去洗手间整理下里面的衬衣吧。”
穆言犹豫了下，还是脱下了外套丢给穆佩宁，径直走向卫生间。
他一走，沈菲菲便自告奋勇的抢过外套，仔细擦拭着上面的酒渍，不一会听到内袋里的手机在响，她本来没打算管，可铃声一直响，她只好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人——“小花猪”。
她冷笑了一声，小花猪？这么亲昵的称呼，十有八/九来电人是原沅。稍微走开了几米，滑动了接听后，她故意用一个从未有过的嗲腔说，“喂？”
那头，原沅听到电话终于被接通，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第一反应是看了下号码是不是拨错了，确定没错后，才小心翼翼的问，“呃…你是？”
沈菲菲拖着慵懒的声线，“我是菲菲啊，咱们不是见过么，你忘了？”
沈菲菲！？
原沅心里咯噔了下，虽然眼前迅速闪过无数念头，嘴里却还是平静地说，“我找穆言。”
“穆言啊？”沈菲菲朝远处看了看，嘴角勾起妩媚的笑，“他去洗手间清理了……唔，都怪我俩刚刚…”
司徒平低着头：“她……她说没空，约了小李他们去唱K…”
“道具小李？”
“嗯……就是他们几个年轻人。”
米桂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自己虽然算不得什么国际大导，可在国内青年导演里也小有名气了，就算原沅背靠金主，但如今始终还没有正式上位，竟然就这么摆谱，导演的局都敢推，而且推的理由还那么让人没面子，敢情他米桂还不如那几个小喽喽重要。
“我听康心雅说，原沅有个年轻的男朋友，下午您说的那回事，也许只是个巧合。”司徒平悄悄坐到米桂旁边，边观察脸色边说，“您看她半点规矩都不懂，跟个柴火丫头似的，周总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类型的。”
“康心雅是谁？”
“也是咱们剧组的一个姑娘，原沅同屋的室友，两人关系很好，所以消息应该不会错。”
米桂眯起眼睛，点了根烟燃起来，整间包厢里只剩静默的烟雾在缭绕，沉思了好一会，他才站起身，冷冷地说，“瞧给丫能耐的，要上天了都，明天开始，你把她的戏好好排一排，知道？”
司徒平连忙哈着腰，“我懂我懂。”
送走米桂，偌大的包厢和满桌子的菜就剩司徒平一人，他打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一个身影就闪进了房间。
早在夜戏之前他就告诉了康心雅这招“目中无人”的计划，故意不告诉原沅米桂约她的事，再到米桂面前吹吹风，甭管能产生多大效果，先挫一挫原沅在米桂心里的风头再说。
“怎么样，米桂是不是很恼？”
“你说呢？”司徒平一脸得意的邀功，“他叫我给原沅好好排戏，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好好排戏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新人，这行整人的方法多着呢，就比如排戏，给你上午6点安排一场，晚上6点又是一场，人还不能走，全天随时候着，你说累不累？”
康心雅做出倒吸一口冷气的受惊模样，卖着乖说，“幸好有司徒哥你罩着我，不然还不知道我要被人整成什么样呢。”说着，她给司徒平面前的空杯满上饮料，酥着嗓子，“你对我真好。”
她嘴角弯成了一道月牙，眼底却划过不着痕迹的冷漠，应如菲是第一个，米桂是第二个，虽然都是小事，但以少积多，总会有爆发的那一天，运气好的话，自己那个角色说不定就能挤掉她的戏份。
突然涌出的阴暗想法让康心雅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可转念又一想，反正原沅有穆氏这个靠山，就算不拍这部戏，也依然荣华富贵，这点损失算不上什么。自己却不同，毫无名气毫无背景不说，肚子里还拖着一个没解决掉的包袱。
所有的倒霉事都摊给了自己，不公平。
S艺美术学院展览厅。
沈菲菲笑脸盈盈的招呼着进来的每个来宾，虽然只是一个毕业画展，沈氏合作的一些企业却都派了代表来捧场，而与其他学生的毕业展规模比起来，沈菲菲的更显得奢华气派，光是入口处摆放的装饰鲜花都是清早从国外运回来的，整个展厅都芳香四溢，透着尊贵。更夸张的是，她还邀请了几家新闻媒体来造势，整个画展最后弄得跟商业酒会一样热闹。
穆言和穆佩宁这时也到了展厅门口，沈菲菲一瞄见他们就赶紧跑出来，热情的挽上穆佩宁的胳膊，“穆阿姨，您终于来啦！”
说着，她眼睛不时地看向穆言，却始终只看到一张神情冷淡的脸。
穆佩宁给沈菲菲递上一个精致的礼品盒说，“菲菲，这是阿姨送给你的毕业礼物，祝你今后事业顺利。”
沈菲菲乖巧的说着谢谢，并接下礼物，引穆佩宁到酒水区，恰好她撞上了熟人，沈菲菲也找到机会退下，直接来到穆言身边伸出手说，“总不会没给我准备毕业礼物吧。”
穆言斜睨了她一眼，颇带几分冷讽，“你真以为我是来看你画展的？”说着，他又漫不经心地轻扫了一眼四周的墙壁，“这里有几张是你自己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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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言摇摇头，轻视地看着她，“没空画画，是因为忙着跟康心雅商量怎么害人？”
沈菲菲忽地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神情，眼睛睁得圆圆的，“你怎么知道我见过她？”
对沈菲菲竟然没有当场否认，穆言倒觉得有些意外，他朝人少的地方走过去，沈菲菲也跟着移过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吗？”
“那个叫康心雅的女人是找过我，她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提出要跟我合作，她帮我陷害原沅，然后要我们沈家捧她上位。”沈菲菲顺手从路过的服务生手里端过一杯酒，喝了一口兀自笑出来，“我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陷害原沅，对我有什么好处？”
又喝了一口，有些自嘲伤感的意味，“害了她，你也不会爱上我。”
穆言微微皱了皱眉，沈菲菲的话和他预想的显然有些不同，这话里的意思，是康心雅主动找的她？
“你觉得我会信么？”
沈菲菲叹了口气，“随便你信不信都好，穆言，我已经在申请美国的学校了，可能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国，你觉得我走之前做这些事有意义吗？”
穆言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眸，想试着捕捉到某些有用的信息，可最终，沈菲菲的眼里除了幽怨和失落，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清淡的笑了笑，“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了。”
沈菲菲点点头，转身朝人群中心走过去，刚回头，满脸强装的镇定就坍塌下来，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让她想不通的是，穆言怎么会知道她和康心雅之间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刚刚自己那一番话，他又信进去了几分？
还是说，康心雅出卖了她？
各种疑团一瞬间涌进她脑子里，应酬客人也变得敷衍了事，画展快结束的时候，穆佩宁来跟她告别，穆言也站在一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更窥不透任何心思。沈菲菲手心捏着汗，正跟穆佩宁说着拜拜，一个莽撞的服务生端着整盘酒杯低头走过来，刚好撞了穆言满怀，酒杯“哗啦”全部碎到地上，残余的酒水撒了他半身，沈菲菲见状，狠狠推了推服务生，嘴里骂道：“你瞎了吗？走路不长眼？”
恶冲冲的嗓音传来，穆佩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服务生惶恐地收拾着碎片，又想帮忙擦打湿的外套，被穆佩宁拦住，温和地朝穆言说，“脱下来我帮你擦，你去洗手间整理下里面的衬衣吧。”
穆言犹豫了下，还是脱下了外套丢给穆佩宁，径直走向卫生间。
他一走，沈菲菲便自告奋勇的抢过外套，仔细擦拭着上面的酒渍，不一会听到内袋里的手机在响，她本来没打算管，可铃声一直响，她只好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人——“小花猪”。
她冷笑了一声，小花猪？这么亲昵的称呼，十有八/九来电人是原沅。稍微走开了几米，滑动了接听后，她故意用一个从未有过的嗲腔说，“喂？”
那头，原沅听到电话终于被接通，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第一反应是看了下号码是不是拨错了，确定没错后，才小心翼翼的问，“呃…你是？”
沈菲菲拖着慵懒的声线，“我是菲菲啊，咱们不是见过么，你忘了？”
沈菲菲！？
原沅心里咯噔了下，虽然眼前迅速闪过无数念头，嘴里却还是平静地说，“我找穆言。”
“穆言啊？”沈菲菲朝远处看了看，嘴角勾起妩媚的笑，“他去洗手间清理了……唔，都怪我俩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