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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偷腥的夜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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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晟脸都青了,拉着元佐便向雾的深处跑。

    白玉堂一声冷哼,“晚了。”说罢手指一点,一道火焰旋转着冲元佐的后心奔去。

    “不!”

    眼前的院子天旋地转,白玉堂微微皱眉收了火势。

    苏清音大喊了一声从床上弹起喘着粗气。她捂着胸口,渐渐平息了激动的情绪,床还是她熟悉的床,她的梦醒了。

    夜很深,外面的雨依然在下,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

    床边一侧的右手微微有一丝牵动,她低头一看,惊讶的发现自己右手的中指上缠着一圈金线,金线分两股打的是活绳扣,活扣延长的那端紧绷着,勒的她手疼。她皱了皱眉,顺着金线一瞧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白玉堂正坐在她床边,手里死扥金线的另一头,侧着脸故意不瞧她。

    “你放开!”苏清音看着自己屡次遭殃的中指有些恼火,她一翻手,果然在中指上看到一个被咬破的血口子。

    “你穷到没衣服了吗?”白玉堂皱着眉,手指一松,两颊闪过一片可疑的红云。

    苏清音撇了撇嘴,知道他是万恶的资本主义,但歧视无产阶级就没道理了,她的衣服虽然比不上白玉堂的华贵但也不至于这么赤裸裸的......等等,身上的衣服呢?

    她一低头,脸红的都快滴血了,惊慌失措的拉过被子裹住身体,这才想起绿环担心她淋雨着凉,匆匆扒了她的衣服直接塞被窝里了,现在她身上除了一件小衣裹身外别无他物。

    屋内的气氛很尴尬,白玉堂干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刚要说话,一声暴喝打断了他。

    “大胆淫贼,展昭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清冷的剑光同屋外的闪电一同划过,闪电撕裂了天空,蓝色身影势如闪电,手中的巨阙带着杀意直袭白玉堂的胸口。

    白玉堂眼神一冷,用折扇抵住了巨阙借势后仰,他袖袍一挥身下的凳子直袭展昭下盘。展昭足尖一点在空中一翻,凳子走空撞到墙上,摔了个粉碎。

    好内力!展昭挑了挑眉,手腕一翻脚步变幻再次袭向白玉堂。白玉堂惊讶于展昭的速度,手也没闲着,打开折扇以扇作刀斜劈展昭肩头。纸扇看似轻薄,但这一击带着十足的内力,展昭扭身躲过,脸依然被劲风刮的生疼,他身后的桌子也因这一击切成两段。

    苏清音瞪眼瞧着两尊大神在她的小庙里切磋的高兴,再瞧屋里飞舞的茶壶茶碗,瓶瓶罐罐,她眼泪都快下来了,“你们能不能别毁我的产业?”

    “这点儿破烂爷赔你一百个。”白玉堂好久没有遇到过对手了,兴致勃勃的砍向展昭。

    “一会儿惊动府里的人就糟了!”她的院子虽然偏,但两位煞神这么大阵仗,别说苏府了,再打下去估计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白玉堂艰难的避开展昭刺来的一剑,回身就是一脚,“爷来的时候把人都定住了。”

    苏清音仰天翻了个白眼,按照白玉堂的尿性这事儿不难想象,她默默的为这会儿可能上演活春宫的演员们祈祷。

    展昭似乎受了白玉堂的影响,褪去了剑式里的杀意,与白玉堂斗个难解难分,竟有惺惺相惜之意,根本停不下来。

    二人见招拆招的你来我往,居然让苏清音有种缠缠绵绵翩翩飞的错觉,她扶了扶额,吼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渴望,“能不能暂时和解让我把衣服穿上!”

    “砰”

    白玉堂一扇子打偏砍坏了窗,展昭一剑挑错险些毁了床,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紧紧裹着被子的苏清音,随后脸一红,同时侧目看向他处。

    雨还在下,展昭二话不说出了屋,白玉堂哼了哼,也跟着出去了。苏清音迅速跳下床穿好了衣服,向屋外喊了一声,“好了!”

    二人再进屋时,展昭全身湿透了,他抹了一把脸,长长的睫毛上都沾着雨水,蓝色的外袍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他的身材修长,肌肉紧实,人也站的笔直。苏清音见展昭湿身眼睛都直了,直到白玉堂干咳了一声,她才红了红脸收回了视线,再一瞧白玉堂,身上一个水珠子都没有。

    白玉堂见展昭淋成了落汤猫原本很得意的,但见苏清音殷勤的给展昭递帕子,他突然恼火的发现展昭是个表里不一的心机婊。

    “你们俩为什么都在这儿?”苏清音拧着帕子上的水,希望二人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绿环姑娘叫我来的,说你有生命危险,还特别嘱咐我翻墙进来......”说到翻墙,展昭的声音弱了弱。

    “呵,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御猫还是个偷腥的夜猫子。”白玉堂抓紧时间挤兑他,他自己可是一脚踹开大门大摇大摆进来的。

    “你才腥呢,绿环呢?”苏清音白了他一眼,这才发现绿环不在屋里。

    “她说情况危急,带着她速度慢,让我先来,她随后回来。”一想到大半夜让绿环一个小姑娘独自走夜路,展昭就很不放心。

    绿环找上来的时候,展昭正巧在后衙休息,有衙役告诉他有姑娘哭着喊着要见他。见了面,绿环语无伦次的告诉他苏清音服了毒,求展昭将苏清音带出府医治。她没说清苏清音住在哪儿,展昭在大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直到听到了苏清音的喊声,他才找到她所在的院子,结果一进屋就瞧见白玉堂坐在床边,苏清音慌张的用被子遮身......

    苏清音听了事情的经过,十分担心路上的绿环,心想着赶紧把事情问明白了,去外面迎迎小丫头,她扭头向白玉堂问道:“五爷,您呢?”

    “我也是被叫过来的,说你快死了。”白玉堂翻了翻眼皮,怎么到他这儿就这么不耐烦。

    苏清音一听便纳了闷,绿环怎么找到白玉堂的?还来不及多问,展昭先问了她,“苏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展昭瞧着苏清音除了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之外并没有命垂危的迹象。

    “咳咳......我干了一瓶蝎尾草汁,情感还有点儿受挫,就睡了一会儿。”苏清音有点儿尴尬,没想到绿环这么小题大做。

    展昭听后很惊讶,“一会儿?绿环姑娘说你都睡了两天了。”

    “这雨下了两天?!”苏清音正回忆与长舌妇的二三事呢,对雨中的不欢而散十分在意,关注点也仅在雨天上。

    “你服毒干嘛?”白玉堂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反而关心天气,要不是他给她输了真气,在梦里她的生机就要断绝了。

    苏清音将云霜院发生的事儿简单的跟两人解释了一遍,展昭这才明白绿环为什么不直接找大夫反而找他。

    “你也真胆大,还好是蝎尾草,如果是砒霜,你早就死了。”白玉堂听后对这个耿直少女的信任十分震惊,他那药厉害归厉害但毕竟不是仙丹,说是解毒解的只是一般的毒药,要是遇到毒药排行榜前十名,这药丸也得怂。还好这药还有凝神聚气的功效,否则苏清音就会不知不觉的死在梦中。

    震惊之余他也提了一下正事儿,“罗晟就是冥婚的幕后黑手,他用子蚨血养着赵元佐必定要用到千年柏木棺,那东西重不便挪动,这会儿应该还在马府,不除了罗晟,大罗金仙都救不了李秀莲。”

    “有官府在,就算你是无忧阁阁主,也不能随意处置他人性命。”展昭别的没太听懂,但他明白江湖人口中的“除了”是什么意思。白玉堂对展昭摆出一副“懒得和你解释”的表情。

    白玉堂的话给了苏清音启发,马洪彪身上种种疑点也终于在她脑海中串联起来。

    一年前马洪彪从夔州带了“一棺材”的特产和会吹陶笛的罗晟回了京城。半月前的醉花楼,马洪彪扯着杨进离开后,身为管家的罗晟居然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他,他刚死,王富就在他身上看见“飞着的苍蝇”,还听到了奇怪的笛声。王富没什么文化,他以为的四脚蛇其实就是仿古的龙纹,他在玉坠上看到的“二”和“儿”组合起来就是元佐的“元”字。在梦中罗晟称呼元佐为“主子”,所有被吸取阴元的少女都住在马府附近,而罗晟就在马府中为元佐吊魂。

    苏清音的思路逐渐清晰。想必一年前马洪彪带回来的“特产”就是元佐的身体,而罗晟与马洪彪达成了某种协议为其带来了财富还清了赌债。随后马洪彪拿走了能证明元佐皇族身份的玉坠,被罗晟借机杀害,没想到王富趁火打劫拿走了玉坠,后来王富被杀玉坠又重新回到了元佐身上,最后元佐为了让她不再做梦将玉坠送给了她。

    “展大人,杨进虽然伤了马洪彪,但真正让他致死的人是罗晟,而且王富也是他杀的。”现在回忆起来,初次见罗晟时,他的身上总有金色的小虫飞出飞进,想必那就是金蚨了。

    苏清音把她的推测讲给展昭听,御猫大人一脸懵逼。

    白玉堂以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语调好心的提醒着,“是罗晟操控虫笛散了他的魂魄。”

    “没想到堂堂无忧阁阁主也相信怪力乱神。”展昭蔑视的一笑,苏清音成功躺枪,她捂了捂胸口欲哭无泪:大人,您为什么加了个“也”?

    白玉堂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展昭,嘲讽道:“越愚蠢的猫越喜欢用‘怪力乱神’来安慰自己可怜的认知。”

    苏清音眼瞧着俩人开始互怼,李秀莲只能挺七日,若再不找到施术的罗晟,李秀莲将命不久矣,她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冲两人吼了一句,

    “别吵了,一起去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