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婚期定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汉末之乱新帝谋婚:重生第一女将梦幻两晋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邪王追妻之王妃请拜堂最新章节!

    慕容墨伸手要端茶碗,凤红羽先一步端起,递到他的手里。

    因为他还在吃药,凤红羽只许他喝甘草泡的水,不准喝茶。

    慕容墨起初表示反抗,凤红羽说再反抗,她选择搬走。

    他皱了皱眉,便老实地接受了,独守空房哪有软玉在怀舒服?

    慕容墨喝了一口水,展眉笑了笑,“娘子甚是贤惠。”

    休养了三日,虽然他身体瘦了些,但他的精神已好了许多。

    好了之后,就时时拿她说笑。

    凤红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道:“别笑了,说正事呢!我早就知道柳清泽不是柳丞相亲生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柳丞相的侄子!”

    “……”

    “可柳丞相不是家中独子吗?柳清泽怎么又是他的侄子?还有柳夫人,难道是改嫁?还是另外有隐情?比如一女二夫?他父亲又在哪里?”

    “是一女二夫。”慕容墨道。

    “一女二夫?她带着柳清泽嫁给柳丞相,柳丞相还能接受,心胸倒是宽广。”想着柳丞相的为人,凤红羽揶揄一笑。

    慕容墨道,“柳清泽是在丞相府出生的。柳夫人早先年嫁的是柳丞相叔叔的儿子,柳丞相的叔叔只是柳家庶子,不过,柳夫人嫁进门后两个月,柳家那位庶子的儿子莫名死了。”

    “……”

    “柳夫人顶着家中另一个女儿的名字嫁给了柳丞相。所以,她的名声是没有受损的。又因为柳家庶子一家住在京郊,柳家庶子又极少同京城中的嫡长房有来往,因此,柳夫人的事,并没有传开。”

    “……”

    “而且,那庶子之子死后,庶房原本少得可怜的人,也在同一月,相继去世。”

    “……”

    “让我不解的是,柳丞相为什么会认这个不是自己儿子的柳清泽。”

    慕容墨说完,目光微凝,沉思起来。

    凤红羽也垂下眼帘,将这件事在心中仔细在想了想,说道,“慕容墨,我凭直觉,只怕柳家的事不简单。庶子之子莫名而死,柳夫人怀着身子改名嫁柳丞相,庶子一家的人一个月全死了。只怕,这里面大有文章。”

    慕容墨也点了点头,“嗯,我也这么认为,但因为年代久远,事情又发生在二十年前,墨龙卫们只得到了这么多。”

    “不如,将这件事告诉给柳清泽?”凤红羽忽然一笑,“让他们柳府起内讧。”

    “柳清泽这个人……”慕容墨看了她一眼,目光往暗里沉了沉,眉尖微皱,陷入沉思。

    凤红羽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道,“慕容墨,我记得前世的一些事情。”

    慕容墨马上收回神思,抬眸看向她,目光也变得温和起来。

    他伸手握着她的手,“你记得多少?”

    “我记得我哥哥们的死,记得父亲的死,还记得柳清泽,他为我凤家平反,却被赵元恒砍了头。”

    唯独不记得他,她没说,怕他伤心。

    前世的记忆中,不记得他的样子。

    凤红羽心中有些失落。

    慕容墨却蹙眉说道,“可在我的记忆中,他居然活到了子孙绕膝。”

    “怎么可能?”凤红羽讶然,“柳家得罪了赵元恒,被满门抄斩了,柳清泽上了断头台……”

    慕容墨目光微凝,“那可能只是你的幻想,必竟当时你……”

    他没往下说。

    她明白,前世柳清泽断头的时候,她已死了多年了。

    难道是她的臆想?

    两人的记忆出现了差别,凤红羽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还是如那个道士所说的?她前世的记忆只余残缺?

    “别想了,让墨龙卫们接着查就是了。”慕容墨道,“今生的许多事,都改变了,不可能样样和以前一样。”

    凤红羽想了想,也对,她一重生,许多的事情都变了。

    慕容墨掀开被子,伸手拍拍床榻,眸光微闪看着她,“该睡午觉了,过来陪我。”

    凤红羽头皮一紧,目光往窗外瞥了一眼,死皱起眉头。

    “慕容墨,刚吃完午饭就睡,会积食。外面太阳很好,不如……我陪你去园子里走走?园子里新开了不少梅花,煞是好看。”

    “景色不如容王府,连金陵城的静园也比不上,有什么好看的?”慕容墨伸手来拉她,“外面虽然有阳光,但似乎更冷,天冷适合睡觉,上来。”

    凤红羽:“……”她慢慢往外面挪,“韩大和竹韵几人还在园子里呢,我先赶走他们。”

    慕容墨却将她拉回,伸手拔下她头发上的发钗,她的一头青丝顷刻散了下来,“吃饭的时候,韩大悄悄捏了一下竹韵的手,竹韵没有拒绝,你觉得这会儿他两人会老实的干坐在我们这屋子前守着?”

    凤红羽眨了眨眼,“他俩几时好上的?”

    “是啊,本王的护卫都有相好的姑娘陪了,本王还没有,你忍心?”慕容墨伸手勾她的腰带。

    “我想起今天的绣品还没有绣好。”

    “今天放你一天假。”

    “我吃得太饱了,睡着不舒服。”

    “我给你揉揉。”

    “……”

    “还有什么借口?”

    凤红羽咬牙,“……”

    低头一看她身上,脱得只身一身里衣了。

    她无语的站在床前。

    “上来。”他拍拍身侧。

    凤红羽心中灵机一动,扬眉说道,“慕容墨,你说过的,在屋里我为大。你得听我的,我刚吃完饭,不想睡觉。”

    “为夫现是在病人,病得很重的人,需要人随时看护。”

    凤红羽:“……”

    想了想,她妥协了,不就是陪睡么,又不是没有陪过。

    凤红羽踢掉了鞋子,爬上了床。

    慕容墨将被子往她身上一裹,一股温暖顿时袭满她全身。

    被中温暖如春,虽然跟他挤在一起,让她浑身不自在,但,的确舒服。

    外面虽然有微微的阳光,但比下雪那几日还要冷,水泼到地上,不到一刻的时间,就结成了冰。

    两人这么躺了一会儿,他的手便不老实了,往她身上伸来,凤红羽整个人都僵住了。

    慕容墨莞尔一笑,“不是说吃得太饱吗?给你揉揉。”

    “只揉揉肚子?”她挑眉。

    “嗯。”

    凤红羽同意了,那就揉吧,“好。”

    但显然,她错了,明明被揉的是她,但撩起的是慕容墨的火。

    他的手就不只在她肚子上揉,上升到了胸口。

    凤红羽僵住了,伸手在他腰上掐,低吼了一声,“揉错了。”

    “这里手感好。”

    凤红羽:“……”

    然后,他的手又往下,一直伸到她的大腿处。

    她吓得两腿一夹,将身子僵成一根棍子。

    慕容墨不满地皱眉,忽然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腰身,轻轻地吻着她的唇,又用膝盖将她的腿顶开。

    “小羽……”他在她唇上吻一下咬一下,“是不是可以洞房了?”

    凤红羽吓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慕容墨那玩意儿正顶着她的腿,话说,她现在该怎么做?

    男人跟女人的洞房到底是怎样的?

    “慕容墨,你只说让我陪你睡,你不能……。”

    “陪睡就只能单纯的躺在床上?”慕容墨低头看着她,小女人惊吓得跟只小兔子一样,唇被他吻得红润似樱。

    凤红羽:“……”果然,她想得太简单了。“我来葵水了。”她灵机一动说道,心中为想到这个想法暗自庆幸。

    “……”慕容墨呆住了,双目沉沉死死盯着她,眉毛皱起得能夹死蚊子,过了一会儿,他又道,“眼见为实。”

    说着,他居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伸手来拔她的亵裤。

    凤红羽欲哭无泪,慌忙坐起身来,按着他的手,“男人不可以见女人的葵水,会不吉。”

    “谁说的?”

    “那个……”她编的。

    “主子,羽小姐,苍师傅来了。”外面,韩大的声音忽然喊道。

    凤红羽松了一口气。

    慕容墨的脸更黑了,他磨了磨牙,“你要是敢骗本王,本王会打断你的腿,不,打断你的第三只腿,将竹韵嫁给罗二去。”

    韩大要哭了,他昨天才表白竹韵呢,罗二那小子哪里配得上竹韵?“属下没撒谎,苍师傅真来了。”

    “小羽,为师来了。”苍泠月的声音也在外间响起。

    两人同时愣了愣。

    凤红羽虽然惊吓了一下,但着实感激师傅来的可真是时候。

    她飞快推开慕容墨跳下床,捡起衣衫匆匆忙忙穿起来。

    回头又见慕容墨面色不惊地将被子一抖,重新盖好,施施然靠在床架上,她忍不住低声问他,“你不起床?”

    慕容墨却淡淡说道,“两人同时穿衣,才会让人怀疑。你一人穿衣,顶多让苍师傅认为你将我欺负了一番,毕竟我现在是病人。”

    怀疑?他居然也怕被人怀疑?

    这个死男人!

    要想不被人怀疑,就别碰她呀!

    凤红羽白了他一眼,他居然厚颜得说是她欺负他?

    明明是他在诱骗她。

    “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关着门?”苍泠月在门外拍着门。

    “咳咳,师傅,天冷,所以才关了门。”凤红羽已穿好了衣,正拿着梳子飞快梳头。

    转身不经意看到慕容墨,他正促狭看着她。

    凤红羽心头郁闷,要做坏事的明明是他,为什么圆话的是她?

    这个腹黑的男人。

    收拾好,凤红羽又往镜子里照了照,除了嘴唇被他咬得殷红一片没法遮掩之外,其他还好。

    她飞快打开屋门。

    苍泠月依旧是白衣白裙,她眨眨眼,往凤红羽的脸上看了看,疑惑的问道,“小羽,你嘴唇怎么啦?”

    凤红羽脸一红,“吃了辣椒。”

    “原来是吃了辣椒呀。”苍泠月并没有细想,她心思单纯,从不怀疑他人的话。

    “苍师傅。”慕容墨捂着心口咳嗽了一声。

    苍泠月往床边紧走了两步,“小墨,你躺着别动,病了这么久,要多休息着。”

    “多谢苍师傅关心。”慕容墨看了一眼凤红羽,用目光示意她,他是病人,要人服侍。

    凤红羽扯了下唇,心中腹诽着,刚才那么大的力气,哪是个病重的病人?

    但她还是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拿了个枕头放在他的身后。

    “我去了一趟东城区,还有不少人正病着。”苍泠月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了二人一眼,说道,“那些人染的疫毒,跟中原每年暴发的疫毒不一样。”

    “是北燕人带进来的,我已经杀了那个散毒之人。”慕容墨说道。

    “我也仔细查看了你们配制的药方,药效是有的,但甚微,好起来的人并不多。虽然没有人再染上,但继续有人死亡,会让城中百姓更加的惶恐不安。”

    “师傅有好的方子吗?”凤红羽忙问,苍师傅这样说,一定有更好的法子。

    “我带了些幽冥谷的草药来,加入你们开的方子里,可提高药效。”

    凤红羽眸光一亮,“太好了,师傅,事不宜迟,我命人现在就重新熬药。”她看向床上的慕容墨,“我跟师傅去忙了,你这里……,让韩大来服侍如何?”

    “不要。”慕容墨冷冷的开口,好事被打断的某人,心情很不美丽,急需做事来灭火气,“更衣,我也去看看。”

    凤红羽:“……”

    苍泠月拉过小徒儿走到一旁,小声问道,“小羽,小墨儿为什么黑着脸?难道不欢迎为师来?”

    凤红羽却笑眯眯说道,“不,他非常欢迎你,师傅记得常来看我们。”

    “嗯,为师也这么想。独孤傲追着为师跑,为师很烦他。今晚你陪我睡,他就不敢再爬为师的窗子了。”

    “嗯,好。”凤红羽爽快地点头。

    站在屏风后正冷着脸穿衣的某男,脸色更黑了。

    。

    按着苍泠月的方法,凤红羽命韩大重新煎药,凤镇川带着人,重新分发了下去。

    慕容墨休息了三日,也跟着他们出了门。

    一身墨袍的慕容墨,脸色苍白地走下马车,马上有人欢呼起来。

    让原本死气沉沉的东城区街道霎时沸腾了。

    “看,容王殿下来了!”

    “容王殿下自己的病才好,居然来看大家,大家可要记着他的恩情啊!”

    “愿苍天偌殿下长生不老。”

    慕容墨亲自诛杀了散播疫毒的北燕人,而染了疫毒,昏睡了六日,事情早已传遍城中。

    人们心中是感激他的,要不是他,只怕有更多的人,会染上这种可怕的病。

    眼下他大病刚才才三天,又亲自来看城中的百姓,怎会不让人感激?

    慕容墨走进人群,一一询问了情况。

    这样一来,让更多的人记住了他的恩情。

    凤红羽和苍泠月,还有孤独傲,带着韩大竹韵等人,亲自给病人诊治。

    慕容墨带着沁园的人,每天都来东城区,查看情况。

    镇江知府得知慕容墨来到东城,他也带着人来了,一副体恤百姓的样子,客气地问寒问暖。

    只不过,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出力多,谁出力少,他们看得清楚,没一人理他。

    知府讨了个没趣。

    又过了两日,刑部的公文批下来了,江家一家举家被推上了断头台。

    数以千记的百姓冲到了断头台前,无数的石头,砖头,臭鞋子扔往了断头台,不等刽子手的刀举起,那一家子的人已被乱民的拳脚揍成了肉泥。

    菜口一处角落里,有个打扮成小厮的年轻男子,正咬牙冷冷地看着前方那一幕。

    他身旁的一个老仆死死的拦着他,“公子,冬子替你死了,你得好好的活着,为老爷夫人和大小姐报仇!你千万别冲动呀!”

    “桂叔,我不冲动,我要将这仇恨记在心里。走,我们现在就进京,找姨父柳丞相相助去。”

    年轻男子正是江映雪的哥哥,江明轩。

    他一直在北地,听到家中出事才急急匆匆赶回镇江城,谁知家中的人已被推上了断头台,他的贴身小仆替他赴了死。

    。

    到了这月底,城中只余少数几个体弱的人还没有痊愈,其他人都已和家人团聚了。

    慕容墨便计划启程回京。

    镇江知府得知他要回京了,马上来到了沁园。

    彼时,凤红羽正陪慕容墨坐在园子的廊檐下下棋。

    她抬眸看了一眼那知府,心中暗嗤,这知府倒是个圆滑的人,出事了,别人冲在前头,他躲在后方。

    眼下城中太平了,他倒是天天跟着慕容墨。

    “王爷,听说您要回京城了,下臣特意准备了酒宴,宴请王爷。”知府一脸堆笑,哈着腰,双手递上了拜贴。

    凤红羽淡淡看了一眼,没接。

    慕容墨更是理都懒得理他,慢悠悠走了好几枚棋后,他才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扔给镇江知府,“陈大人来得正好,看看吧。”

    镇江知府一头雾水,小心地接在手里。

    他拆开信封,抖抖信纸看起来。

    一看不打紧,他的脸色“唰”的变白了,马上“扑通”跪拜在地,战战兢兢说道,“王爷,这分明是江恒在诬陷下臣啊,下臣怎么会同北燕人勾结?绝对没有此事!”

    现在江家一家已在数天前,全被处斩了,慕容墨忽然拿出一封江恒写给他的,说他也同北燕人有来往的信,这不是会要了他的命吗?

    这上面的字迹又分明是江恒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镇江知府吓得大冬天里出了一身冷汗。

    慕容墨唇角微勾,桃花眼浮着一抹冷戾。

    他闲闲地拂了拂袖子,起身走到镇江知府的一侧,从知府的手里抽回了那封信,又慢条斯理的折起来,塞进了袖子里。

    “本王自然是信你的,但是皇上那儿,本王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怀疑你。”

    镇江知府不停地磕头,额头上更是有大滴的汗水往下掉,“王爷,下臣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听王爷差遣,只求王爷救下臣一命。下臣愿将十三岁的小女送与王爷为妾,将姬妾五人送与王爷为侍从,将家中所有财产尽送与王爷,只求王爷保下臣一命。”

    送十三岁的女儿给慕容墨为妾?送老婆姨娘做老妈子?送财产保命?

    凤红羽想跳起脚来暴打这个知府一顿。

    镇江知府真是天下第一渣父,第一渣男,居然送妻女给别的男人享用只想自己活命。

    慕容墨却是冷笑一声,“本王不需要妾,也不需要仆人,更不缺钱。”

    “啊?”镇江知府傻眼,整个人更是惊吓不已,容王什么也不要,莫非真的要揭发他?“王爷,您说,你要下臣怎么做,下臣就怎么做。”

    “本王缺一个治理好镇江的能臣。”

    镇江知府不哭了,一脸不解地看向慕容墨,“王爷,您的意思是……”

    “你给本王牢牢地坐着你的知府之位就可,至于这封信么,本王暂时不往上递,谁人没个过错呢?”

    知府不傻,这是听出了慕容墨的意思了,慕容墨在以一封信要挟他,从而拉拢他。

    反正横竖是一死,且听他的再说,没准他不上交呢?

    毕竟,一个慕容氏的后裔,是不可能完全听命赵氏皇族的。

    “是,是是,下臣谨听王爷之命!”

    “很好,本王不死,你若听话,便可一直富贵下去。”慕容墨朝他虚虚抬手。

    镇江知府才惶惶不安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千恩万谢,誓言发了一个又一个,才小心地离去。

    待听不到镇江知府的脚步声后,凤红羽抬头看向慕容墨,“他会听话吗?”

    “当然,因为,他虽然没有为北燕人办事,却收了那个北燕阁主的银子。只是北燕阁主被我杀了,他以为从此可以逍遥,但我却让江恒临死前写了一封信。江恒一死,死无对证,我手头上拿着这封信,他不敢不听话。”

    镇江知府果然被威慑住了,次日,不仅请了慕容墨到他的府邸里赴宴,还将镇江城的税负,人口,兵防等重要机密之事,全告知给了慕容墨。

    这样一来,镇江城明面上是臣服于赵氏,其实,私下里已被慕容墨收服了。

    。

    晚上,凤红羽给慕容墨铺好了床,暖好了被子,便被苍泠月催促着快去睡觉。

    慕容墨目光不善,死死地盯着苍泠月。

    偏偏苍泠月人大心没开窍,“小墨,你对我有意见?”

    慕容墨挪开目光,往凤红羽的身上转了转,他气息沉沉说道,“没有,想着床上可能会冷,心情不好。”

    “哦,这个不是大问题,小羽,给小墨子再搬来一床被子。”

    “是,师傅。”凤红羽忍着笑。

    慕容墨的脸更黑了,那床上已经有三床了。

    现在凤红羽又搬来一床,这是打算压死他?他宁可被凤红羽这小女人压。

    “应该不冷了,要不,再往屋里再添一个炉子?你这病刚好,可得保养好了。”苍泠月伸手摸摸床上的被子,无比关怀地拍拍慕容墨的肩头。

    慕容墨:“……”

    未婚妻的师傅,等于丈母娘,丈母娘不能得罪,慕容墨如此想。

    况且,苍泠月不仅是凤红羽的师傅,还是他母亲冷姝的师妹,是他的师叔。

    凤红羽被苍泠月拉进屋里睡觉暖被窝去了,慕容墨盯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心情不美丽,甩袖走出屋子来看月亮。

    抬头时,便见前方院门口,韩大正与竹韵头碰头的说着悄悄话。

    护卫都有人陪,他没有。

    “韩大!”

    韩大吓了一跳,转身就跑到慕容墨的面前,“主子,可有事情吩咐。”

    “没有,陪本王下棋。”

    韩大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竹韵。

    竹韵眨眨眼,猛然看见慕容墨黑着脸瞪着她看,她吓得拔腿就跑。

    她最近没说王爷坏话,王爷为啥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她?

    韩大被慕容墨叫进屋里,一封折子就扔进了他怀里。

    “你亲自将这封折子送往京城,就说本王体内的疫毒虽然去了七七八八,但身体本身较弱。现在昏迷了六日后,更弱了,急需喜事来冲这病体的霉运,年关将至,本王想以正常之躯给皇上拜年请安。”

    韩大;“……”

    他嘴角抽了抽,主子拐弯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说,他想娶媳妇了,皇上给个准确的日期,让他好和羽小姐拜堂。

    因为,他手里这封折子上,写着“请旨赐婚期”!

    。

    京城皇宫,承德帝的御书房。

    慕容墨的折子正摆在龙案上,承德帝的目光阴沉一片,目光冷冷盯着龙案前站立的几人。

    有郁敏柔的父亲郁翰林,有柳丞相,有户部宋尚书,有崔太傅和沐国舅还有几位御使大夫。

    “容王请旨定婚期,你们怎么看?”

    “婚期定在哪一日,得由钦天监测出好日子,臣说不上来。”柳丞相圆滑,拱手说道。

    崔太傅是原凤二夫人的哥哥,对凤家人害死他妹妹一直怀恨在心,容王要娶凤红羽,他当然不会同意,“现在北地的战事正吃紧,容王却有心情娶妻,不是让皇子们寒心?他做为臣子理应随同皇子们一同奔赴战场,却只流连后方的温柔乡,分明是没有替皇上分忧。”

    郁翰林却冷笑道,“崔太傅说的话太偏颇,容王这几个月都奔走于江南,查出了税银丢失案,又奔赴镇江带着自己的人亲力亲为的治瘟疫,怎么说他只知沉迷于温柔乡?

    现在他大病了,折子上说,不知能不能挺过年关,想得到具体的婚期告慰先祖,给他的病冲冲喜,倘若不同意,他必然会寒心。

    要是病得更重了,江南的百姓是必会有异议,说皇上无情。不体恤臣子,这不是有损皇上的英明形象吗?”

    沐国舅讥笑,“他是臣,皇上是君,一切都由皇上说了算!”

    郁翰林反驳,“君一意孤行,不体恤臣子,臣子寒心,百姓寒心,会让诚心想辅佐的人越来越少。”

    崔太傅冷哼一声,“不诚心辅佐,他想反不成?”

    宋尚书甩袖冷笑,“容王病重,手头又无兵无臣无权,如何反得起来?崔大人想定个‘莫须有’的罪给容王不成?”

    臣子们几乎站成了两派,柳丞相和崔家沐家站成一派,郁翰林和宋尚书几个御使大夫站成一派。

    承德帝一时拿出不主意。

    恰巧这时,龙影的密报送到了。

    “慕容墨昏迷了六日,虽然已醒,日日吃着药吊着命。若没有千年的血灵芝草,恐怕活不过明天夏天。”

    病得这么重了?

    承德帝捏着胡子沉思,倘若慕容墨真死在大婚前,只怕江南的那些人会说他赵氏无情。

    这么一想,他便做出了决定,“让钦天监马上合一合他二人的八字,选个最近的日子给容王。”

    慕容墨一天一封请赐婚期的折子。

    郑凌风十分的配合,一天一封慕容墨病得快不行的密报送往京城。

    到了腊八节这一日,慕容墨终于收到了承德帝从京城派送来的圣旨,婚期定在四月八日。

    嗯,春暖花开,适合大婚。

    收到圣旨后,慕容墨片刻也没有停留,马上让韩大吩咐下去,整理马车回京。

    凤红羽见他风风火火的样子,不免问他,“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慕容墨捏着她的小脸,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眉眼含笑,“是的,容王府里出大事了,所以,我们必须得马上回京。”

    凤红羽是九月一日离开京城的,现在是腊月了,她也想爷爷,遂点头道,“好,一起回。”

    凤镇川也想妻儿,当下,大家收拾得很快。次日一早,就一齐出发回京。

    。

    凤红羽和慕容墨同坐一辆马车。

    城中的百姓得知他们要回京,有不少人在南城门口夹道相送。

    凤红羽挑起帘子看向外面,笑道,“虽然你在这儿大病了一场,却收了民心,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而且,他的“噬血毒”也好了。

    但慕容墨却没有笑。

    他将一份密报递给凤红羽,“太子昨天被俘了。”

    凤红羽收了笑容,木木然接到手里,手却被慕容墨忽然抓住,接着,她被他拉进怀里搂着。

    他的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身,她能清晰的感觉得到他的心狂跳起来。

    没有旖旎,只有担忧。

    “慕容墨。”她道,“今生,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再去和亲,绝对不会去!”

    “小羽,别怕,你不会去和亲的!”他低低道,担心她怕,又温柔地吻着她。

    “我二哥呢?他怎样?”凤红羽想到了凤昀。

    前一世,是憨厚的三叔跟着赵元恒去亲征。

    结果,大败,赵元恒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三叔的身上。

    慕容墨这回笑了起来,“他去北地后,马上被赵元恒二兄弟编派到军中,不过,郁家小姐聪明,出征的前一天。她将二皇子赵元吉的爱马给放跑了。”

    “……”

    “二皇子急得跳脚,二哥便自告奋勇的说,他熟悉益州城的山林地形,赵元吉便让他去寻马。赵元恒只是副将,赵元吉开口了,赵元恒哪里敢反对?这一寻,便寻了三日,等马找到,太子已被俘了。”

    “哦?原来是这样?”凤红羽笑起来,想不到,郁敏柔倒是个机警的女子。

    大约,郁敏柔也看出了陪那两个草包皇子上战场,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

    车马队不带停歇地赶路,在小年前赶回了京城。

    慕容墨没有回容王府,而是直奔凤府。

    早已得到消息的凤老爷子与慕容墨的二叔公慕容博,二人并排站府门口相迎。

    “回来了。”凤老爷子一脸乐呵呵的看着众人。

    “路上还顺利吗?”慕容老爷子也是一脸笑容。

    凤红羽走下马车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这二人……不打了?

    她偏头看向慕容墨,“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和好了不好吗?难道让他们一直成仇?”慕容墨笑道,再仇下去,他几时能娶上媳妇。

    苍泠月没有跟来,而是在半路上又悄悄的离开了,她一走,独孤傲也走了。

    凤红羽见慕容墨的病已全好,倒也没再意。

    郑凌风进了城,也没有跟着凤红羽,在她没留意时,也悄悄的走了。

    “他倒是识趣。”慕容墨只说了一句。

    凤红羽和慕容墨的到来,加上凤镇川也回来了,让久已沉寂的凤府又热闹了起来。

    晚饭过后,凤老爷子将凤红羽拉到一旁,“现在有了吗?”

    凤红羽眨眨眼,“爷爷,什么有了?”

    老爷子一副你是笨蛋的表情,拿拐杖往她小肚子上指了指,“这里面,就没有多出一点?你就没给爷爷弄出个曾外孙出来?”

    凤红羽的脸“唰”的红了,“爷爷——。”

    “没用的东西,两人腻歪在一起几个月了,就没有睡了墨子?”

    凤红羽:“……”她瞅瞅左右无人,低声道,“爷爷,我是女儿家,哪有女儿家主动的?”

    凤老爷子不以为然,“想当年,也是你奶奶主动的!所以,我凤家人哪能被动?”

    凤红羽哭笑不得,“爷爷,奶奶她不姓凤。还有,您不觉得你被奶奶主动了,很丢脸么?”

    爷爷居然还拿出来说,她都觉得好丢脸啊。

    “丢什么脸?”老爷子头一昂,“亲她一口可是老夫主动的!”

    凤红羽:“……”

    凤老爷子不耐烦,“今天晚上不必回来睡,不将那小子睡了,你不要叫爷爷,真给你奶奶丢脸。”

    “小羽,你给你奶奶丢什么脸了?”慕容墨的声音从二人后面响起。

    凤红羽脸一红,“你听叉了,什么也没有。”

    “小羽,小墨的身体不好,你给送送,天黑路不好走,务必送他进容王府。”凤老爷子很识趣的溜走了。

    当然,识趣的还有府里的仆人。

    远近只有她和慕容墨。

    慕容墨穿了一件连帽的披风,走一步晃一晃,半喘着说,“病得很重呢,不送送?”

    他将手伸向她。

    凤红羽好笑,又没人看见,他还装。

    “是,王爷。”

    。

    行李等物品,早被韩大一行人搬去了容王府。

    凤红羽想也不必想,她的东西也一定是一起搬去了。

    不多时,马车到了容王府。

    为了掩人耳目,凤红羽甚是贤惠的扶着“病得不轻”的慕容墨。

    进了容王府,他却依旧靠在凤红羽的身上,脚步蹒跚的走着。

    凤红羽的肩头快被他压断了,没好气的说道,“王爷,到家了。”

    慕容墨没说话,而是忽然搂着她的腰身跳开一步,朝暗处一人冷喝一声,“谁,出来!”

    那个人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挪着脚步走出来,“别杀我,别杀我,状元让给你就是了。”

    凤红羽认出那人,正是她上回见过的那个丑面老头,罗二说他是二叔公从外面捡回来的一个痴傻儿,作得一手好画,写得一好手字,只是人是糊涂的,脸也被人毁容了。

    慕容墨也认出了他,冷冷道,“回你屋子里去,晚上再出来吓人,便不给你饭吃。”

    “王爷,羽小姐。”木管家从前方小路上走来,他手里拎着一个灯笼,见到那老头,也呵斥了几句,“快走,吓着羽小姐了,小心挨板子。”

    老头一连被两人恐吓,慌忙往前跑,天黑看不清路,他跌倒在地。

    木管家只得伸手去拽他,这时,一卷画从他身上掉了下来,慢慢地展开来。

    老头儿伸手要去捡。

    凤红羽目光一闪,抢先一步抓在手里,她扬眉一笑,“送给我,我给你好吃的肉馍馍。”

    老头听懂了吃,喜道,“真的?”

    “当然。我从不骗人。”凤红羽笑眯眯说道。

    “不,我不信,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骗子!骗子!”老头跳着脚叫嚷起来。

    因为激动而脸色涨红。

    木管家怒道,“大胆,这是府里的准王妃,她怎么会骗你?再敢胡说八道,三天不给你饭吃!”

    木管家拿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头儿吓住了,抱着头就跑走了。

    木管家愧疚说道,“王爷,老奴去将他关起来,下回一定不让他乱跑。”

    “关起来就算了,别伤着他。”凤红羽想了想,说道。

    “照羽小姐的吩咐去做。”慕容墨朝木管家摆了摆手。

    木管家朝二人福了一福,将灯笼留给二人,很快离开了。

    凤红羽走到灯笼旁,摊着那幅画,仔细看起来,渐渐地,她的眉尖皱起。

    慕容墨见她捏着画看得很是认真,忙问道,“小羽,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当然了。”她半眯着眼,唇角勾起,“这幅画,同柳丞相书房里的一幅画,极为相似,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题外话------

    前一章后面加了两百字,觉得两章连接不起来的,可回头看看,订阅过的亲,不会多收钱。^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