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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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别动。”殷流光的声音并不响，却是让一直油滑的王杨僵在了原地。
金耀月从未见过王杨如此听话，王杨抱着箱子就呆立在原地，连逐渐滑下的眼镜王杨都没惯性地去推。
“你说你什么都没看到？”殷流光勾了勾唇角，昏暗地灯光反而显得暧昧，“手里拿的是什么？”
“金耀月的片约。”王杨的语速飞快，“这次是来给……”
殷流光没等王杨说完就打断了王杨，“我还没问你是来做什么的，先回答为什么急着召开媒体见面会吧。”
“现在可以确保孙菲菲事件能够完美解决，再加上金耀月现在官方微博都炸开锅了，在微博上表态不如干脆在媒体面前公开，这样名声可以更好点。”王杨说着，眼镜快滑落到鼻梁外了，连忙苦着一张脸，“我能推眼镜吗？”
“推吧。”
见殷流光给了肯定王杨赶紧将箱子放在了地上，一只手扶上了眼镜将眼镜固定好后王杨便开口，“你们俩个……嗯，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不会和殷总说得。”
“你去说好了，这话说得好像我要挟你了。”殷流光的话让王杨再次愣神。
“等等……和殷总说没关系？”王杨的表情在金耀月眼里有些好笑，“你可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上楼吧，你们慢慢谈，我回公司。”殷流光说着侧身贴近了金耀月的耳畔，将声音压轻，“王杨媒体见面会肯定是为了炒作，你看着办。”
殷流光说完就进了车，和金耀月挥了挥手就开出了车库。
地下车库里只剩下王杨和金耀月，王杨直接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服了殷流光了，太吓人了。”
王杨怕殷流光？这根本不科学！金耀月异样地看着王杨，就差在王杨身上看出朵花来。
“你看我做什么，上楼，看片约。”王杨转头和金耀月就没好气，哪里还有先前在殷流光面前的伏低做小。
到底是正事，金耀月也没纠结王杨的语气，不过为什么她总觉得王杨似乎和殷流光有些熟悉？殷流光是少董也不至于让王杨产生害怕的情绪。
金耀月只觉得有趣，在电梯里也不免多看了王杨两眼。
“看什么，我不会和殷总说今天的事。”王杨还以为金耀月是担心他走漏口风，再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守口如瓶。
“你和殷流光……以前认识？”快出电梯的时候金耀月说出了疑问。
“认识，同一个系的同学，大学不大，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想八卦她以前？没问题，你给我好好干活我就告诉你。”王杨见金耀月感兴趣，干脆以此勾着金耀月。
金耀月抽了抽嘴角，王杨是不是太想当然了，先不说她八卦不八卦，家里一套殷流光的资料都躺在书房里发霉，她看都没看过一眼，对她而言想了解殷流光还不如自己亲身体会。
“考虑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金耀月啊，我语重心长地告诉你，你不能这样放弃治疗。”王杨等在了公寓门口，就等金耀月开门，“没见过你这样连八卦都不为所动的女人。”
“你这话说得好像女人一定是八卦的一样。”金耀月拿出口袋里的钥匙插-入锁向左转了一圈后，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王杨进了公寓就把箱子往餐桌上一放，只听到闷闷的重物磕碰声，金耀月关门转身就看到王杨将箱子里一摞一摞的剧本都取了出来，金耀月看着这可疑的数量完全无法置信。
“我记得我不是被黑得厉害吗？怎么邀约这么多？”
“你被黑是一回事，邀约是一回事，你不知道黑红半边天这一说法吗？”王杨开始将几摞剧本根据记忆来归类，随后又特地调出了几本放在了金耀月的面前，“这几本是我认为可以优先选择的片约，这几部不论是片酬还是导演知名度都非常不错。”
金耀月拿过看了看，果然和她先前顶着金旭阳身份时拿到的片约没什么两样，除了一部古装剧似乎是热门IP之外，其他都苏到她看到名字就不想继续翻下去。
“除了这几个还有吗？“
“有，还有一些是国外发来的，除了那些B级片和血腥片，也就文艺片和一个美剧。”王杨说着将那一摞剧本中取出了两个侧面贴着红色标签的剧本。
金耀月听到美剧就想起先前拍C家广告时其他演员对于美剧的吐槽，她稍稍有些如鲠在怀，但还是仔细地看了起来，这是一部同性烧脑美剧，这个特殊性倒是引起了金耀月注意。
金耀月简单地翻看了一下，剧本全是英文，但因为用词不偏僻金耀月看着并没有什么障碍。这是一个多季的美剧，现在要拍摄的是第四季，看着阵容很不错，但有一个小问题，美剧的拍摄向来都是拍一集播一集的制度，如果她接了这个档期，那么和这个时间重合的她都得能推就推。
金耀月并不喜欢混拍，这对于她的擅长而言就是一个灾难。
“看你对这部美剧有兴趣？“王杨冷不丁出声了。
“有点意思，不过这个剧组有没有说我是哪个角色？”金耀月看了下目前的演员表，因为是多季的缘故，里面不少演员是已有的，主角表已经填满，看着都有几分眼熟，而配角表还大部分都是空缺状态。
“那边还没确定，需要你去试镜，包括片酬方面也没有谈妥，这也是为什么我并没有认为这是首选的原因。你看那本《穿云之巅》，让你演个妖女开了个天价，镜头虽然多，难度却不高，你只要站着摆拍几个镜头，一部戏就这样拍完了。”王杨的说辞似是有魔力，总是带着某种洗脑性，可惜金耀月完全不吃这种安利。
金耀月可不觉得她要是接了这种片子会有什么好后果，倒不是说以后她不会有片约，导演看演员和观众看演员的角度是两回事，只是观众对她就会有一个花瓶的标签，当她贴上了这种标签后就很难脱下。
金耀月又拿起了另一本有着红色标签的文艺片剧本，同样是大致看了看，却是觉得完全不感冒，这部电影讲述了民国时期一个中国留学生在法留学的虐恋情深，剧本里给出了她的试镜角色-男主角。
金耀月看了眼王杨，王杨也没开口，就这样互相对视了下，金耀月并不是对男主角不感冒，而是这片子涉及的内容在国内妥妥会禁播的，但是要是演的好，还能混一个提名。
金耀月犹豫了。
“其他你先看，你看上的先留着，决定了接哪几个立刻和我说，毕竟每一个都需要再次洽谈。”王杨看出了金耀月的迟疑，也不急着催促，只是给了一个最后的期限，“限期两个礼拜，再晚剧组可不愿意等。”
“行。”金耀月点头，便也看了看几个王杨丢在一旁的剧本，最后金耀月还是只留下了美剧和文艺片，其他她再怎么看都是饭时茶余随便看看的类型，片酬都开得很高，但作为她自己的起步却都不够合格。
娱乐圈就是这样，你的起点高低便会影响之后的发展，虽然不是绝对，但大部分时候都成了一条金理。
等王杨抱着箱子走了，金旭阳才从里间出来，看着金耀月手里的两个剧本，双手环于胸前，“怎么？纠结上了？说了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金耀月叹了口气，走了几步将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你说咋办，一个知名美剧的配角，一个冷门导演的精心之作，两个看着都差不多，剧本你拿去看，你干脆替我决定了算了。”
金旭阳虽然接过了剧本，却拒绝了替金耀月决定，“我只能给意见，替你决定的话一个不好，你以后就恨上我了，这可不划算。”
金旭阳看剧本的时间比金耀月长了些，看着看着金旭阳就皱起了眉，将金耀月拨到了一边，也坐到了沙发上，一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笔，勾画了几笔。
金耀月用余光瞥了眼，然而并没有看懂。
“嗯……我就跟你分析一下吧，你听过算过，”金旭阳不自知地将笔抵在了唇边，“两个剧本光说质量，其实并没有什么对比性，美剧的演绎方式和电影是不同的，那部美剧的编剧名头还挺大，是那个台的金牌，文艺片这边剧本是由导演自己写的，这位导演对这部电影有绝对主控权。”
“主控权有什么影响？难道你不该说导演太冷门的问题吗？”金耀月进了娱乐圈自然看了不少关于导演或是演员的介绍，目前金耀月对于几个知名导演或是有特色的导演完全可以如数家珍，但是这位法国导演金耀月是真心不认识。
“冷门？其实不冷门，在中国冷门是因为他的片子从来不能入国门，但在欧洲地区还是有点小名气，不拍烂片，但是也没什么奖项，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导演，年纪大概已经四十来岁。”金旭阳说得话间接提点了金耀月。
金耀月的记性还不错，那部美剧的导演曾拍摄过几个卖座的电影，但整体质量参差不齐，她可以肯定那位导演做分镜、特效乃至调整节奏都是相当不错，只是拍得到底如何全看编剧。
“看起来你已经有想法了。”金旭阳把剧本扔在了金耀月的身上，“我就不说了，省得你觉得我话多。”
金耀月为了了解编剧，不只是用度娘查了，还特地挂vpn在谷哥上查了不少资料，不过还没等她彻底做出决定，《挑战进行时》的剧组就给了她录制最后一期的时间和地点。
而王杨也凑热闹似得安排好了媒体见面会的时间，就在录制《挑战进行时》最后一期的前三天。金耀月这就忙得团团转了，要不是有殷流光替她写了那份文稿，估摸着金耀月都没时间睡。
和普通的演讲稿完全不同，真需要她直接说得不过占了五分之一的内容，而她可能会需要回答的内容洋洋洒洒地占了好几张A4纸，长到金耀月看着就眼晕，但金耀月还是努力押着自己背了个大概。
等媒体见面会召开的当天，金耀月被王杨要求预演了好几遍，等她真的见到了满场子的媒体，金耀月还真的被磨到不紧张了。除了公开出柜之外，媒体最关心的便是孙菲菲事件的最后处理。
这方面金耀月还真不知道，王杨就接过话筒口灿金莲地详细讲述了孙菲菲如何被警方查出确实涉嫌诽谤，被抓捕时还口出狂言，现在正在等候法院进行判决。
也不知是不是现今对于同性恋的包容度提高了，媒体方面倒是没有怼金耀月，只是说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笑话，以及询问是否已经有了女友。
对此金耀月只能不回答，金耀月并不是没考虑过媒体的脑洞，只是她并不认为她和殷流光的关系永远不会被人猜出，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开始进行铺垫。
媒体见面会的成功是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金耀月一结束媒体发布会就忍不住问王杨是不是圈里同性恋比例太大了，这才这么开放。
王杨对此摇了摇头，只告诉了金耀月一句话，“你要是中国人，媒体哪那么好说话？”
金耀月默然了，果然，她只是巧合，以及莫大的幸运。
出了媒体见面会的酒店，金耀月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门口，金耀月左右看了看确定媒体没跟着，就打发王杨自己回去，王杨听了就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注意啊，这里人来人往。”说完王杨就转身走向了车库。
金耀月进了车就盯着殷流光猛看，殷流光被看得很不自在，“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就看看，你不也老是这样看着我吗？”金耀月嬉笑着摸了殷流光的腰间一把，就这么一个动作金耀月发现殷流光竟然抖了一下。
金耀月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得笑地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原来殷流光竟然怕痒？！
“再笑我就在这里开始强吻你。”殷流光的脸色不太好，扫了金耀月一眼，“成功吗？”
“成功的，我是华裔，媒体没说什么，大概什么都会推给不是中国人所以思想开放，不过你怎么会来？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想你了。”殷流光的回答极其简洁，但金耀月听了就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我也想你。”
殷流光瞬间转头了过来，注视着金耀月似是要在金耀月的身上烧出一个洞。
“再看我在这里上了你，反正谁都知道我是同，只不过我们的殷大小姐就要名节不保了。”金耀月将殷流光的头推向了正前方，“开车，早点回去，这两天太累了。”
殷流光沉默着踩下了油门，一路上都没再说什么，金耀月都要以为殷流光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心情不好。在殷流光要进自己公寓前却是突然来了一句，“要上也是我上你，让你名节不保。”
金耀月特别想捂脸，她调戏殷流光口花花是一回事，反被调戏又是另一回事。
金耀月给自己了一个耳刮子，害羞什么？作为一个t脸皮不厚怎么行？
哪怕她心理暗示了半天，金耀月还是脸颊和火烧一样，口干舌燥得很。
最后在楼道间吹了半天风金耀月才回了自己公寓。
进门就看到金旭阳只在垮间套着浴巾，正躺沙发上玩手机。
金耀月也不客气，拿起手机对着金旭阳“咔咔”连拍了好几张，直到最后恰好拍到了金旭阳略带错愕的表情。
金耀月对此很满意，直接打开自己的官方微博，把几张照片直接发在了微博上，顺便打了tag#暴露癖的日常# 。
金旭阳连忙穿上外套来抢手机，等金旭阳抢过手机就发现那一条转发量正秒速上涨。已经晚了，现在删除又欲盖弥彰。
金旭阳气得揪着金耀月就是不放手，“你这是败坏我的名声！”
“不不不，我现在是在给你众多后宫发糖，她们对你的腹肌期待得天荒地老了，我这是给她们造就福利。”金耀月很淡然地回答着金旭阳，“而且，谁让你老是在家里这么随便，要不是公寓楼层太高，说不准你的果体都已经全网可搜了。”
“你……”金旭阳语塞，“你给我等着。”
这句话完全没有让金耀月有任何威胁感，舒舒服服地洗澡睡觉去了。
第二天，金耀月刚睡醒，赖在床上刷微博就看到排行榜里一个新热点和#暴露癖的日常#挤在了一起。
#磨牙一晚的混蛋# ？
金耀月点开后，发现这是一个小视频，而发微博的人正是金旭阳。金耀月点开视频就看到自己缩在被窝里睡得香甜，而后发出了类似老鼠咬东西的声音。
金耀月微妙地看了好几遍，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会磨牙，也不知道是她真磨牙了还是金旭阳后期故意配的。
底下的评论全是：
“兄妹大法好！”
“求更多福利！”
“快看隔壁！”
金耀月托着腮想了半天都没明白为什么粉丝会觉得磨牙都是福利，以及隔壁是什么？
这种困惑，直到她突然发现殷流光许久不更新的微博转了这条她磨牙的小视频。
所以说……
她是真的磨牙吗？金耀月瞬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金耀月苦着一张脸藏在被子里许久都不肯出来。
让金耀月更出乎意料的是，就这么两个互黑的微博竟然比起她公开出柜的热点还要排名靠前。
直到《挑战进行时》录播的那天，那两条互黑热点才刚刚消失在了排行榜里。
金耀月听王杨说是夜间拍摄，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下午来接，没想到一大早王杨就来了。
见了金耀月王杨就塞给她了一个厚厚的剧本，金耀月看着剧本的名字困惑得不行，《天网》？这不就是那部先前给她邀约美剧吗？
“那导演听说你已出柜，特地了解了你的情况，昨晚加急发了传真过来，这一回给出了具体片酬的价位和想让你出演的角色。”
消息传得这么快？金耀月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一页是预测演员列表，她的名字填在了一个叫Tiffa的角色边上，而列表里还有一个角色也填上了预测演员。
Gin-殷流光。
金耀月指着殷流光三个字，看着王杨。
“导演看了微博，腐眼看人姬，非要安排你和殷流光一起演一对同性情侣。”王杨说着表情很意味深长。
“外国导演看微博？可惜，导演再怎么重金想让殷流光去，殷流光还不一定有空。”金耀月合上剧本推到了王杨的面前，“如果导演非要买一送一的话，估摸着我这个剧本是没戏了。”
“谁说没戏的，殷流光都点头了。”王杨又把剧本推了回来，“殷流光说她最近国内也没什么片约，往国外赚赚外快也不错，再说一季一共就十二集，这俩角色也就出场了五集。”
金耀月对殷流光是否有片约在身还当真不了解，殷流光从来不和她聊这些。
“国内不愿意给殷流光片约？”
“倒不是这样说，简兰比我挑剔，等片约给到了殷流光手里已经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了。最近正好青黄不接，大部分导演不是正在拍，就是在筹备写剧本。剧本都没写好，哪里来的片约？”
王杨的话倒是让金耀月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国内的赞助商或是导演不愿意找殷流光。
“行，就接《天网》吧。”金耀月给了肯定的答案。
“哟，一说殷流光你就来劲。你们兄妹俩也是有意思，和殷流光都有不解之缘，之前别人还天天嚷嚷着殷流光和金旭阳可以组cp了，我还说殷流光怎么转性了。哪想到转眼间媒体都在说殷流光和金旭阳疑似闹崩。私底下殷流光倒是和你搅合在了一起，我都快以为先前和殷流光好得形影不离的人就是你。”
金耀月背上沁出了冷汗。
“站住，别动。”殷流光的声音并不响，却是让一直油滑的王杨僵在了原地。
金耀月从未见过王杨如此听话，王杨抱着箱子就呆立在原地，连逐渐滑下的眼镜王杨都没惯性地去推。
“你说你什么都没看到？”殷流光勾了勾唇角，昏暗地灯光反而显得暧昧，“手里拿的是什么？”
“金耀月的片约。”王杨的语速飞快，“这次是来给……”
殷流光没等王杨说完就打断了王杨，“我还没问你是来做什么的，先回答为什么急着召开媒体见面会吧。”
“现在可以确保孙菲菲事件能够完美解决，再加上金耀月现在官方微博都炸开锅了，在微博上表态不如干脆在媒体面前公开，这样名声可以更好点。”王杨说着，眼镜快滑落到鼻梁外了，连忙苦着一张脸，“我能推眼镜吗？”
“推吧。”
见殷流光给了肯定王杨赶紧将箱子放在了地上，一只手扶上了眼镜将眼镜固定好后王杨便开口，“你们俩个……嗯，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不会和殷总说得。”
“你去说好了，这话说得好像我要挟你了。”殷流光的话让王杨再次愣神。
“等等……和殷总说没关系？”王杨的表情在金耀月眼里有些好笑，“你可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上楼吧，你们慢慢谈，我回公司。”殷流光说着侧身贴近了金耀月的耳畔，将声音压轻，“王杨媒体见面会肯定是为了炒作，你看着办。”
殷流光说完就进了车，和金耀月挥了挥手就开出了车库。
地下车库里只剩下王杨和金耀月，王杨直接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服了殷流光了，太吓人了。”
王杨怕殷流光？这根本不科学！金耀月异样地看着王杨，就差在王杨身上看出朵花来。
“你看我做什么，上楼，看片约。”王杨转头和金耀月就没好气，哪里还有先前在殷流光面前的伏低做小。
到底是正事，金耀月也没纠结王杨的语气，不过为什么她总觉得王杨似乎和殷流光有些熟悉？殷流光是少董也不至于让王杨产生害怕的情绪。
金耀月只觉得有趣，在电梯里也不免多看了王杨两眼。
“看什么，我不会和殷总说今天的事。”王杨还以为金耀月是担心他走漏口风，再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守口如瓶。
“你和殷流光……以前认识？”快出电梯的时候金耀月说出了疑问。
“认识，同一个系的同学，大学不大，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想八卦她以前？没问题，你给我好好干活我就告诉你。”王杨见金耀月感兴趣，干脆以此勾着金耀月。
金耀月抽了抽嘴角，王杨是不是太想当然了，先不说她八卦不八卦，家里一套殷流光的资料都躺在书房里发霉，她看都没看过一眼，对她而言想了解殷流光还不如自己亲身体会。
“考虑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金耀月啊，我语重心长地告诉你，你不能这样放弃治疗。”王杨等在了公寓门口，就等金耀月开门，“没见过你这样连八卦都不为所动的女人。”
“你这话说得好像女人一定是八卦的一样。”金耀月拿出口袋里的钥匙插-入锁向左转了一圈后，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王杨进了公寓就把箱子往餐桌上一放，只听到闷闷的重物磕碰声，金耀月关门转身就看到王杨将箱子里一摞一摞的剧本都取了出来，金耀月看着这可疑的数量完全无法置信。
“我记得我不是被黑得厉害吗？怎么邀约这么多？”
“你被黑是一回事，邀约是一回事，你不知道黑红半边天这一说法吗？”王杨开始将几摞剧本根据记忆来归类，随后又特地调出了几本放在了金耀月的面前，“这几本是我认为可以优先选择的片约，这几部不论是片酬还是导演知名度都非常不错。”
金耀月拿过看了看，果然和她先前顶着金旭阳身份时拿到的片约没什么两样，除了一部古装剧似乎是热门IP之外，其他都苏到她看到名字就不想继续翻下去。
“除了这几个还有吗？“
“有，还有一些是国外发来的，除了那些B级片和血腥片，也就文艺片和一个美剧。”王杨说着将那一摞剧本中取出了两个侧面贴着红色标签的剧本。
金耀月听到美剧就想起先前拍C家广告时其他演员对于美剧的吐槽，她稍稍有些如鲠在怀，但还是仔细地看了起来，这是一部同性烧脑美剧，这个特殊性倒是引起了金耀月注意。
金耀月简单地翻看了一下，剧本全是英文，但因为用词不偏僻金耀月看着并没有什么障碍。这是一个多季的美剧，现在要拍摄的是第四季，看着阵容很不错，但有一个小问题，美剧的拍摄向来都是拍一集播一集的制度，如果她接了这个档期，那么和这个时间重合的她都得能推就推。
金耀月并不喜欢混拍，这对于她的擅长而言就是一个灾难。
“看你对这部美剧有兴趣？“王杨冷不丁出声了。
“有点意思，不过这个剧组有没有说我是哪个角色？”金耀月看了下目前的演员表，因为是多季的缘故，里面不少演员是已有的，主角表已经填满，看着都有几分眼熟，而配角表还大部分都是空缺状态。
“那边还没确定，需要你去试镜，包括片酬方面也没有谈妥，这也是为什么我并没有认为这是首选的原因。你看那本《穿云之巅》，让你演个妖女开了个天价，镜头虽然多，难度却不高，你只要站着摆拍几个镜头，一部戏就这样拍完了。”王杨的说辞似是有魔力，总是带着某种洗脑性，可惜金耀月完全不吃这种安利。
金耀月可不觉得她要是接了这种片子会有什么好后果，倒不是说以后她不会有片约，导演看演员和观众看演员的角度是两回事，只是观众对她就会有一个花瓶的标签，当她贴上了这种标签后就很难脱下。
金耀月又拿起了另一本有着红色标签的文艺片剧本，同样是大致看了看，却是觉得完全不感冒，这部电影讲述了民国时期一个中国留学生在法留学的虐恋情深，剧本里给出了她的试镜角色-男主角。
金耀月看了眼王杨，王杨也没开口，就这样互相对视了下，金耀月并不是对男主角不感冒，而是这片子涉及的内容在国内妥妥会禁播的，但是要是演的好，还能混一个提名。
金耀月犹豫了。
“其他你先看，你看上的先留着，决定了接哪几个立刻和我说，毕竟每一个都需要再次洽谈。”王杨看出了金耀月的迟疑，也不急着催促，只是给了一个最后的期限，“限期两个礼拜，再晚剧组可不愿意等。”
“行。”金耀月点头，便也看了看几个王杨丢在一旁的剧本，最后金耀月还是只留下了美剧和文艺片，其他她再怎么看都是饭时茶余随便看看的类型，片酬都开得很高，但作为她自己的起步却都不够合格。
娱乐圈就是这样，你的起点高低便会影响之后的发展，虽然不是绝对，但大部分时候都成了一条金理。
等王杨抱着箱子走了，金旭阳才从里间出来，看着金耀月手里的两个剧本，双手环于胸前，“怎么？纠结上了？说了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金耀月叹了口气，走了几步将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你说咋办，一个知名美剧的配角，一个冷门导演的精心之作，两个看着都差不多，剧本你拿去看，你干脆替我决定了算了。”
金旭阳虽然接过了剧本，却拒绝了替金耀月决定，“我只能给意见，替你决定的话一个不好，你以后就恨上我了，这可不划算。”
金旭阳看剧本的时间比金耀月长了些，看着看着金旭阳就皱起了眉，将金耀月拨到了一边，也坐到了沙发上，一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笔，勾画了几笔。
金耀月用余光瞥了眼，然而并没有看懂。
“嗯……我就跟你分析一下吧，你听过算过，”金旭阳不自知地将笔抵在了唇边，“两个剧本光说质量，其实并没有什么对比性，美剧的演绎方式和电影是不同的，那部美剧的编剧名头还挺大，是那个台的金牌，文艺片这边剧本是由导演自己写的，这位导演对这部电影有绝对主控权。”
“主控权有什么影响？难道你不该说导演太冷门的问题吗？”金耀月进了娱乐圈自然看了不少关于导演或是演员的介绍，目前金耀月对于几个知名导演或是有特色的导演完全可以如数家珍，但是这位法国导演金耀月是真心不认识。
“冷门？其实不冷门，在中国冷门是因为他的片子从来不能入国门，但在欧洲地区还是有点小名气，不拍烂片，但是也没什么奖项，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导演，年纪大概已经四十来岁。”金旭阳说得话间接提点了金耀月。
金耀月的记性还不错，那部美剧的导演曾拍摄过几个卖座的电影，但整体质量参差不齐，她可以肯定那位导演做分镜、特效乃至调整节奏都是相当不错，只是拍得到底如何全看编剧。
“看起来你已经有想法了。”金旭阳把剧本扔在了金耀月的身上，“我就不说了，省得你觉得我话多。”
金耀月为了了解编剧，不只是用度娘查了，还特地挂vpn在谷哥上查了不少资料，不过还没等她彻底做出决定，《挑战进行时》的剧组就给了她录制最后一期的时间和地点。
而王杨也凑热闹似得安排好了媒体见面会的时间，就在录制《挑战进行时》最后一期的前三天。金耀月这就忙得团团转了，要不是有殷流光替她写了那份文稿，估摸着金耀月都没时间睡。
和普通的演讲稿完全不同，真需要她直接说得不过占了五分之一的内容，而她可能会需要回答的内容洋洋洒洒地占了好几张A4纸，长到金耀月看着就眼晕，但金耀月还是努力押着自己背了个大概。
等媒体见面会召开的当天，金耀月被王杨要求预演了好几遍，等她真的见到了满场子的媒体，金耀月还真的被磨到不紧张了。除了公开出柜之外，媒体最关心的便是孙菲菲事件的最后处理。
这方面金耀月还真不知道，王杨就接过话筒口灿金莲地详细讲述了孙菲菲如何被警方查出确实涉嫌诽谤，被抓捕时还口出狂言，现在正在等候法院进行判决。
也不知是不是现今对于同性恋的包容度提高了，媒体方面倒是没有怼金耀月，只是说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笑话，以及询问是否已经有了女友。
对此金耀月只能不回答，金耀月并不是没考虑过媒体的脑洞，只是她并不认为她和殷流光的关系永远不会被人猜出，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开始进行铺垫。
媒体见面会的成功是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金耀月一结束媒体发布会就忍不住问王杨是不是圈里同性恋比例太大了，这才这么开放。
王杨对此摇了摇头，只告诉了金耀月一句话，“你要是中国人，媒体哪那么好说话？”
金耀月默然了，果然，她只是巧合，以及莫大的幸运。
出了媒体见面会的酒店，金耀月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门口，金耀月左右看了看确定媒体没跟着，就打发王杨自己回去，王杨听了就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注意啊，这里人来人往。”说完王杨就转身走向了车库。
金耀月进了车就盯着殷流光猛看，殷流光被看得很不自在，“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就看看，你不也老是这样看着我吗？”金耀月嬉笑着摸了殷流光的腰间一把，就这么一个动作金耀月发现殷流光竟然抖了一下。
金耀月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得笑地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原来殷流光竟然怕痒？！
“再笑我就在这里开始强吻你。”殷流光的脸色不太好，扫了金耀月一眼，“成功吗？”
“成功的，我是华裔，媒体没说什么，大概什么都会推给不是中国人所以思想开放，不过你怎么会来？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想你了。”殷流光的回答极其简洁，但金耀月听了就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我也想你。”
殷流光瞬间转头了过来，注视着金耀月似是要在金耀月的身上烧出一个洞。
“再看我在这里上了你，反正谁都知道我是同，只不过我们的殷大小姐就要名节不保了。”金耀月将殷流光的头推向了正前方，“开车，早点回去，这两天太累了。”
殷流光沉默着踩下了油门，一路上都没再说什么，金耀月都要以为殷流光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心情不好。在殷流光要进自己公寓前却是突然来了一句，“要上也是我上你，让你名节不保。”
金耀月特别想捂脸，她调戏殷流光口花花是一回事，反被调戏又是另一回事。
金耀月给自己了一个耳刮子，害羞什么？作为一个t脸皮不厚怎么行？
哪怕她心理暗示了半天，金耀月还是脸颊和火烧一样，口干舌燥得很。
最后在楼道间吹了半天风金耀月才回了自己公寓。
进门就看到金旭阳只在垮间套着浴巾，正躺沙发上玩手机。
金耀月也不客气，拿起手机对着金旭阳“咔咔”连拍了好几张，直到最后恰好拍到了金旭阳略带错愕的表情。
金耀月对此很满意，直接打开自己的官方微博，把几张照片直接发在了微博上，顺便打了tag#暴露癖的日常# 。
金旭阳连忙穿上外套来抢手机，等金旭阳抢过手机就发现那一条转发量正秒速上涨。已经晚了，现在删除又欲盖弥彰。
金旭阳气得揪着金耀月就是不放手，“你这是败坏我的名声！”
“不不不，我现在是在给你众多后宫发糖，她们对你的腹肌期待得天荒地老了，我这是给她们造就福利。”金耀月很淡然地回答着金旭阳，“而且，谁让你老是在家里这么随便，要不是公寓楼层太高，说不准你的果体都已经全网可搜了。”
“你……”金旭阳语塞，“你给我等着。”
这句话完全没有让金耀月有任何威胁感，舒舒服服地洗澡睡觉去了。
第二天，金耀月刚睡醒，赖在床上刷微博就看到排行榜里一个新热点和#暴露癖的日常#挤在了一起。
#磨牙一晚的混蛋# ？
金耀月点开后，发现这是一个小视频，而发微博的人正是金旭阳。金耀月点开视频就看到自己缩在被窝里睡得香甜，而后发出了类似老鼠咬东西的声音。
金耀月微妙地看了好几遍，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会磨牙，也不知道是她真磨牙了还是金旭阳后期故意配的。
底下的评论全是：
“兄妹大法好！”
“求更多福利！”
“快看隔壁！”
金耀月托着腮想了半天都没明白为什么粉丝会觉得磨牙都是福利，以及隔壁是什么？
这种困惑，直到她突然发现殷流光许久不更新的微博转了这条她磨牙的小视频。
所以说……
她是真的磨牙吗？金耀月瞬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金耀月苦着一张脸藏在被子里许久都不肯出来。
让金耀月更出乎意料的是，就这么两个互黑的微博竟然比起她公开出柜的热点还要排名靠前。
直到《挑战进行时》录播的那天，那两条互黑热点才刚刚消失在了排行榜里。
金耀月听王杨说是夜间拍摄，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下午来接，没想到一大早王杨就来了。
见了金耀月王杨就塞给她了一个厚厚的剧本，金耀月看着剧本的名字困惑得不行，《天网》？这不就是那部先前给她邀约美剧吗？
“那导演听说你已出柜，特地了解了你的情况，昨晚加急发了传真过来，这一回给出了具体片酬的价位和想让你出演的角色。”
消息传得这么快？金耀月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一页是预测演员列表，她的名字填在了一个叫Tiffa的角色边上，而列表里还有一个角色也填上了预测演员。
Gin-殷流光。
金耀月指着殷流光三个字，看着王杨。
“导演看了微博，腐眼看人姬，非要安排你和殷流光一起演一对同性情侣。”王杨说着表情很意味深长。
“外国导演看微博？可惜，导演再怎么重金想让殷流光去，殷流光还不一定有空。”金耀月合上剧本推到了王杨的面前，“如果导演非要买一送一的话，估摸着我这个剧本是没戏了。”
“谁说没戏的，殷流光都点头了。”王杨又把剧本推了回来，“殷流光说她最近国内也没什么片约，往国外赚赚外快也不错，再说一季一共就十二集，这俩角色也就出场了五集。”
金耀月对殷流光是否有片约在身还当真不了解，殷流光从来不和她聊这些。
“国内不愿意给殷流光片约？”
“倒不是这样说，简兰比我挑剔，等片约给到了殷流光手里已经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了。最近正好青黄不接，大部分导演不是正在拍，就是在筹备写剧本。剧本都没写好，哪里来的片约？”
王杨的话倒是让金耀月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国内的赞助商或是导演不愿意找殷流光。
“行，就接《天网》吧。”金耀月给了肯定的答案。
“哟，一说殷流光你就来劲。你们兄妹俩也是有意思，和殷流光都有不解之缘，之前别人还天天嚷嚷着殷流光和金旭阳可以组cp了，我还说殷流光怎么转性了。哪想到转眼间媒体都在说殷流光和金旭阳疑似闹崩。私底下殷流光倒是和你搅合在了一起，我都快以为先前和殷流光好得形影不离的人就是你。”
金耀月背上沁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