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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蹭课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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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三娘眼巴巴的看着晶莹剔透的碧玉, 根本扯不回视线。但她从小没少被李棠和刘兴志教育过决不能随便接受他人贵重礼物的道理, 三娘为了阻断自己的渴望,干脆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推开秦子期举着碧玉的手:“我不能要, 秦哥哥快把它快拿走。”

    秦子期在王府虽然不宠爱, 可到底出身高贵, 从小到大没被人拒绝过——除了一次分给庶弟吃的瓜果被庶弟生母推翻,而最后证实下毒之人,正是她——三娘害怕的模样顿时令秦子期想歪了。

    他冷下脸, 皱眉看了抓在手上的玉佩一眼, 谨慎的掏出锦帕裹住玉佩后,沉声询问:“都说小孩子的眼睛干净,是不是东西不妥当,上面有脏东西?”

    变了语调的秦子期简直像是另一个人,与他朝夕相处的刘默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紧张的抱着妹妹做出保护的姿态, 明摆着若是他有伤害自己妹妹的举动,宁可冒险得罪了秦子期的危险也要保护好妹妹。

    三娘从小无论在外祖母、舅母还是两位姨母身上都没少看到冷脸, 倒是不特别惧怕秦子期的模样, 所以, 她盯着秦子期的眼睛回答:“爹爹和娘亲教导过我, 没有爹娘同意, 我不能接受别人的礼物。对不起。”

    ……竟然是这种缘故, 我还以为郡王府中有人等不及要害死我了。

    难以言说的尴尬在秦子期体内升腾而起, 他抿紧了嘴唇,面色冷肃,可红晕却顺着耳朵一路爬到头顶。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李棠尚不清楚秦子期的身份,只当他是儿子随便哪一个家庭富贵的同窗,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把三娘从儿子怀里抱出来,在三娘脸蛋上亲了一口,柔声询问。

    李棠一句话打破了难言的沉默,秦子期很快恢复了脸色,把碧玉送到三娘手里,给她捧住,口中道:“无妨,你爹娘不会反对的。”

    三娘看向父母,把手上的“见面礼”送到父母面前,眼睛里写着疑问。

    玉质细腻,触手温凉。

    李棠从没见过更美的玉饰了,下意识就要想开口拒绝,但她猛然被刘兴志抓住手掌,率先一步做了相反的决定,“既然是秦、公子送你的,三娘收起来藏好吧,不要弄丢、弄坏了,这可不是花钱就买得到的东西。”

    刘兴志神色平静的对三娘点头,揉了揉女儿头顶露出个笑脸。

    三娘脸上立刻绽开一抹甜甜的笑,用力点点头,回头欢呼一声“谢谢秦哥哥”,把玉佩珍而重之的收进荷包里,然后,她低着小脑袋在里面翻找,从中抽出一块没有丝毫图案的月色丝帛手绢递还给秦子期,“秦哥哥,这是三娘给你的回礼。”

    小姑娘装着大人的模样娇憨可爱,笑意重新回到秦子期脸上。

    他笑着从三娘手里抽出手帕收到怀中,语调温和的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三妹妹。”

    即便年岁很小,她也知道自己这条什么图样都没绣的手帕换来秦子期的玉佩占大便宜了。

    三娘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小声回答:“我以后做了更好的补给秦哥哥,不占你便宜。”

    “哈——咳咳。”秦子期在三娘狐疑的眼神下清了清嗓子,强忍住笑声,正色道,“这是自然。”

    刘兴志不想女儿同燕王境遇不佳的嫡长孙有太多接触,索性打断他们的对话,转而向秦小王爷问起书院生活,只是他表现出的态度得与普通家长无异,“在书院住得还习惯吗?默哥儿五岁被送进书院的时候连衣服都穿不明白,我和他娘一去看他,他就哭闹着要回家不肯念了。”

    秦子期瞥了神色尴尬的刘默一眼,给面子的绷着脸皮不笑他,进退有度的回答:“多亏了刘弟指点,一切尚能应付。”

    “把自己照顾好就成了,比起学业,父母心中最盼着的还是你们健健康康的。”李棠心里有疑惑,但见丈夫态度奇特,也抛开心中疑惑,温柔的跟秦子期说起在书院中该怎么照顾自己的小窍门,“书院提供的餐点不可口就去书院门口看看,附近一条街上有不少人家做学生餐点生意,想吃什么都能找着;往东走第七户是一对没有子女的老夫妻,做饭滋味足、量又大,最适合你们这群怎么都填不饱肚子的半大小子。出了书院第三家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姓刘,浆洗的衣裳又好又干净,就算破了需要缝补,每件也比其他接活的便宜些……”

    说完这些,李氏把女儿交给刘默,低声交代了自己要和刘兴志一起去施粥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欠缺或是需要帮忙的,就让他们自己在附近玩不要走远。

    “爹娘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妹妹的。”刘默牵起三娘的手跟父母保证。

    李棠笑着点头,与丈夫一同过去了。

    刘默在城隍庙附近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石墩说:“走,咱们过去坐一会。我看施粥的人手足够了,爹娘一会就会回来的。”

    三娘乖乖被哥哥牵着走。

    秦子期把李棠的话将内容记在心里,跟着刘默兄妹行进,心中越发肯定自己不顾脸面非要随刘默一同出门是个正确的决定——他喜欢刘家的气氛,无论夫妻、父子、兄妹之间哪一种感情都真挚而温暖,没有一丁点利益得失的计较和权力地位的算计,与冷冰冰的王府截然不同。

    真是让人留恋的一家子。

    秦子期心想,难怪刘默明明家境普通,学识也不是最拔尖的,却能在书院里人人喜欢。

    孩子品性如何,大多还是要看父母在他年幼时候的教导。刘默的母亲李氏不但在生活细节上给了自己指点,引着他去的人家也是更需要银钱帮助的,只凭这一点就能够断定李氏是个心善又坚韧的好母亲。所以她教导的孩子,不但刘默性格热情友善,连年幼的小女儿难得的乖巧懂事,不会见到价格高昂的美玉就动摇心性,不管不顾的直接收下了。

    秦子期的眼神随着心中所想移动,落在三娘脸上,顿时忍俊不禁。

    ——小姑娘正眼巴巴的盯着街边的糖葫芦摊子,刘默牵着她走远了,还对糖葫芦紧盯不放,肉肉的小手一个劲儿的去抓荷包。

    简直像是盯着肉骨头的小奶狗!

    秦子期想起偶然摸过的小奶狗在自己掌心柔软又信任的模样,心中一软,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买了两根糖葫芦,一根随手塞给刘默,一根放到三娘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

    “吃吧,你叫我秦哥哥。哥哥给妹妹买零嘴儿天经地义的。”秦子期举着糖葫芦蹲在三娘面前,眉目温柔。

    “谢谢秦哥哥。”

    糖葫芦不是昂贵玩意儿,三娘这一次没推辞,接过后直接咬了一个含进嘴里。

    没等她要开熬得金灿灿的糖衣,身后忽然跑出个男孩,从后面狠狠推了三娘一把,大笑着说:“摔倒啦,摔倒啦,糖葫芦都掉地上啦!”

    秦子期一把将三娘抱进怀里,怒视来人。

    “……要是能把王家那群坏种都送进大牢打杀了,才能解爹娘的心头之恨啊。”李波压低了声音在刘氏耳畔低语,眼睛里满是恶意。

    王凤娇不知道怎么就跟兄长搅合在一块,挺着个大肚子进了门就开始嚷嚷着夺掌家权利。母亲刘氏看在兄长的面子上退让,把家交给王凤娇管,结果王凤娇就拿着家里的钱乱花,孩子生下来之前硬是过年了都把李波制衣、买首饰的钱都克扣了,让她满身寒酸的跟着母亲走动。

    李波把王凤娇亏待自己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发誓日后要跟她算账,此后,大嫂和小姨子成天到晚不对付的惹气。

    偏偏这还不算完。

    等到李波到了被人相看的年纪,王凤娇让她二妹妹去勾引了已经交换庚贴的周家小儿子。

    若不是李波买绣线的时候遇上了没了前妻的赵瑛,被他情根深种非要娶回家,打定主意跟周家退亲,周家却不愿意的李波就只能出家去了。

    李波和王凤娇可以说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有机会对王凤娇打击报复,李波可以放下对其他人的一切恩怨,全心对付王凤娇。

    李波摇晃着刘氏的手臂,像没出嫁之前一样在她面前撒娇:“娘啊,娘~您就听我的吧。三妹妹和三妹夫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吗?他们家平时走动的没有体面人家,哪懂脸面的重要啊。三妹夫就是想给您和爹出气罢了,您就别生三妹妹夫妇的气了。有这功夫,咱们不如想想怎么把王家人……嗯?”

    刘氏被二女儿一说马上心动了,可恶意刚刚提到一半又像是被戳破的皮球,满脸疲惫的摆手拒绝了李波的提议。

    “你哥前儿个就往王家跑了,我和你爹看他的意思是还想和王氏的贱妇过。我想着到底有阿如在,索性不管了,让他自己去给王家跑关系——儿女都是债,我上辈子造了多少孽才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刘氏说得心酸又恼火,她用力舒了几口气把胸口的憋闷散去,这才想起来跟女儿说,“行了,不说你大哥,他从小就没做过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情。旭哥看病花了多少药钱,告诉娘,娘补给你。瞅瞅你累得,脸色这么难看,自己也吃点好的补一补,别光顾着孩子,你好、孩子才能好。”

    刘氏絮絮叨叨的说着起身走到床底下,弯腰抱出一个硕大的木头箱子。

    她从妆奁里面取出钥匙,将模样陈旧却一看就常常被人开合的铜锁打开。

    刘氏直接拿了五个一两的银锭子塞进李波怀里,口中道:“别嫌少,你爹现在也在养身子呢,我手里活钱也不多,等春耕打了粮食,爹娘再给你补贴。”

    李波捧着银锭子眼圈一红,激动的说:“娘,你和爹都这么大岁数了,女儿不能孝顺你们,还得让你们补贴我,我……我真是……女儿不孝。”

    “好啦、好啦,别哭啦。爹娘知道女婿读书耗费多,读书多好啊。爹娘还动弹得了,够给你们补贴的。”刘氏是遭难的官家小姐,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她心里自然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心里对儿子和另外两个不肯读书考学的女婿看不上,而已经是秀才的赵瑛自然是刘氏的心肝宝贝,根本不介意供养他读书的花销。

    “赶紧收起来,别让你大哥看到,不然他又要念叨了。自己不读书,总以为科举容易。”刘氏念叨了儿子几声,推着李波把银锭子收到怀里。

    李波低下头,悄悄露出个笑脸,再抬起头的时候又变成一脸担心的跟刘氏说话,“娘,让我去劝劝哥吧。”

    “好,娘知道你们俩的好意,要去就过去吧,你大哥又带了个狐朋狗友过来。唉,这么大的人了,还只会让我操心。”刘氏朝东厢撇撇嘴,李波安慰了刘氏几句就带着丈夫一起抬脚去了东厢。

    刚迈进东厢的屋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冲到李波脸上,恶心得她柳眉倒竖。

    李波抬手掩住鼻子,在母亲面前那点子笑意褪了个干干净净,一脸不耐烦的嘲讽:“哥,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别成天到晚给爹娘找不痛快,他们那么大岁数了,还得为了你那个不守妇道的媳妇受委屈。”

    李瑶喝得迷迷糊糊,脑子根本不清楚。

    打从王家兄弟打了自己父母,李瑶见着谁都得好声好气的装孙子,他一个暴脾气早就忍够了,又被嘴巴不饶人的二妹妹贬损一顿,李瑶登时怒了。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李波面前,一巴掌把人扇得摔在地上,不客气的说:“你个搅家精!要不是你当初编瞎话,骗你嫂子说三妹妹要把死了丈夫的手帕交送进咱们家给我做小,王氏会想要害死默哥吗?会让娘知道了彻底起冲突,闹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吗?你也有儿子,你就不怕遭报应!哈哈哈,你早就有报应了,你小儿子死了,没活过月子!少他娘的对我指手画脚的,老子不爱听!”

    李瑶喊得震天响,整个院子都能听见,李波在要脸的方面和母亲刘氏如出一辙,登时变了脸,惊得心跳飞快。

    赵瑛赶紧上前把李波扶起来躲到边上去,他虽然长得高大却手无缚鸡之力,一点不敢跟舅兄冲突。

    “咱们走,不和莽夫一般见识。”赵瑛拉着李波快速跑了出去,迎面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李棠一家三口。

    刘兴志冲李波无声冷笑,把抗在肩膀上的半袋精米砸在院子里,直接气哼哼的出门了。

    李棠深深看了李波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牵着女儿进屋跟李学和刘氏问候。

    刘氏对自己生下来的小女儿虽然不喜欢,但也知道把日子过得最红火的就是这个闺女。

    她还指望自己老得动不了之后,刘兴志和李棠夫妇能照顾照顾其他女儿的生活呢,赶忙开口说和:“别听你哥瞎说,他一个大男人成日不在家里知道什么,那些都是王氏那个贱妇跟他胡编乱造的。”

    李棠抿紧嘴唇,脸上看不出一丁点笑模样,固执得不肯接话。

    刘氏只好去哄着小外孙女开口,希望她能帮着一起说服李棠,“三娘快劝劝你娘,你二姨母平时对你多好啊,连你表哥也喜欢带着你玩。”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二姨母家里两个魔星,三娘害怕的往李棠身后躲,“表哥们不是跟我玩,他们是喜欢拽断我的头发。”

    李棠听了女儿从来没告诉自己的话,彻底沉下脸。

    提到二表姐,三娘马上有精神了,她在爹娘怀里坐起身子,语声清脆的说:“二姐姐昨天和我说她不喜欢吃肉呢!”

    “不喜欢吃肉?”刘兴志神色古怪的看向妻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肉价昂贵,冬日里上顿白菜、下顿萝卜,顶多用些泡发的干木耳换换口味。能在过年的时候放肆吃肉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多少孩子心心念念盼着过年,惦记的就是吃不完的肉。单辉这么挑食,炖鸡都专门挑拣口感最好的鸡翅和鸡腿下筷子,她会不喜欢吃肉?

    李棠想了想昨晚上张婶子禀报外甥女鸡翅、鸡腿也没好好吃完,而是祸害了的事情,心里倒是认可了女儿的话,“昨儿个晚上除了年糕之外,桌子上都是肉,张婶子说二娘没动几筷子,怕是确实不喜欢吃肉菜。唉,一会我让张婶子去市集看看,能不能买点青菜回来了——大冷天的,爱吃青菜可真是难为人。要是实在找不到,咱们家地窖里还有些白菜萝卜,或者用黄豆生点豆芽也能顶一阵,撑到开春了。”

    李棠计算着能找到的青菜,面露为难之色,没了继续卧床休息的心情。取来衣衫穿好,她起身去外面交代张婶子专门给单辉准备些素食。

    交代完要说的话,李棠为难的向张婶子讨主意:“她不爱吃肉,可大过年的一点肉不放是不是也不好?要不,单独做一盘……”

    张婶子理解李棠的难处,但她一个下人,平时过得紧紧巴巴,最不喜欢的就是单辉这种没事找事的人,忍不住多嘴劝说李棠,“太太,您做了好菜好饭送过去,表小姐不喜欢吃也白搭,还不如挑着她合口的送呢。能吃下才是好菜啊!”

    李棠听了觉得张婶子的话有道理,点点头,决定不浪费肉了。

    ——还得给儿子买琴呢,家里这些日子是要过得紧一点,不能胡乱浪费了。

    李棠回去西侧间把三娘的衣衫抱过来,看看衣领微微有些脏了,索性把另一套新作的衣裙掏出来给女儿换上。

    三娘伸手让母亲把腰带给自己缠紧,垂眸看着裙摆上大片大片盛开的粉色荷花和墨绿色荷叶底下躲藏的游鱼露出惊叹之色,本就圆润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娘亲,这些鱼真好看。”

    “荷花不美吗?”李棠说着抖开一件挂了羔羊皮内里的大袖衫给三娘套在外面,随口打趣。

    大大的袖子在两手交握行礼的时候自动连成一副荷花图,三娘跑跳着跟在母亲身后,抱着她的衣裙连声称赞:“美,娘亲好厉害啊,绣出来的花样太好看了!”

    李棠选了两条墨绿色荷花图案的发带给女儿系在双环上,垂下的发带尾部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在甜美中又加了些清雅,衬得三娘本就出众的容貌越发耀眼。

    刘兴志看着女儿和妻子相似却更加明艳的小脸,把她举高了说:“咱们闺女一看就知道是个美人坯子,以后整条街上有儿子的人家都得求着咱们松口呐。”

    “胡沁什么,过了三伏天三娘才满五岁,离嫁人早着呢。我要把三娘多留几年,可不愿意她嫁了人让婆婆教训。”李棠瞟了丈夫一眼,刘兴志顿时笑出声来,凑到李棠身边贴着她耳朵小声说,“我不让你受婆婆的气,以后也给咱们闺女找个我这样的,省得三娘吃苦受气。”

    正经说起来,刘兴志的母亲冯氏也是个性子厉害的妇人,身边几个媳妇管教的大气都不敢喘。可刘兴志这门婚事是上峰保的媒,即便成婚之前她都没见过儿媳妇长什么模样,心里已经高看李棠一眼了。等到成婚当年,刘兴志升迁了职位还马上有了儿子,婆婆心里认定了李棠旺夫旺子,能够兴盛门楣。等过了几年,刘兴志终于能请长假带着妻儿回去探望父母的时候,婆婆一听说李棠还能读会写,更把李棠当上宾对待,很怕小媳妇不高兴。结果李棠性子温柔谦和,从头到尾都愿意亲自洗手做羹汤,伺候得公婆心满意足。婆婆冯氏彻底把李棠当成下凡的仙女了,连带着多年后李棠又有了三娘,婆婆都千里迢迢的托人送来土产给她补身子。

    李棠羞红着脸用手肘别开丈夫,嗔道:“没点正经模样!”

    “咱们夫妻俩感情和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都成婚这么多年了,阿棠你怎么还动不动就脸红。”刘兴志小声嘟哝一句,眼看着妻子快要恼羞成怒赶快闭上嘴,硬生生把话题拉开,“一会吃了饭,替我置办两份年礼,我带着舅兄去张二成和朱荣家里拜庙门。当初我是花了人情才把王家五兄弟都弄进牢里不让放出来的,现在舅兄非要把他们放了,单靠我这张脸就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