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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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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只不平凡的鸡。  谢瑶知道开场抢不过这些儿郎们,便扯了缰绳在外围掠阵。

    筹令将手中朱球抛起时,方墨轩一马当先,球杆一挥,球便飞了出去,眼看就要到一位宇文姓的郡王面前,李大郎却在中间截下一杆,球当即偏了方向。

    随后,便开始了你来我往的争抢。

    谢瑶擅断球传球,兼身体柔韧,纵马来去自如,为对手添了不少枝节。

    裴菀马球术了得,原本就是众所周知之事,众人便没被她绚丽的球技惊到。反倒是谢瑶,其他几人原本并没有太将她放在心上,结果被断了几次球后,都开始对其正眼相看,慎重起来。

    一阵激烈追逐,谢瑶一方的球洞之后插了四面小红旗,对方插了两面蓝旗。

    谢瑶握住缰绳悄悄地吐了口气,悄悄擦了擦手心的黏腻。之前她都是和一些贵妇娘子们一起打球,那马大多低矮温顺,不似此时这般高得让人目眩。

    背后裴菀叫道:“阿瑶快断球——”

    她这片刻的出神间,朱球已经在几人之间传了一个来回,谢瑶扯着缰绳回身,就看到徐行俨正带了球从斜后方往前冲,她没有犹豫,一夹马腹就冲了上去。

    有那么一刻,她似乎觉察到徐行俨看了她的眼睛,只是一瞬,她不及思索,球杆已伸了出去。无预料中的阻挡,在两人错肩而过的同时,那颗朱球没有任何悬念地落到谢瑶杖下,她轻轻一挑,便飞向了不远处的李二郎。

    朱球转手后,谢瑶勒马回首,只看到一个挺直的背影

    她拧了拧眉头,看其他人并无反应,以为大概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直到她再二再三地从徐行俨手中截下球后,不止她自己,连方墨轩都已觉察到不对。

    方墨轩一边打马追球一边对徐行俨喊话:“徐兄,球场如战场,你不能因对方有貌美的小娘子便舍不得下手,也不能为了怜香惜玉便牵累兄弟们,裴舍人阴招可多着呢,你当心别着了她的道儿!”

    裴莞听到后,抽空扯着缰绳笑着道:“方六,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没看到徐兄只给阿瑶让球吗?他对我时可是分毫都不曾留情。”

    方墨轩又被李氏兄弟联手断了个球,啊呀呀地嚷嚷着,“我可不管让了谁,徐兄你赶紧的,快给我把球抢回来!”

    一球朝着球门方向而去,几人嚷嚷笑着追了过去,谢瑶放慢了马速,落在众人身后,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心中却明白事情并不是他们所以为的徐行俨在让着他。

    他其实是在故意避她。

    她方才留意了数次,不止她去断球时他会毫不犹豫地避走,她带球前行时,他也不会主动靠近。

    若一次两次还只是巧合,但整局均是如此,且如今眼看自己这边已经得了九面小旗,这人却依旧如此,那就不止是故意了,简直可以说是刻意为之。

    想清楚这些的那一刻,谢瑶心中是恼怒的,就如永安寺那晚,自己好心要为他介绍门路却被他毫不留情地喝断一般。

    这人简直……自命不凡!不可理喻!

    第十球被裴莞追上去轻轻拨入球洞,李家两兄弟高喝一声,默契地对了个拳。

    两位郡王抹了一把汗水,脸上带笑,还不及说话,方墨轩已经一脸不服地在马上拽着徐行俨对裴莞耍赖:“徐兄一直在放水,你可是看在眼里的!这一局根本不能算数!“

    裴莞嗤笑,“你这说得,好似是我让他放水的一般,”她轻踢马腹往谢瑶这边挪了两步,“更何况,我们七双眼睛都看着他是在给谁放水,你找谁也不该来找我说理。”

    她说着,随意往后扬了扬球杆。

    谢瑶眼睁睁地看着月型球杖底端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身子下意识便往旁一让。

    可她忘了自己正坐在在马上,这一让,身下猛地一空,只来得及伸手胡乱抓了两下,可什么也没抓到。而那个从谢瑶脸前掠过的球杖正打在她坐下那匹马的眼睛上。

    她本已用双腿勾住马鞍,结果骏马吃痛,猛地扬起前蹄,她使不上力,便直直往地上坠了下去。

    在一群人的惊呼高喝声和一声凄然的骏马嘶鸣声中,她狼狈地跌落在地,又在尘土中滚了两滚。

    裴莞率先扔了球杆跳下马,跑到她跟前,声音急切地问:“阿瑶,如何,可伤到哪里了?”

    谢瑶这一跤因她最初双腿绞了马鞍作缓冲,其实摔得并不疼,只是有些懵。

    方才离她最近,最能来得及护住她的,只有一个被方墨轩拉住的徐行俨。

    她身子后仰的一瞬,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一丝慌乱,可最终他却并没有伸手来援,只是扯住了惊马的缰绳,将它扬起的前蹄按回了原地。

    其他几人也纷纷跳下马跑来,问谢瑶伤到何处。

    谢瑶在裴莞的扶持下撑着身子坐起来,摆了摆手说无碍,坐在地上缓了缓神,可心头一团无名怒火却是攒足了劲儿往脑门上冲,无论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看向站在原地,手上缓缓顺着骏马颈间鬃毛的徐行俨,心想,她谢瑶是杀人放火了还是被传言有蛇蝎心肠了?竟能让这姓徐的一直将她当作蚊蝇甚至是瘟疫一般的存在?

    她谢瑶长这么大,还是打娘胎出来后头一次遇见能如此避她如毒蝎之人。

    裴莞在旁问:“当真无碍?”

    谢瑶努力将心头的怒火压了压,又压了压,勉强控住了,看向裴莞,见她脸色略白,仿佛受惊不轻,不似作假,此刻她心头火太大,一时也不愿去想她方才的行为当真只是无心之过还是有意为之。

    “摔得不重,只是沾了土狼狈些罢了。”

    她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徐行俨,笑了下,“还多谢徐兄能及时制住这匹马,否则还真应了舍人的那句话,要被马踩断腿了。”

    徐行俨绷着下颌,看了她一眼,又慢吞吞地避开她的视线看向别处,“举手之劳而已。”

    只是这话,到了谢瑶耳中,无论如何都能听出赤.裸裸的心虚。

    她心中呵了一声,在裴菀和方墨轩的搀扶下站起,走了两步,确实并无大碍。

    这一场虚惊之后,众人便无心再继续打下去,均要打道回府。

    出了马球场的栅栏围墙,裴莞再次确认谢瑶无事,便问方墨轩能否将谢瑶送回,她要拐道去办个差事,不能同回。

    谢瑶方才刚惊了马,再骑马显然不妥,还是另寻辆马车送她为佳。

    方墨轩看看升到头顶的日头,犹豫了下,“我父亲今日午时给我请的一位新先生要到了,这一来一去怕耽误不少功夫,误了时辰怕不妥……不如让徐兄送谢娘子回去,”他问徐行俨,“徐兄你今日似乎是没什么事吧?”

    谢瑶看向旁边神情木然的徐行俨,觉察到他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略动了动,也就是这一刻,积在她胸口的怒气突然就消散于无形了,她笑了笑,应道:“好啊,徐兄御马功夫了得,驾车必然也是好手。”

    徐行俨垂眸,视线与她相对,眸色漆黑沉寂看不到底。

    谢瑶之前偷偷打量过他几次,他的剑眉英挺却并不锋利,平日里看人时神色冷清,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但若眼神再凌厉些,恐怕要让人心生寒意。

    但她却觉得每次自己与他对视时,他的眉目之间全是深情,那双如深井如瀚海的眸子总是让她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可她接近他时他又多是那副嫌弃的态度,这让她不由便产生一种错觉——他欲拒还迎,在诱惑她。

    想到这些时,她没觉得恼怒,心中仍旧只是有些压抑不住的……亢奋。

    若是撞到其他男子又被人被扶了腰,谢瑶必然羞恼一番并已经跳开,但此刻她却站定不动,春衫襦裙虽有数层,但都薄若蝉翼,隔着薄薄几层布料靠在身后这人硬邦邦的胸膛上,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鼓动了耳膜,扑通扑通地响个不停。

    她保持着这个回头仰视的姿势不动,控制不住地语气愉悦:“徐兄是怎么进来的?”

    她头一次距离徐行俨这样近,突然发现他的眼睫根根分明,黑长而浓密,若此刻杏花飘落,或许能落一瓣在上面也说不准……

    徐行俨缓缓收回方才猝不及防被撞到时条件反射地伸出的手,少女的腰肢盈盈不堪握,是他一只手便能掌握的弧度,熟悉又陌生。

    可谢瑶依旧没有离开,仰头看着他大概是在等他回答。

    他看着少女娇嫩的脸庞和清晰浅淡的眉眼,心头那股一直被他压制着的火苗蠢蠢欲动。春衫轻薄,繁复轻盈的浅墨色如翼裙角荡漾至他腿间,如羽毛般轻轻撩拨他的心头。

    他喉咙哽住,脑中混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回答什么。

    方墨轩一直在几步外站着,他平日里看似不着调实则心中通透,唯有在男女之事上很有些迟钝,一时有些弄不明白这两人是在干甚,略微有些尴尬,眼看再这么下去就太不成体统了,轻咳了声说:“我说……二位……那个……谢小娘子……徐兄是我带进来的……”

    徐行俨倏然回神,见谢瑶仍旧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站定不动,他喉间凸起上下翻滚了两回,后退数步,对着她抱拳:“徐某冒犯了,还望谢小娘子赎罪。”

    谢瑶笑意不变,不理方墨轩,转身正对身后人:“徐兄又不是第一次冒犯,我估摸着你心中也不一定是在赎罪……”她离得远了,才看清今日徐行俨的穿着。

    不同于以往的粗布短褐,今天他穿了件深墨色圆领缺骻长衫,腰间系着的蹀躞带明明是该有些不伦不类,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将原本长衫的文气压了下去,竟然颇有点古书上所说的儒将风采。

    她心中更添喜悦,扬了扬下巴,“你还没回答我呢,这地方只有带了拜帖才能进来,徐兄不会又翻墙了吧?”

    方墨轩上前两步,说,“自然是我带徐兄进来的,你说‘又’……你何时竟见识过徐兄翻墙?”

    谢瑶看着面有菜色的徐行俨笑得一脸得逞:“这个就要问徐兄了……对了,我要去看一株碧心桃花,你们可要同去?”

    方墨轩搭上徐行俨的肩头摆摆手说:“不了,我们还有要事,对些花花草草的不大有兴趣,便不耽误你了。”

    谢瑶又往周围看看,问:“阿莞今日没跟你同来吗?”

    “她是大忙人,昨日我本是约了她,不想今日竟食言了,大概是圣人又交了什么差事让她办。那我们先行,你且去看你的花。”

    方墨轩说着便拉了徐行俨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她说:“你竟也不带个仆从跟着?今日人多,不定有些不轨之辈浑水摸鱼跟进来,你也别往人少的地方去太久。”

    徐行俨闻言,脚下步子微顿,但下一刻便被方墨轩勾着离开了。

    谢瑶摆摆手表示知晓,看到两人身形消失在拱门之后,才转身继续前行,脚下步子不知不觉间比方才又轻快了不少。

    那株檀心碧桃长在不远处那片桃林边缘处的一湾碧水前,离方才院中仆从引她们进来的那条小径略远,簇拥的桃花开得正盛,仿若一片粉色云海,身形隐在桃林之间,径道上的人若不细看,便不易察觉林中有人。

    碧桃枝丫不似寻常桃树那般低矮,谢瑶估了下高度,踩上旁边的大石,扶着树干摘了两朵嗅了嗅,装进腰间挂着的香囊之中。

    前些时候裴莞在她跟前说起锦云阁的香料越来越俗气,不过是换了个名字,翻来覆去就那几味。

    当时她正好在看一本杂书,里面有提过用檀心碧桃提炼为引而制出的菩提香,便承诺将来为裴莞调一款香料。

    但檀心碧桃中原罕见,一直没能成行,没想到这次来竟还有些收获。

    她将低处几朵花折了,但真正开得好的还在高处。她换了一块更高的石块踩上,去摘高处开得更好的。

    恰逢一阵微风撩起,桃花瓣如雨般悠悠飘落,散了她满头满身。而不巧的是,随风而来的,竟带了几句有些坏人心情的私语声。

    今日赴宴的都是达官贵人,家宅之中勾心斗角的阴私秽事数不胜数,又有许多平日没什么机会冒头的庶子庶女们计划着抓紧机会上位,此时有人偷偷躲进桃林之中密谋点魍魉诡计琢磨着如何害人再正常不过。

    往年谢瑶也遇到过不少类似场面,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只是有些坏了原本的好心情。

    她一边听着那边两个小娘子略带稚嫩的声音密谋害人,一边踮着脚尖去够一株长在高处开得繁复重叠的桃枝。

    只是那花枝太高,她伸了几次手没摸到,便准备再换个位置,这时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指节修长白皙的手,将那株桃花轻轻一拨,花枝便被压了下来,递到她眼前。

    谢瑶一愣,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到质地上乘的素白窄袖,回身便看到一张放大了的有些熟悉的笑脸,这人一双桃花目生得极好,配着一张如玉面庞,顿觉眉目含情。

    谢瑶只是片刻迟钝,随即立马跳下大石,对着来人屈身一福,恭谨地叫了一声:“臣女见过泌阳王”。

    宇文恪穿着素白绸衫,腰缠玉带,手里捏着一株桃花枝,另一手中握着折扇,长身玉立,一身风流地含笑看她:“这桃花你不要了?”

    谢瑶看了眼桃树,略带不自在地垂眸一笑说:“让泌阳王见笑了。”

    宇文恪回以一笑,手上一松,桃枝弹回,纷纷扬扬又飘落两人一身花瓣。

    谢瑶不由伸手去接了一片在手,宇文恪往她素白柔嫩的小手上看了一眼,“阿瑶摘这桃花有何用……”他说着,顿了一下,有些惭愧,“我听裴莞平日说起你时这般称呼,一时失言,小娘子不会怪罪吧?”

    “怎会,名字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哪有许多虚礼?”

    宇文恪释然一笑:“阿瑶豁达,是恪落了下成……”他看了看谢瑶手里的香囊,“这碧桃花可是有什么妙处?”

    “这是产自天竺的檀心碧桃,碧蕊粉瓣,较寻常桃花多了馥郁香味,可提作香料,今日恰好遇到,我便准备摘几朵回去试试。”

    “阿瑶见多识广又蕙质兰心,竟还懂得这般杂学,”宇文恪抬手摘了一朵花凑到鼻端轻嗅,“我也是循着这花香寻来的,不想竟有缘在此得遇佳人。”

    谢瑶平日里受裴莞耳濡目染,对男女大防一向不在意,但宇文恪这话却提醒了她,今日春宴本就是为了让男女相看,旁边那两个害人的小娘子大概听到有人声早已离去,二人在此独处,万一被有心人看去,便是另一重意味了。

    她含蓄一笑,道:“阿瑶也不过是多看了几本闲书而已,比不得泌阳王腹有诗书……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阿瑶独自出来的时间不短了,母亲不见回转,不定该着急了,便不打扰泌阳王赏景了。”

    话已如此直白浅显,宇文恪若识趣,便该让路放行,但他却仍站定不动,恍若未闻,低头看着谢瑶,薄唇轻勾,笑道:“恪称阿瑶闺名,阿瑶却称恪封号,岂不生疏?恪字子复,阿瑶若不嫌弃,可唤某表字。”

    谢瑶心头一跳,抬眼去看宇文恪的眼睛,其中满含笑意,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仿若有千言万语欲喷薄而出。

    不会吧……谢瑶眨了眨眼,嘴里好像吃了点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一般,她慢吞吞低了头避开如此……情深的视线,只觉得这眼神简直要压得她抬不起头。

    她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到底是何时何地做了什么不妥帖的事,竟引得对方有了什么不该有的误会……但是也不该如此啊,泌阳王的大名她如雷贯耳,但真正的交集却只有上次在永安寺之中的一次对话,如今这不过是第二次而已,她当时可是有什么行为让对方会错了意?应该……似乎……没有吧……

    泌阳王虽然早已婚配,但如今局面,将来他继承皇位的机会只多不少。若一般女子面对此情此景,怕早已主动投其所好,但她……可没有去给人做侧妃打算。

    她这边暗暗露出一脸牙疼的表情,宇文恪却毫无察觉,只看到面前少女看了他一眼后便低下头去,露出一段雪颈。他猜测大概是害羞了,于是又低声开口,语气低沉轻缓又带着蛊惑:“阿瑶可有小字?”

    谢瑶垂着头干笑两声,说:“臣女还未及笄,父亲并未赐字。”

    “如此……”

    眼下这般局面在谢瑶来看,这人要再说些什么,自己必然是要折寿,正绞尽脑汁想着找什么借口赶紧离开,便听到几步开外一道低沉的声音道:“谢小娘子的花可摘够了?方小伯爷正在寻你过去。”

    此时这声音于谢瑶来说,简直犹如天籁。

    她忙应了,抬眼便看到不远处桃树下站着的徐行俨,正面无表情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两人。

    谢瑶对宇文恪歉意一笑,谎话信口拈来:“泌阳王赎罪,方才臣女便约了方小伯爷一起登碧落阁,这一耽搁便忘了时间,赎臣女不能相陪。”

    说罢,她又深深一福,便提了裙摆踩着一地落花快步朝徐行俨而去。

    在身后有人出声的那一刻,宇文恪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他看着谢瑶提着裙摆从他眼前溜走,缓缓转身看到徐行俨的一瞬,双眼微眯。

    谢瑶走到徐行俨身边,压抑着心中欢快,眉眼俏丽地偏头看他,道:“不是急着找我吗?别让小伯爷等急了。”

    徐行俨和宇文恪四目相对,一个目光沉沉,一个眼神锐利,谢瑶话落,徐行俨朝着对方遥遥抬手,便跟在谢瑶身后转身离去。

    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宇文恪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收敛。

    他站在原地没动,没多久,桃林深处走出一个青衫男子,身姿修挺,面容沉静,只是一直微拧的眉头让其原本丰神玉朗的一张脸显得略有些阴郁,来人正是柳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