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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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夜黑风高。
柴巧巧最终还是被周亮给送回家了。
在这大半夜的时候，两个人在寒风中真的瑟瑟发抖。
柴巧巧的能力虽然修炼了八年，可也就只能供自己稍微取暖一下，然而她家真的是在另一个街区，路途有点远：“冷冷冷——你为什么不买车？”
周亮抖抖抖：“因为我都不怎么外出啊！”
柴巧巧觉得有点道理，可脸上实在是冷得生疼，她大声喊着：“……可电瓶车好冷！你买辆代步的充电汽车不行么？”
周亮没比柴巧巧好多少，他回喊：“等下回看看吧。”
柴巧巧住的地方就是普通的商业小区，商品房。她跟周亮招呼了一声后，就准备跑上去回自己家了。
周亮想起了还有一个意外：“哎，关于邱樊……”
柴巧巧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獬豸？那是神兽，活到现在不容易。你对他好点吧。”
周亮点头，又想起另一个事：“你得空了买个手机吧？否则联系不方便。”
柴巧巧觉得也是：“我知道你手机号，回头有手机了给你打个电话。”
周亮这回再次想起一件事：“啊对了，还有你这些天晚饭怎么办？”
柴巧巧双眼发亮：“你的意思是要天天请我吃饭么？”
周亮倒退一步，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柴巧巧倒豆子：“好的，明天我还是这个时间点下课你记得来接我，再见晚安。”
说完她就“哒哒哒”跑上了楼，徒留周亮看着她脑袋上两个马尾一翘翘消失在楼梯拐角。
周亮忽然心好痛，感觉自己生活成本瞬间高了一大截。
在寒风中，他萧瑟着回家去了。
不过虽然回去是一个人，但又不再是一个人了。
将吵闹着要共浴的小鸭子丢出了卫生间后洗漱，回到床上的周亮躺下睡觉，双眼一睁一闭，外面就多了不少吵闹声。
“周亮！周亮！起床！起床！”
周亮迷糊睁眼，摸索了一把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再这样晚睡早起要猝死的……”
“周亮！周亮！起床！起床！”
重复的声音在窗外喊着。
周亮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伊万的那只会多国语言的鹦鹉——白毛笛子，正在窗外扑腾。
笛子这只鹦鹉，老牛逼了。
伊万是俄罗斯人，他的叔叔是中国人，他小姨是俄罗斯人。那时候中国普及俄文教学，他小姨年轻时候便在中国当语言教师。
伊万出生没多久就接受了三语教学，叔叔教中文，小姨教俄文，父母教俄文和英文。
在俄罗斯，最受女性欢迎的类型男性的非常重要一点便是不酗酒。伊万的叔叔一身的书生气，还顾家，和他小姨自然是一下坠入爱河且缠绵到如今。
伊万觉得中国很有意思，便在研究生毕业后直接带着自己的爱宠鹦鹉，也就是笛子来到了中国。
这些都是伊万炫耀自己的爱宠的时候，跟周亮说的。
炫耀的自然是他的鹦鹉也会说三种语言，而这三种语言是跟他一起学习的，这个学习能力可怕到令人发指。
周亮见过两次笛子，笛子通体雪白，脑袋上是竖起的黄色冠羽。长得特别漂亮，听说寿命还相当得长。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只鹦鹉特别精。
第一次他见笛子，是因为刚租房没多久的外国俊小伙伊万相当羞愧得跑上来跟他说，他家鹦鹉把周亮随手买来扔房间里的藤条椅子给毁了。
毁到惨不忍睹那种。
周亮刚开始还一脸呵呵，不信。一只鹦鹉能造成多少杀伤力呢？
直到他看到了那藤条椅子圆不溜秋的椅座框，特么只给他剩下了一个圈！
第二次他见笛子，是因为伊万生病了。
笛子直接飞到了他窗台上，喊“水！水！水！伊万！水！”。
伊万口渴，却连自己起来倒水的力气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的包租公周亮只好去给伊万倒水，顺手给伊万炖了个冰糖雪梨。
伊万醒来后对周亮是千恩万谢，差点就来个五体投地跪谢隆恩，嗯，这词虽然用得不妥当但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当然他最感谢的还是自家的笛子，恨不得天天给个么么哒，再来一个嗯嗯哒。
周亮严重怀疑伊万没有么么哒和嗯嗯哒这样做的原因，就是笛子的嘴实在太厉害了。
那藤椅毁灭的恐惧，周亮现在还记得牢牢的。
“笛子，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伊万呢？”周亮下床打开了窗户问笛子。
笛子站在窗台外的挡雨台上侧头：“睡觉！睡觉！”
周亮微笑着看着笛子，忽然很想手撕鹦鹉：“……你主人在睡觉，你不让我睡觉？”
“东王公！东王公！”笛子欢快叫着。
“……”周亮忽然觉得笛子会说三种语言完全可以理解了。
笛子欢快在周亮窗户上啄了两下。
正常人的窗户，都会有纱窗的。纱窗呢，一般都安装在内部。而刚才呢，周亮并没有将纱窗完全拉开。于是周亮眼睁睁就看着笛子在他的窗户上啄了两个洞。
“报恩！报恩！”笛子喊着。
周亮的微笑僵在脸上，心疼得看着自己的纱窗，差点哭出来：“……你是来报仇的吧！”
他伸手一把将笛子给拽了进来：“你弄坏的东西，回头就叫伊万赔钱。”
笛子啄了两下周亮的手，小眼睛内满是委屈：“прости！对不起！Sorry！”
道歉有用，这个世界还需要玄幻么？
周亮揉了一把笛子的脑袋，没忍心揍它，笛子这身白毛实在好看：“怎么忽然说要来报恩？你能怎么报恩……”
笛子颇为有趣，晃着自己的脑袋喊着：“伊万病好多亏周亮！报恩！大妖！大妖！”
“大妖？邱樊？他怎么了？”周亮听着这么简单的话，想猜都猜不出来。
“跟踪！我帮你跟踪他！”笛子的声音很响，很快就将家里几个家伙给吸引了过来，“确定大妖不会伤人！”
“那是神兽，活到现在不容易。你对他好点吧。”
周亮想了柴巧巧的话：“你倒是消息灵通。他不伤人，我只是好奇他会干点什么。”
“我去找他。”笛子扑腾自己的翅膀，朝着窗外飞去了。
周亮失笑，没想到笛子竟然会突发奇想来报恩。
反正睡不着了，他便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可才把挤好牙膏的牙刷放入嘴内，他就听到了自己门铃的急促的响起。
门铃一般都叫得平缓有节奏，只有不停按门铃，那门铃才会相当急促。
周亮“唰唰唰”刷着牙，走到门口开门。
只见门口伊万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周！我的笛子，笛子离家出走了！”
伊万语速相当快，周亮还来不及抽出牙刷说点什么，伊万就开始满脸悲伤说起前因后果外带他有多爱自家的爱宠了。
“我昨天忘记给笛子换水了，他一定是生气了。哦天哪，我竟然忘记给他换水了，你知道他对水的要求有多高么？今天我一睁眼发现他不见了，我整个人都是绝望的，心脏像是被扎了一刀。我和他在一起都多少年了。”伊万都快崩溃到落泪了。
周亮默默当着伊万的面刷牙，然后侧过身指了指客厅的椅子，再指了指自己的嘴，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他要先把泡沫给吐了。
等到周亮洗好脸走出来的时候，就见伊万蹲在椅子上，将整个人都团在一起，喃喃自语：“他会去哪里呢？他会在哪里呢？外面好危险，会不会有人伤到他……”
碎碎念到周亮脑壳疼：“你的笛子今天一大早就在我窗外吵，说要报恩，然后帮我一个忙去了。”
伊万瞬间双眼睁大：“你怎么不早说？”
……不是，正常人不应该问为什么鹦鹉也会说报恩么？
周亮无语卡壳了一会儿。
“……笛子帮你什么忙？他根本不擅长远距离飞行。”伊万一点都没有怀疑过笛子的智力，反倒忧心忡忡起笛子的飞行能力。
“你放心好了。”周亮拿出一瓶牛奶喝了口，掏出了谷物冲泡物，直接拿了碗给自己倒了一碗，再将自己手里的牛奶全部倒了进去，“早饭吃了么？”
伊万摇头。
“哦，真巧，我这里不提供。”周亮开始自顾自吃早饭。
“……”伊万一脸纠结。
周亮拿了勺子开始吃早饭：“今天没事么？不上班？”
伊万在培训机构做外教，因为学历高的缘故，接的学生都是高等级的VIP客户。双方约定好一个时间，然后上课。
他摇摇头：“今天没约。”
周亮应了一声：“哦。”
伊万看着周亮吃早饭，问他：“我能留下来等我家笛子么？”
周亮想了想，学着早上笛子侧头的样子：“行啊，先把它早上给我咬破的纱窗换了。”
伊万万万没想到：“……”
这种时候能当那只破鹦鹉不是自己的么？
午夜时分，夜黑风高。
柴巧巧最终还是被周亮给送回家了。
在这大半夜的时候，两个人在寒风中真的瑟瑟发抖。
柴巧巧的能力虽然修炼了八年，可也就只能供自己稍微取暖一下，然而她家真的是在另一个街区，路途有点远：“冷冷冷——你为什么不买车？”
周亮抖抖抖：“因为我都不怎么外出啊！”
柴巧巧觉得有点道理，可脸上实在是冷得生疼，她大声喊着：“……可电瓶车好冷！你买辆代步的充电汽车不行么？”
周亮没比柴巧巧好多少，他回喊：“等下回看看吧。”
柴巧巧住的地方就是普通的商业小区，商品房。她跟周亮招呼了一声后，就准备跑上去回自己家了。
周亮想起了还有一个意外：“哎，关于邱樊……”
柴巧巧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獬豸？那是神兽，活到现在不容易。你对他好点吧。”
周亮点头，又想起另一个事：“你得空了买个手机吧？否则联系不方便。”
柴巧巧觉得也是：“我知道你手机号，回头有手机了给你打个电话。”
周亮这回再次想起一件事：“啊对了，还有你这些天晚饭怎么办？”
柴巧巧双眼发亮：“你的意思是要天天请我吃饭么？”
周亮倒退一步，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柴巧巧倒豆子：“好的，明天我还是这个时间点下课你记得来接我，再见晚安。”
说完她就“哒哒哒”跑上了楼，徒留周亮看着她脑袋上两个马尾一翘翘消失在楼梯拐角。
周亮忽然心好痛，感觉自己生活成本瞬间高了一大截。
在寒风中，他萧瑟着回家去了。
不过虽然回去是一个人，但又不再是一个人了。
将吵闹着要共浴的小鸭子丢出了卫生间后洗漱，回到床上的周亮躺下睡觉，双眼一睁一闭，外面就多了不少吵闹声。
“周亮！周亮！起床！起床！”
周亮迷糊睁眼，摸索了一把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再这样晚睡早起要猝死的……”
“周亮！周亮！起床！起床！”
重复的声音在窗外喊着。
周亮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伊万的那只会多国语言的鹦鹉——白毛笛子，正在窗外扑腾。
笛子这只鹦鹉，老牛逼了。
伊万是俄罗斯人，他的叔叔是中国人，他小姨是俄罗斯人。那时候中国普及俄文教学，他小姨年轻时候便在中国当语言教师。
伊万出生没多久就接受了三语教学，叔叔教中文，小姨教俄文，父母教俄文和英文。
在俄罗斯，最受女性欢迎的类型男性的非常重要一点便是不酗酒。伊万的叔叔一身的书生气，还顾家，和他小姨自然是一下坠入爱河且缠绵到如今。
伊万觉得中国很有意思，便在研究生毕业后直接带着自己的爱宠鹦鹉，也就是笛子来到了中国。
这些都是伊万炫耀自己的爱宠的时候，跟周亮说的。
炫耀的自然是他的鹦鹉也会说三种语言，而这三种语言是跟他一起学习的，这个学习能力可怕到令人发指。
周亮见过两次笛子，笛子通体雪白，脑袋上是竖起的黄色冠羽。长得特别漂亮，听说寿命还相当得长。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只鹦鹉特别精。
第一次他见笛子，是因为刚租房没多久的外国俊小伙伊万相当羞愧得跑上来跟他说，他家鹦鹉把周亮随手买来扔房间里的藤条椅子给毁了。
毁到惨不忍睹那种。
周亮刚开始还一脸呵呵，不信。一只鹦鹉能造成多少杀伤力呢？
直到他看到了那藤条椅子圆不溜秋的椅座框，特么只给他剩下了一个圈！
第二次他见笛子，是因为伊万生病了。
笛子直接飞到了他窗台上，喊“水！水！水！伊万！水！”。
伊万口渴，却连自己起来倒水的力气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的包租公周亮只好去给伊万倒水，顺手给伊万炖了个冰糖雪梨。
伊万醒来后对周亮是千恩万谢，差点就来个五体投地跪谢隆恩，嗯，这词虽然用得不妥当但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当然他最感谢的还是自家的笛子，恨不得天天给个么么哒，再来一个嗯嗯哒。
周亮严重怀疑伊万没有么么哒和嗯嗯哒这样做的原因，就是笛子的嘴实在太厉害了。
那藤椅毁灭的恐惧，周亮现在还记得牢牢的。
“笛子，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伊万呢？”周亮下床打开了窗户问笛子。
笛子站在窗台外的挡雨台上侧头：“睡觉！睡觉！”
周亮微笑着看着笛子，忽然很想手撕鹦鹉：“……你主人在睡觉，你不让我睡觉？”
“东王公！东王公！”笛子欢快叫着。
“……”周亮忽然觉得笛子会说三种语言完全可以理解了。
笛子欢快在周亮窗户上啄了两下。
正常人的窗户，都会有纱窗的。纱窗呢，一般都安装在内部。而刚才呢，周亮并没有将纱窗完全拉开。于是周亮眼睁睁就看着笛子在他的窗户上啄了两个洞。
“报恩！报恩！”笛子喊着。
周亮的微笑僵在脸上，心疼得看着自己的纱窗，差点哭出来：“……你是来报仇的吧！”
他伸手一把将笛子给拽了进来：“你弄坏的东西，回头就叫伊万赔钱。”
笛子啄了两下周亮的手，小眼睛内满是委屈：“прости！对不起！Sorry！”
道歉有用，这个世界还需要玄幻么？
周亮揉了一把笛子的脑袋，没忍心揍它，笛子这身白毛实在好看：“怎么忽然说要来报恩？你能怎么报恩……”
笛子颇为有趣，晃着自己的脑袋喊着：“伊万病好多亏周亮！报恩！大妖！大妖！”
“大妖？邱樊？他怎么了？”周亮听着这么简单的话，想猜都猜不出来。
“跟踪！我帮你跟踪他！”笛子的声音很响，很快就将家里几个家伙给吸引了过来，“确定大妖不会伤人！”
“那是神兽，活到现在不容易。你对他好点吧。”
周亮想了柴巧巧的话：“你倒是消息灵通。他不伤人，我只是好奇他会干点什么。”
“我去找他。”笛子扑腾自己的翅膀，朝着窗外飞去了。
周亮失笑，没想到笛子竟然会突发奇想来报恩。
反正睡不着了，他便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可才把挤好牙膏的牙刷放入嘴内，他就听到了自己门铃的急促的响起。
门铃一般都叫得平缓有节奏，只有不停按门铃，那门铃才会相当急促。
周亮“唰唰唰”刷着牙，走到门口开门。
只见门口伊万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周！我的笛子，笛子离家出走了！”
伊万语速相当快，周亮还来不及抽出牙刷说点什么，伊万就开始满脸悲伤说起前因后果外带他有多爱自家的爱宠了。
“我昨天忘记给笛子换水了，他一定是生气了。哦天哪，我竟然忘记给他换水了，你知道他对水的要求有多高么？今天我一睁眼发现他不见了，我整个人都是绝望的，心脏像是被扎了一刀。我和他在一起都多少年了。”伊万都快崩溃到落泪了。
周亮默默当着伊万的面刷牙，然后侧过身指了指客厅的椅子，再指了指自己的嘴，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他要先把泡沫给吐了。
等到周亮洗好脸走出来的时候，就见伊万蹲在椅子上，将整个人都团在一起，喃喃自语：“他会去哪里呢？他会在哪里呢？外面好危险，会不会有人伤到他……”
碎碎念到周亮脑壳疼：“你的笛子今天一大早就在我窗外吵，说要报恩，然后帮我一个忙去了。”
伊万瞬间双眼睁大：“你怎么不早说？”
……不是，正常人不应该问为什么鹦鹉也会说报恩么？
周亮无语卡壳了一会儿。
“……笛子帮你什么忙？他根本不擅长远距离飞行。”伊万一点都没有怀疑过笛子的智力，反倒忧心忡忡起笛子的飞行能力。
“你放心好了。”周亮拿出一瓶牛奶喝了口，掏出了谷物冲泡物，直接拿了碗给自己倒了一碗，再将自己手里的牛奶全部倒了进去，“早饭吃了么？”
伊万摇头。
“哦，真巧，我这里不提供。”周亮开始自顾自吃早饭。
“……”伊万一脸纠结。
周亮拿了勺子开始吃早饭：“今天没事么？不上班？”
伊万在培训机构做外教，因为学历高的缘故，接的学生都是高等级的VIP客户。双方约定好一个时间，然后上课。
他摇摇头：“今天没约。”
周亮应了一声：“哦。”
伊万看着周亮吃早饭，问他：“我能留下来等我家笛子么？”
周亮想了想，学着早上笛子侧头的样子：“行啊，先把它早上给我咬破的纱窗换了。”
伊万万万没想到：“……”
这种时候能当那只破鹦鹉不是自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