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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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阿瑾送回住处后，铁面就离开了。
阿瑾仍有些神思恍惚着，刚转身想去打开自己的房门，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感受到转角处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阴暗处盯着她。
阿瑾立即警敏转身，转角那处身影迅速转身离开。
“站住！”阿瑾想都不想，直接拔腿去追。
那人脚步轻巧，跑得很快。
可惜，阿瑾也是个经常跑路的人，追人一样不再话下。没追出多远，阿瑾的手就搭上了对方的肩膀。
肩骨单薄——是个女人？
那人转身，脸上却蒙着个面纱，只一双诡冷的眼睛狠狠盯向阿瑾。单从那双形状圆润的眼睛来看，对方应该是个比阿瑾还要年轻的女孩，可从她眼底那渗人的目光来看，阿瑾又觉得这简直是个充满怨气的老女人。
“你是什么人？”阿瑾讶异地问。
在这个人丁稀薄的城里，除了“莲壁”和倾央以及那些下人外，阿瑾还没有见到过其他人。
那个女孩似是在面纱下轻轻冷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为什么躲在那里？”阿瑾丝毫不准备做任何退缩。
女孩依旧不语，只是一直用那双渗人的眼睛盯着阿谨。
阿瑾活活被她盯出一身寒毛：“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一声不吭很好玩吗？”
“铁面和你关系似乎不错啊。”女孩终于在面纱下低低笑了一声，声音低冷而充满讥讽意味，让人听了一阵的不舒服。
“怎么？”阿瑾心里觉得莫名其妙，抬眼挑衅一句。
“他和你说了很多话……”女孩的语气既像是在提问，又像是只在平静叙述。
“……”
“你相信他对你说的那些话吗？”女孩眼底笑意不明，有些玩味地看着阿瑾。
“什么意思，你想告诉我，他在骗我？”阿瑾皱眉。
女孩却答非所问，充满恶意地诱惑一句：“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除了红莲城手下以外，他还有其他身份？”阿瑾耐着性子平静问道。
“当然。”女孩笑得诡谲而恶毒，从嘴里发出咒语般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他不仅是红莲城的手下，还是个叛徒、撒谎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阿瑾下意识地皱眉。这个女孩就像是个浑身带刺的小恶魔，说话间总是牵带出一种很让人讨厌的消极阴暗气质，简直病得比“莲壁”还厉害。
可是，偏偏这个女孩似乎能告诉她很多事情……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整天戴着那个铁面具吗？”女孩看着阿瑾神色间的变化，似是是觉得有些好玩，又笑着缓缓引道。
“为什么？”阿瑾顺着她的话问。
女孩的眼睛里有一种阴暗而诡美的光华缓慢流转，几乎是报复似的揭示道：“因为他的面具下面藏着一张满是疤痕的脸——而那张丑陋可怖的脸正是他背叛、欺骗的最好证据。”
阿瑾的目光轻轻一抖，铁面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觉得自己丑陋？可是……
“他背叛了谁？”阿谨忍不住问。
女子眼底笑意更深：“你猜啊。”显然并不准备再告诉阿瑾更多。
“那么……”阿瑾的眼角却也突然闪出一丝蓦然笑意，毫无预兆地伸手往女孩脸上的面纱一把扯去，“——你的面纱下面又藏着怎么样的一张脸呢？”
“啊！”
在阿瑾扯下女孩脸上那块面纱的刹那，一阵尖利的叫声也在同一时间响起，几乎击破阿瑾的耳膜。
阿瑾下意识地皱眉，却在瞥见女孩面容的时候目光猛然呆愣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时，女孩已经转身逃开了。
阿瑾独自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不明白，当那个女孩充满恶意地嘲讽铁面的脸时，是抱着怎样一种怪异的心态——阿瑾不知道铁面的面具背后到底藏着一张怎样的脸，但她刚才却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脸……
女孩的本来面目其实也算美貌，可她的其中一侧脸上似是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划了两道――两道可怖的疤痕呈十字交叉状，并且其中一条从嘴角旁边一直延伸到眼角，几乎遍布了整个右脸――可见对她下手之人的狠绝。
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也是被“莲壁”关在城里受其折磨的人吗？阿瑾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好像不是“莲碧”的风格――在某人脸上干脆地划上两刀，然后就把那人扔到一边任其自生自灭，完全比不上那种慢慢折辱的愉悦嘛……
不对……阿谨突然轻轻抽了下嘴角:为什么她现在能毫无压力地把自己带入到那个变态的思维里面去？
果然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她忍不住想。
可惜，现在她不仅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的诸多疑惑，还又多了一则谜团。
……
第二天，阿瑾去倾央处看望她。
走进她的房间后却突然觉得有些异样。
倾央坐在一把靠墙的椅子上，身子一动不动，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
阿瑾的神经下意识地一紧，快步走过去，喊了她一声：“倾央。”
没有反应。
“倾央。”阿瑾伸手去轻轻推她。
依旧丝毫没有反应。
阿瑾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这才发现她虽然睁着那双形状姣好的眼睛，目光却呆滞而空茫，初看像是望着前方某处出神，实则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
阿瑾的面色霎时有些变了：“倾央，你怎么了？”
她忍不住加大了动作去推她，可倾央却如一个睁着眼睛的活死人一般任她推着，丝毫没有反应。
阿瑾赶紧伸出手指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鼻息正常。
阿瑾不由皱眉，有某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漾开。
果然——“你在问她吗？”那个男人熟悉的声音在阿瑾背后突兀响起，音色底下含着一丝笑意。
阿瑾猛然转身，眼中满满的警惕。
一直以来都被阿瑾视作“莲壁”的男人平静看着她，似是觉得她的样子有些好笑，勾唇缓缓道：“你不用问她了，她听不到你的声音。”
“你对她做了什么？”阿瑾不由问道。
他并的目光放在倾央身上，没有回答阿瑾的问题，只继续自己的话：“她现在只能听到我的指示。”
阿瑾一下子反应过来，脱口悚然问道：“你又对她用了蛊咒？”
他只笑不答。
突然间，阿瑾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异响，回头一看，却见倾央动了动头，双手有些机械地缓缓提起，然后——朝阿瑾的脖子上伸去。
阿瑾一惊，想要退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双纤细修长、看上去极其温柔的手就那么掐住了阿瑾的脖子，手下力道之大令人惊奇。
阿瑾盯着倾央的眼睛，心底满是恐惧和无措——那双眼睛看上去实在是太陌生了——那么空茫，那么漠然，那么无神，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空壳……原来，这就是傀儡的样子吗？
喉咙间的气息被那双手抑住，阿瑾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伸出手去阻止倾央，可是根本就掰不开她的手，于是只能求助似的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男人。
男人却只安静地看着，眼底暗光流转。
“你上回帮她对我撒了谎对吗？”男人轻轻嘲讽一笑，道，“——可是你看，我又对她用了蛊咒，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说过，人没有那么脆弱的。”
阿瑾眼中光芒不住挣扎着，嘴巴微微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根本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似是满意了，也不知做了什么动作，倾央终于放开了掐在阿瑾脖子上的手，然后再次失去了自主意识，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头微微歪着，那双深亮漂亮的眼眸犹闪着淡淡的沉默光泽，像极了一个制作精美的白瓷娃娃。
“咳咳——”
阿瑾咳了几下，胸腔内的气息终于又顺畅了起来。
刚刚除了害怕以外，她其实还有些意外。
阿瑾的武功虽不算强，却多少有些内功，但倾央却能将她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即便毒蛊能让认失去意识，然后忽视身体的疼痛和限制，但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大变化？
——所以，阿瑾目前能得出的结论就是：倾央自身肯定武功也不差，而且根基深厚。
当年，世人恐怕都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个柔弱命苦的人，断然不会想到她也会武功！
虽然这些天来，随着藏在这个城的秘密一点一点被透露在自己面前，阿瑾一次又一次地滋生出了恐惧之意，但与此同时，她也对这些人背后的事情越来越感兴趣了。
阿瑾承认这是个危险的趋势，但她也并不准备抑制这个趋势了。
“你在想些什么？”
“莲壁”看着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眼光不断变化的阿瑾，笑着问道。
“我在想你到底是谁——你肯告诉我吗？”阿瑾抬眼看他，直截了当地冷冷问道。
把阿瑾送回住处后，铁面就离开了。
阿瑾仍有些神思恍惚着，刚转身想去打开自己的房门，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感受到转角处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阴暗处盯着她。
阿瑾立即警敏转身，转角那处身影迅速转身离开。
“站住！”阿瑾想都不想，直接拔腿去追。
那人脚步轻巧，跑得很快。
可惜，阿瑾也是个经常跑路的人，追人一样不再话下。没追出多远，阿瑾的手就搭上了对方的肩膀。
肩骨单薄——是个女人？
那人转身，脸上却蒙着个面纱，只一双诡冷的眼睛狠狠盯向阿瑾。单从那双形状圆润的眼睛来看，对方应该是个比阿瑾还要年轻的女孩，可从她眼底那渗人的目光来看，阿瑾又觉得这简直是个充满怨气的老女人。
“你是什么人？”阿瑾讶异地问。
在这个人丁稀薄的城里，除了“莲壁”和倾央以及那些下人外，阿瑾还没有见到过其他人。
那个女孩似是在面纱下轻轻冷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为什么躲在那里？”阿瑾丝毫不准备做任何退缩。
女孩依旧不语，只是一直用那双渗人的眼睛盯着阿谨。
阿瑾活活被她盯出一身寒毛：“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一声不吭很好玩吗？”
“铁面和你关系似乎不错啊。”女孩终于在面纱下低低笑了一声，声音低冷而充满讥讽意味，让人听了一阵的不舒服。
“怎么？”阿瑾心里觉得莫名其妙，抬眼挑衅一句。
“他和你说了很多话……”女孩的语气既像是在提问，又像是只在平静叙述。
“……”
“你相信他对你说的那些话吗？”女孩眼底笑意不明，有些玩味地看着阿瑾。
“什么意思，你想告诉我，他在骗我？”阿瑾皱眉。
女孩却答非所问，充满恶意地诱惑一句：“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除了红莲城手下以外，他还有其他身份？”阿瑾耐着性子平静问道。
“当然。”女孩笑得诡谲而恶毒，从嘴里发出咒语般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他不仅是红莲城的手下，还是个叛徒、撒谎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阿瑾下意识地皱眉。这个女孩就像是个浑身带刺的小恶魔，说话间总是牵带出一种很让人讨厌的消极阴暗气质，简直病得比“莲壁”还厉害。
可是，偏偏这个女孩似乎能告诉她很多事情……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整天戴着那个铁面具吗？”女孩看着阿瑾神色间的变化，似是是觉得有些好玩，又笑着缓缓引道。
“为什么？”阿瑾顺着她的话问。
女孩的眼睛里有一种阴暗而诡美的光华缓慢流转，几乎是报复似的揭示道：“因为他的面具下面藏着一张满是疤痕的脸——而那张丑陋可怖的脸正是他背叛、欺骗的最好证据。”
阿瑾的目光轻轻一抖，铁面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觉得自己丑陋？可是……
“他背叛了谁？”阿谨忍不住问。
女子眼底笑意更深：“你猜啊。”显然并不准备再告诉阿瑾更多。
“那么……”阿瑾的眼角却也突然闪出一丝蓦然笑意，毫无预兆地伸手往女孩脸上的面纱一把扯去，“——你的面纱下面又藏着怎么样的一张脸呢？”
“啊！”
在阿瑾扯下女孩脸上那块面纱的刹那，一阵尖利的叫声也在同一时间响起，几乎击破阿瑾的耳膜。
阿瑾下意识地皱眉，却在瞥见女孩面容的时候目光猛然呆愣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时，女孩已经转身逃开了。
阿瑾独自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不明白，当那个女孩充满恶意地嘲讽铁面的脸时，是抱着怎样一种怪异的心态——阿瑾不知道铁面的面具背后到底藏着一张怎样的脸，但她刚才却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脸……
女孩的本来面目其实也算美貌，可她的其中一侧脸上似是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划了两道――两道可怖的疤痕呈十字交叉状，并且其中一条从嘴角旁边一直延伸到眼角，几乎遍布了整个右脸――可见对她下手之人的狠绝。
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也是被“莲壁”关在城里受其折磨的人吗？阿瑾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好像不是“莲碧”的风格――在某人脸上干脆地划上两刀，然后就把那人扔到一边任其自生自灭，完全比不上那种慢慢折辱的愉悦嘛……
不对……阿谨突然轻轻抽了下嘴角:为什么她现在能毫无压力地把自己带入到那个变态的思维里面去？
果然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她忍不住想。
可惜，现在她不仅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的诸多疑惑，还又多了一则谜团。
……
第二天，阿瑾去倾央处看望她。
走进她的房间后却突然觉得有些异样。
倾央坐在一把靠墙的椅子上，身子一动不动，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
阿瑾的神经下意识地一紧，快步走过去，喊了她一声：“倾央。”
没有反应。
“倾央。”阿瑾伸手去轻轻推她。
依旧丝毫没有反应。
阿瑾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这才发现她虽然睁着那双形状姣好的眼睛，目光却呆滞而空茫，初看像是望着前方某处出神，实则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
阿瑾的面色霎时有些变了：“倾央，你怎么了？”
她忍不住加大了动作去推她，可倾央却如一个睁着眼睛的活死人一般任她推着，丝毫没有反应。
阿瑾赶紧伸出手指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鼻息正常。
阿瑾不由皱眉，有某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漾开。
果然——“你在问她吗？”那个男人熟悉的声音在阿瑾背后突兀响起，音色底下含着一丝笑意。
阿瑾猛然转身，眼中满满的警惕。
一直以来都被阿瑾视作“莲壁”的男人平静看着她，似是觉得她的样子有些好笑，勾唇缓缓道：“你不用问她了，她听不到你的声音。”
“你对她做了什么？”阿瑾不由问道。
他并的目光放在倾央身上，没有回答阿瑾的问题，只继续自己的话：“她现在只能听到我的指示。”
阿瑾一下子反应过来，脱口悚然问道：“你又对她用了蛊咒？”
他只笑不答。
突然间，阿瑾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异响，回头一看，却见倾央动了动头，双手有些机械地缓缓提起，然后——朝阿瑾的脖子上伸去。
阿瑾一惊，想要退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双纤细修长、看上去极其温柔的手就那么掐住了阿瑾的脖子，手下力道之大令人惊奇。
阿瑾盯着倾央的眼睛，心底满是恐惧和无措——那双眼睛看上去实在是太陌生了——那么空茫，那么漠然，那么无神，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空壳……原来，这就是傀儡的样子吗？
喉咙间的气息被那双手抑住，阿瑾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伸出手去阻止倾央，可是根本就掰不开她的手，于是只能求助似的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男人。
男人却只安静地看着，眼底暗光流转。
“你上回帮她对我撒了谎对吗？”男人轻轻嘲讽一笑，道，“——可是你看，我又对她用了蛊咒，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说过，人没有那么脆弱的。”
阿瑾眼中光芒不住挣扎着，嘴巴微微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根本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似是满意了，也不知做了什么动作，倾央终于放开了掐在阿瑾脖子上的手，然后再次失去了自主意识，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头微微歪着，那双深亮漂亮的眼眸犹闪着淡淡的沉默光泽，像极了一个制作精美的白瓷娃娃。
“咳咳——”
阿瑾咳了几下，胸腔内的气息终于又顺畅了起来。
刚刚除了害怕以外，她其实还有些意外。
阿瑾的武功虽不算强，却多少有些内功，但倾央却能将她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即便毒蛊能让认失去意识，然后忽视身体的疼痛和限制，但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大变化？
——所以，阿瑾目前能得出的结论就是：倾央自身肯定武功也不差，而且根基深厚。
当年，世人恐怕都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个柔弱命苦的人，断然不会想到她也会武功！
虽然这些天来，随着藏在这个城的秘密一点一点被透露在自己面前，阿瑾一次又一次地滋生出了恐惧之意，但与此同时，她也对这些人背后的事情越来越感兴趣了。
阿瑾承认这是个危险的趋势，但她也并不准备抑制这个趋势了。
“你在想些什么？”
“莲壁”看着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眼光不断变化的阿瑾，笑着问道。
“我在想你到底是谁——你肯告诉我吗？”阿瑾抬眼看他，直截了当地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