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心计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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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视线扫了眼桌上的照片，“她算个三线艺人了，只是不温不火，你要她红到什么程度？大红大紫？家喻户晓？”
穆言摇摇头，“尝点甜头就够了。”
杜鹃略思考了几秒便明白了他话的意思，心照不宣：“明白了。”
“还有，不要公开M&Y是穆氏子公司这件事。”
“…”
虽然没有多问，杜鹃从穆言并不柔和的神情里也看出些究竟，四年前在美国的学校里认识了他，了解他这些年经历过的所有，也知道朗韵这个叫原沅的女人是他无法放下的心结，却始终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站起身告别，“我知道怎么做，会尽快办到你要的。”
穆言没有说话，点点头，走到落地窗前，淡淡的留下一个背影。
/
朗韵办公大楼。
会议室坐满了人，原沅从主席位置退下来，在最左面第一个座位落座，与她相对而坐的是艺人营销部总监安南。
他们之间一直不对盘。
之前周定朗在的时候，安南可以说是一人之下，可自从原沅出现，整个朗韵的格局都被打乱，风光不再的他，一直对原沅不屑一顾。
可让他觉得不能理解的是，很多时候，他自己也会因为这个女人的震慑力而惧怕。
所以，如今新总裁上任，他也终于盼到了出头的机会。
“大家好，我是杜鹃，回国前一直担任美国M&Y娱乐的CEO，也就是本次收购朗韵的公司。”
杜鹃简单说了些开场白。
“经过董事会的决议，代总裁DY小姐将从今天起正式担任艺人营销部总监，安南先生担任副总监。”
安南手里正飞速转着的笔猛的掉下来，不敢相信的看向杜鹃，看到对方根本没关注自己，又把目光恨恨的投向原沅。
却被她一个云淡风轻却耐人寻味的犀利眼神给逼退回来。
两人的目光交流，在会议室里，像传递着某种看不到的对峙，无声涌动。
“另外，我刚回国，对国内的娱乐市场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总要有些新气象，所以我也决定让公司签一些新人来打响头炮。”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立即有了小小的讨论声。
“所以，DY，安南，你们手里有没有比较看好的潜力艺人？”
“有啊。”安南懒懒的发出一声回答，眼神微妙的看了原沅一眼，才冲身旁的郭嘉示意。
郭嘉颤巍巍的站起来，干咳两声，嘴里有些结巴。
“杜总，刚，刚刚在《花儿很美》里饰演女三号的…”
话才说了一半，郭嘉就已经明显感觉到面前有锋利的光扫过来，如冰点直打脸颊，隐隐疼。
她有些脚软，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提案之前是被原沅PASS了的，结果自己顶头上司与她不对盘，非想趁新总裁上任跟她对着干一次，搞得她这个下属夹在中间背锅。
手心扶着桌边，一鼓作气，郭嘉快速吐出下半句话。
“《花儿很美》的女三号康心雅有意签到我们公司，安总监已经跟她碰过面，她的发展潜力不错。”
说完，低垂着眼帘，压根不敢朝对面看。
会议室突然就安静下来，静到能听见空调发出来的呼呼风声。
半晌，原沅不咸不淡的口吻：
“潜力？”
“27岁，潜力？”
康心雅比她都还要大一岁。
“DY，我觉得年龄不是问题，成熟的经验可以让她挑战更多角色。”安南抱胸靠在椅子上，脸上挂着挑衅的笑。
原沅回望了他一眼，没说话，笑了下。
杜鹃翻看着郭嘉递过去的资料，几分钟后抬起头，“康心雅我正好有所了解，外形不错，演技也尚可，年轻虽然偏大，但正如安南说的，戏路也更宽一些，可以考虑签进来，安南，找时间跟她谈细节。”
“杜总？”
“有问题？”
只几秒，原沅就意识到自己私人情绪的外显，她尽快调整了心情，脑子里飞速转着一个念头，稍稍平复后，她微笑着回答。
“没问题，只是刚好，我也发掘了一个潜力新人，想签到手里。”
“DY办事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否则周总也不会将这么大的公司交给你代管，你看中的新人谈好细节让秘书给我看看资料就好。”
“大家放手去做，我希望在我手里，朗韵只会比从前更好。”
杜鹃简单利落的总结了几句，第一次会议便结束了。
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安南故意等到人走的差不多，才绕到原沅面前，挡住她的路，看似认真的脸上带了一丝轻佻。
“DY，来赌一把？”
原沅退了一步，依然微笑。
“安总监想赌什么？”
“你的新人，我的新人，赌谁先上位。”
原沅有些好笑的偏过头看了眼窗外，又转过来望他，目光有些怜悯。
“怎么，不敢？”
“安南。”她不紧不慢的喊了声，“你是真的看好康心雅，还是只为了跟我争个高低？”
“如果是前者，我劝你再考虑考虑，如果是后者——”
她推开安南的身体，走过几步才回头，“你觉得你能赢我？”
安南的腿仿佛被封印在原地，半天没能挪动，他一个男人，竟然被原沅刚刚回头那一瞬间眸子里透出来的冷厉和自信给莫名击溃了，缓了许久，人已经走远，他才捡起自己碎了一地的尊严，愤恨的踢了一脚会议室的门——“操！”
回到办公室，原沅刚把阿叮叫进来，就收到了前台电话。
“DY，有个叫林楚儿的小姐找您。”
“让她进来。”
阿叮：“叫我咩事？”
原沅本想让她去一趟电影学院联系林楚儿，没想到正好她也找上了门，于是手一挥，“泡两杯咖啡进来。”
“哦…”阿叮转过身，刚拉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个年轻小姑娘，盘着高高的丸子头，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阿叮只是那么随意一看，便瞪大了眼，靠在办公室门边，她一会看看门外的女孩，一会又看看门内的原沅。
她手捂上嘴，心里OS：“亲姐妹？”
“林楚儿？”
原沅已经看到了门外雀跃的小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自己的心窝就暖暖的，“快进来。”
“DY姐！”
林楚儿兴奋的跑进来，在她面前坐下。
“你来的刚刚好，我也正想叫人去学校找你。”
“找我干什么？”
原沅从柜子里找出一份合约，放在她面前，开门见山。
“我要签你，你愿意吗？”
“签，签我？”林楚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这是新人合同，签你正式做朗韵的艺人，我会包装你，让你成名。”
“……”
林楚儿张着嘴，有些不敢置信，她原本今天来找原沅只是想参观下传说中的郎韵娱乐，没想到刚进门坐下来，就掉下这么一桩好事。
“DY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包装我？你亲自包装我？”
原沅笑着点点头。
林楚儿又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发出一声吃痛后才惊喜的笑出来，“真的？真的吗？”
“你签，就是真的。”
“我签我签！我现在就签！”
林楚儿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支笔，在合同上找了半天，才抬起头，“签哪里？”
原沅看着她，嘴角的笑渐渐收敛，“你都不看一下吗，不怕我有霸王条约？”
“不怕，你和穆总昨晚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好人。”
林楚儿眼里闪着单纯真诚的光，又补上一句，“我相信你。”
原沅心里隐隐的抽了下，被这眼神莫名触动了，手不由指向合同的某一角，温柔的说，“签这里。”
阿叮咖啡端进来的时候，房间里的两人已经迅速完成了一份合同。
“DY姐，你不喜欢吃烤鱼是吗？”
原沅手里的动作突然一滞，“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哦……”
安南那边得知原沅这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签下新艺人之后，在办公室大动肝火，文件被丢了一地，郭嘉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收拾着，不敢出气。
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冲郭嘉问，“你之前查到的消息，这个康心雅和DY到底什么关系？”
“只知道她们有点私人恩怨，具体也不太清楚是为什么，不过听说……”郭嘉虚下声音，没敢说下去。
“有屁就放！”
“听说很多年前DY也是个演员，和康心雅待过一个组，被人整了后退了圈，传闻就是康……”
“原来是仇人。”安南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突然桌上电话响。
“安总监。”
“杜总？”
……
接完杜鹃的电话，安南几分钟前还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他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回想着她的话。
“公司会给你一切资源捧红康心雅。”
他仔细琢磨着，许久，才似乎悟出了其中的奥妙之处，随后感叹，女人终究是小气的动物，台面上夸你这个代总裁能干，私下却又不愿意让她抢了自己这个正宫总裁的风头。
安南得意的放下了心，这场与原沅之间的对决突然多了新总裁的支持，胜算在手，他甚至开始幻想不久后疯狂打脸原沅的场景，洋洋自喜。
送林楚儿走出朗韵大楼，她一脸的新鲜劲儿还没褪去，原沅本想送她回去，无奈手里还有其他工作，只好帮她拦了一辆车，拉开车门前，林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皮夹。
“DY姐，昨天我原路返回时捡到的，对不起，我看了里面的照片，可是我不看也不知道主人是谁，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你掉的，还是穆总掉的，还给你。”
说完，她弯腰钻进的士，一转眼就消失在眼前。
原沅怔在马路边，看着林楚儿不由分说塞进手里的黑色钱包，眼睛刺痛。
她一眼认出，这是恋爱一个月纪念日时，她心心念念给穆言选的礼物，并不昂贵的普通品牌，所以现在被时间洗礼过的钱包看上去有些陈旧。
手有些抖。
却依然不受控制的打开钱包。
映入眼帘的画面，恍若回到当年。
在挑选钱包的时候，她特地选了可以放照片的款式，买好后，悄悄在里面放了一张美化过后打印出来的萌萌照片，穆言脸上被她贴了红脸蛋，自己头上贴上小耳朵。
然后，就这样送给了他，吵着让他一定要天天用。
五年，1825天，钱包的表面已经破旧，里面的照片却依然灵动美好，自己无忧无虑的笑着，沐浴在爱里的幸福模样。
现在看，却陌生的好像不认识一样。
她有些失神的走去了停车场，默默在自己车上坐着，一只手拿着钱包，将头深深埋进方向盘里。
思绪泛滥。
暮色|降临，她出神的坐在车上看着手里的照片，想到了一个很久没有去过的地方，一个不敢被提及的地方。
踩下油门。
半小时后，车停在了久违的小区。
上楼，犹豫了很久才拿出钥匙打开门，瞬间仿佛推开了时光的任意门，刻骨铭心的布置装扮，什么都没有变，整个房间整洁又干净。
这些年，她雇了一个保洁，每周过来打扫一次这间单身公寓，从五年前，到现在，没有间断。
只是，从未住过，也从未再去过。
穆言当年的租期到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主动跟房东续租，却又不愿意住下去，只是知道这块地方依然属于自己，就会可笑的心安。
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踏足。
床上的寝具摆放整齐，似乎还萦绕着当年相拥的一对影子，原沅靠在卧室门边看了半天，嘴角忽然勾起笑了笑。
自己是开始怀念了吗？
手慢慢摸过每一寸墙壁，每一处摆设，她的心情从拿到钱包那一刻的悸动，终于慢慢恢复了宁静。
夜色更浓，她看了看手表，走出门口，准备关门。
门即将掩上的时候，她手里突然停住了动作，低着的头微微抬起，心跳莫名加快，身体里的血液都飞速流动起来，脑海里涌出一个强烈的预感——
他在。
气场微妙的转变着，小小的楼道里温度悄悄上升，原沅就这样，手握在门柄上，却迟迟没有关上门，她不敢回头，生怕自己窜出的念头成真，无法逃离。
半晌，空气中似乎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后，背后的人终于淡淡开口。
“我在等你。”
杜鹃视线扫了眼桌上的照片，“她算个三线艺人了，只是不温不火，你要她红到什么程度？大红大紫？家喻户晓？”
穆言摇摇头，“尝点甜头就够了。”
杜鹃略思考了几秒便明白了他话的意思，心照不宣：“明白了。”
“还有，不要公开M&Y是穆氏子公司这件事。”
“…”
虽然没有多问，杜鹃从穆言并不柔和的神情里也看出些究竟，四年前在美国的学校里认识了他，了解他这些年经历过的所有，也知道朗韵这个叫原沅的女人是他无法放下的心结，却始终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站起身告别，“我知道怎么做，会尽快办到你要的。”
穆言没有说话，点点头，走到落地窗前，淡淡的留下一个背影。
/
朗韵办公大楼。
会议室坐满了人，原沅从主席位置退下来，在最左面第一个座位落座，与她相对而坐的是艺人营销部总监安南。
他们之间一直不对盘。
之前周定朗在的时候，安南可以说是一人之下，可自从原沅出现，整个朗韵的格局都被打乱，风光不再的他，一直对原沅不屑一顾。
可让他觉得不能理解的是，很多时候，他自己也会因为这个女人的震慑力而惧怕。
所以，如今新总裁上任，他也终于盼到了出头的机会。
“大家好，我是杜鹃，回国前一直担任美国M&Y娱乐的CEO，也就是本次收购朗韵的公司。”
杜鹃简单说了些开场白。
“经过董事会的决议，代总裁DY小姐将从今天起正式担任艺人营销部总监，安南先生担任副总监。”
安南手里正飞速转着的笔猛的掉下来，不敢相信的看向杜鹃，看到对方根本没关注自己，又把目光恨恨的投向原沅。
却被她一个云淡风轻却耐人寻味的犀利眼神给逼退回来。
两人的目光交流，在会议室里，像传递着某种看不到的对峙，无声涌动。
“另外，我刚回国，对国内的娱乐市场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总要有些新气象，所以我也决定让公司签一些新人来打响头炮。”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立即有了小小的讨论声。
“所以，DY，安南，你们手里有没有比较看好的潜力艺人？”
“有啊。”安南懒懒的发出一声回答，眼神微妙的看了原沅一眼，才冲身旁的郭嘉示意。
郭嘉颤巍巍的站起来，干咳两声，嘴里有些结巴。
“杜总，刚，刚刚在《花儿很美》里饰演女三号的…”
话才说了一半，郭嘉就已经明显感觉到面前有锋利的光扫过来，如冰点直打脸颊，隐隐疼。
她有些脚软，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提案之前是被原沅PASS了的，结果自己顶头上司与她不对盘，非想趁新总裁上任跟她对着干一次，搞得她这个下属夹在中间背锅。
手心扶着桌边，一鼓作气，郭嘉快速吐出下半句话。
“《花儿很美》的女三号康心雅有意签到我们公司，安总监已经跟她碰过面，她的发展潜力不错。”
说完，低垂着眼帘，压根不敢朝对面看。
会议室突然就安静下来，静到能听见空调发出来的呼呼风声。
半晌，原沅不咸不淡的口吻：
“潜力？”
“27岁，潜力？”
康心雅比她都还要大一岁。
“DY，我觉得年龄不是问题，成熟的经验可以让她挑战更多角色。”安南抱胸靠在椅子上，脸上挂着挑衅的笑。
原沅回望了他一眼，没说话，笑了下。
杜鹃翻看着郭嘉递过去的资料，几分钟后抬起头，“康心雅我正好有所了解，外形不错，演技也尚可，年轻虽然偏大，但正如安南说的，戏路也更宽一些，可以考虑签进来，安南，找时间跟她谈细节。”
“杜总？”
“有问题？”
只几秒，原沅就意识到自己私人情绪的外显，她尽快调整了心情，脑子里飞速转着一个念头，稍稍平复后，她微笑着回答。
“没问题，只是刚好，我也发掘了一个潜力新人，想签到手里。”
“DY办事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否则周总也不会将这么大的公司交给你代管，你看中的新人谈好细节让秘书给我看看资料就好。”
“大家放手去做，我希望在我手里，朗韵只会比从前更好。”
杜鹃简单利落的总结了几句，第一次会议便结束了。
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安南故意等到人走的差不多，才绕到原沅面前，挡住她的路，看似认真的脸上带了一丝轻佻。
“DY，来赌一把？”
原沅退了一步，依然微笑。
“安总监想赌什么？”
“你的新人，我的新人，赌谁先上位。”
原沅有些好笑的偏过头看了眼窗外，又转过来望他，目光有些怜悯。
“怎么，不敢？”
“安南。”她不紧不慢的喊了声，“你是真的看好康心雅，还是只为了跟我争个高低？”
“如果是前者，我劝你再考虑考虑，如果是后者——”
她推开安南的身体，走过几步才回头，“你觉得你能赢我？”
安南的腿仿佛被封印在原地，半天没能挪动，他一个男人，竟然被原沅刚刚回头那一瞬间眸子里透出来的冷厉和自信给莫名击溃了，缓了许久，人已经走远，他才捡起自己碎了一地的尊严，愤恨的踢了一脚会议室的门——“操！”
回到办公室，原沅刚把阿叮叫进来，就收到了前台电话。
“DY，有个叫林楚儿的小姐找您。”
“让她进来。”
阿叮：“叫我咩事？”
原沅本想让她去一趟电影学院联系林楚儿，没想到正好她也找上了门，于是手一挥，“泡两杯咖啡进来。”
“哦…”阿叮转过身，刚拉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个年轻小姑娘，盘着高高的丸子头，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阿叮只是那么随意一看，便瞪大了眼，靠在办公室门边，她一会看看门外的女孩，一会又看看门内的原沅。
她手捂上嘴，心里OS：“亲姐妹？”
“林楚儿？”
原沅已经看到了门外雀跃的小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自己的心窝就暖暖的，“快进来。”
“DY姐！”
林楚儿兴奋的跑进来，在她面前坐下。
“你来的刚刚好，我也正想叫人去学校找你。”
“找我干什么？”
原沅从柜子里找出一份合约，放在她面前，开门见山。
“我要签你，你愿意吗？”
“签，签我？”林楚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这是新人合同，签你正式做朗韵的艺人，我会包装你，让你成名。”
“……”
林楚儿张着嘴，有些不敢置信，她原本今天来找原沅只是想参观下传说中的郎韵娱乐，没想到刚进门坐下来，就掉下这么一桩好事。
“DY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包装我？你亲自包装我？”
原沅笑着点点头。
林楚儿又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发出一声吃痛后才惊喜的笑出来，“真的？真的吗？”
“你签，就是真的。”
“我签我签！我现在就签！”
林楚儿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支笔，在合同上找了半天，才抬起头，“签哪里？”
原沅看着她，嘴角的笑渐渐收敛，“你都不看一下吗，不怕我有霸王条约？”
“不怕，你和穆总昨晚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好人。”
林楚儿眼里闪着单纯真诚的光，又补上一句，“我相信你。”
原沅心里隐隐的抽了下，被这眼神莫名触动了，手不由指向合同的某一角，温柔的说，“签这里。”
阿叮咖啡端进来的时候，房间里的两人已经迅速完成了一份合同。
“DY姐，你不喜欢吃烤鱼是吗？”
原沅手里的动作突然一滞，“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哦……”
安南那边得知原沅这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签下新艺人之后，在办公室大动肝火，文件被丢了一地，郭嘉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收拾着，不敢出气。
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冲郭嘉问，“你之前查到的消息，这个康心雅和DY到底什么关系？”
“只知道她们有点私人恩怨，具体也不太清楚是为什么，不过听说……”郭嘉虚下声音，没敢说下去。
“有屁就放！”
“听说很多年前DY也是个演员，和康心雅待过一个组，被人整了后退了圈，传闻就是康……”
“原来是仇人。”安南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突然桌上电话响。
“安总监。”
“杜总？”
……
接完杜鹃的电话，安南几分钟前还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他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回想着她的话。
“公司会给你一切资源捧红康心雅。”
他仔细琢磨着，许久，才似乎悟出了其中的奥妙之处，随后感叹，女人终究是小气的动物，台面上夸你这个代总裁能干，私下却又不愿意让她抢了自己这个正宫总裁的风头。
安南得意的放下了心，这场与原沅之间的对决突然多了新总裁的支持，胜算在手，他甚至开始幻想不久后疯狂打脸原沅的场景，洋洋自喜。
送林楚儿走出朗韵大楼，她一脸的新鲜劲儿还没褪去，原沅本想送她回去，无奈手里还有其他工作，只好帮她拦了一辆车，拉开车门前，林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皮夹。
“DY姐，昨天我原路返回时捡到的，对不起，我看了里面的照片，可是我不看也不知道主人是谁，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你掉的，还是穆总掉的，还给你。”
说完，她弯腰钻进的士，一转眼就消失在眼前。
原沅怔在马路边，看着林楚儿不由分说塞进手里的黑色钱包，眼睛刺痛。
她一眼认出，这是恋爱一个月纪念日时，她心心念念给穆言选的礼物，并不昂贵的普通品牌，所以现在被时间洗礼过的钱包看上去有些陈旧。
手有些抖。
却依然不受控制的打开钱包。
映入眼帘的画面，恍若回到当年。
在挑选钱包的时候，她特地选了可以放照片的款式，买好后，悄悄在里面放了一张美化过后打印出来的萌萌照片，穆言脸上被她贴了红脸蛋，自己头上贴上小耳朵。
然后，就这样送给了他，吵着让他一定要天天用。
五年，1825天，钱包的表面已经破旧，里面的照片却依然灵动美好，自己无忧无虑的笑着，沐浴在爱里的幸福模样。
现在看，却陌生的好像不认识一样。
她有些失神的走去了停车场，默默在自己车上坐着，一只手拿着钱包，将头深深埋进方向盘里。
思绪泛滥。
暮色|降临，她出神的坐在车上看着手里的照片，想到了一个很久没有去过的地方，一个不敢被提及的地方。
踩下油门。
半小时后，车停在了久违的小区。
上楼，犹豫了很久才拿出钥匙打开门，瞬间仿佛推开了时光的任意门，刻骨铭心的布置装扮，什么都没有变，整个房间整洁又干净。
这些年，她雇了一个保洁，每周过来打扫一次这间单身公寓，从五年前，到现在，没有间断。
只是，从未住过，也从未再去过。
穆言当年的租期到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主动跟房东续租，却又不愿意住下去，只是知道这块地方依然属于自己，就会可笑的心安。
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踏足。
床上的寝具摆放整齐，似乎还萦绕着当年相拥的一对影子，原沅靠在卧室门边看了半天，嘴角忽然勾起笑了笑。
自己是开始怀念了吗？
手慢慢摸过每一寸墙壁，每一处摆设，她的心情从拿到钱包那一刻的悸动，终于慢慢恢复了宁静。
夜色更浓，她看了看手表，走出门口，准备关门。
门即将掩上的时候，她手里突然停住了动作，低着的头微微抬起，心跳莫名加快，身体里的血液都飞速流动起来，脑海里涌出一个强烈的预感——
他在。
气场微妙的转变着，小小的楼道里温度悄悄上升，原沅就这样，手握在门柄上，却迟迟没有关上门，她不敢回头，生怕自己窜出的念头成真，无法逃离。
半晌，空气中似乎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后，背后的人终于淡淡开口。
“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