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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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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一鹏”回过身,看见身后的沈初夏,浑身一震,嘴唇微张,轻轻颤抖着,似乎很是激动。

    看到他这般神情,沈初夏心头一沉。难道他也认出自己了?

    见沈初夏与那男子之间神色不对,梁洹心头大为不爽,走上前,拉起沈初夏的手,侧眼睨着那人,问道:“阿蔓,怎么了?你认识这公子?”

    听到梁洹叫沈初夏为“阿蔓”,那男子一怔,口中轻轻叫道:“阿蔓?”望着沈初夏的双眼,慢慢蒙上了一层疑惑之色。

    这时,沈初夏突然想起来,自己穿越后,相貌与原来的许蔓不同,就算胡一鹏穿越过来,也不可能认出自己的。于是,她赶紧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妾不认识这位公子。”

    “公子认识我娘子?”梁洹显然不喜欢那男子这样看着沈初夏,目光中满是审视与敌意。

    那男子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尊夫人长得与在下一位故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我那故人不叫阿蔓。”

    梁洹一听,冷声说道:“公子还是不要随意唤我娘子闺名。”

    男子一听,赶紧赔礼道:“在下冒犯,还请公子海涵。”

    梁洹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既然摘了灯,便去交灯吧。”

    “多谢提醒。”男子抱了抱拳,然后转身往万祥楼搭的台子前走去。

    可没走几步,他又回过脸来,望向沈初夏。梁洹见状,走上前,把沈初夏完全挡在自己身后。

    那男子一怔,随即涩然笑了笑,转过身向前走去。这一回,他没有再回过头。

    可梁洹心里还是觉得不高兴,转过脸对着沈初夏闷声说道:“下回再出来,别穿得如此花枝招展。”

    沈初夏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明明很素雅,哪里花枝招展了?

    还未等她回话,梁洹又说道:“最好再戴顶帷帽出来。”

    虽然沈初夏被胡一鹏的忽然出现弄得心神不宁,可看到梁洹醋意满满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拉着他的手,娇声说道:“好,妾一切都听陛……都听公子的。”

    看起他为自己吃醋的模样,她心里还挺喜欢的。

    见沈初夏如此温顺,梁洹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正在这时,台上的锣鼓敲了起来,原来二十盏花灯上的灯谜都被人猜了出来,猜中的人都被请到了台上。为示公平,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当着众人的面,一个一个地核对着谜底是否正确。因为上台的人都要问姓名出身,沈初夏也尖着耳朵,准备听听那长得像胡一鹏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等了半晌,管事终于走到那那男子面前,问道:“请问公子是何方人氏。”

    那男子笑了笑,说道:“在下徐质,乃平州人氏。”

    听到这话,沈初夏一愣。他现在叫徐质,不叫胡一鹏啊。

    那管事拱了拱手,说道:“徐公子,你这盏花灯的谜面是‘月半依云脚下,残花双落马蹄前’。请问公子猜的谜底是什么?”

    “是一个熊字。”徐质回答道。

    管事抚须颔首笑道:“公子猜得没错,正是熊字。”

    听到这话,沈初夏转过脸,一脸崇敬地望着梁洹说道:“公子,真是个熊字呢。可是,你们怎么猜出来的?”

    听到沈初夏如此说,梁洹面有得色,说道:“猜谜嘛,就要会拆谜面。明月半依云脚下,这‘明月半’,指的明字一半,就是个‘月’字。‘云脚’就是云的下部,是一个‘厶’字,残花双落是两个‘匕’,马蹄是四个点,合起来不说是个熊字吗?”

    听了梁洹的话,沈初夏这才恍然大悟。这谜语说破了觉得简单,但在不知道谜底的时候,要拆开这个谜面却是要费一翻功夫的。想到梁洹那么快便解了谜,沈初夏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沈初夏与梁洹站在台下,看着徐质他们继续猜灯谜。每当管事当众核对猜谜者的谜底时,只要他一念出谜面,梁洹总是即刻便会把谜底说给沈初夏听。这番下来,沈初夏对他的景仰简直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这场灯谜会看下来,没想到那个长得像胡一鹏的徐质居然得了头名。

    回宫的时候,坐在马车里,沈初夏想到那个徐质,心头总有点不舒服。她总觉得,他好像认得她。可她的模样并不是许蔓的模样,而是沈初夏的模样,就算他是穿过来的,也不应该会认得她啊?还是说,他认得以前那个沈初夏?可如果他认得沈初夏,那梁洹问她的时候,他为何又说不认得她?

    这么一想,她觉得脑袋里更是乱成了一团麻。

    “阿蔓,你真不认识那个叫徐质的男子?”梁洹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初夏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否认道:“真的不认识啊。”

    梁洹侧眼看着她,问道:“那我怎么觉得,你初看到他的时候,一脸惊色?莫不是你觉得他长得好?”

    听到这话,沈初夏呵呵笑了起来:“有陛下在,其他男子怎么入得了妾的眼,陛下肯定是看错了。”这话倒不假,那徐质虽然五官也颇端正,但与梁洹比起来,还是逊色了许多。

    听到沈初夏这么说,梁洹心头很是舒坦。他面色一松,算她过了关。

    就在她长出一口气的时候,梁洹又问道:“可那徐质在台上猜谜的时候,为何老拿眼看你?”

    沈初夏一愣:“有吗?”因为不想看到徐质那张酷似胡一鹏的脸,她没怎么看他,确实没注意到他有没有看自己。

    “有。”梁洹肯定道。

    沈初夏看到梁洹一脸醋意,她眼珠子轻轻一转,随即一脸正色地说道:“那肯定是因为妾长得美,那徐质好色,便一直偷眼看妾。”

    没想到沈初夏如此大言不惭地夸赞自己,梁洹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也是,我的女人自然长得美。”说着,他一把将她揽到自己怀里,说道,“不过,你再美也是我的,我不喜欢别的男人觊觎你。”

    沈初夏用手搂着他的腰,笑道:“陛下可是天子,谁会如此不自量力,敢觊觎陛下的女人。”

    “你这张巧嘴,就会好听的话哄我高兴。”梁洹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垂着眼,看着她那红润的双唇,忍不住说道,“让我尝尝你这张嘴,是不是蜜做的。”说罢,一低头,将她的唇瓣含住。

    她闭上眼,刚启开牙头,他的舌头便钻了进来。她轻咬住他的舌头,轻轻吮吸着他口中的津液。他的嘴才是蜜做的吧,她总觉得他嘴里有一股甜味。

    两人越吻越热烈,梁洹的呼吸也慢慢变得沉重。他那不规矩的手,从她袄子的下摆伸了进来,掀起她层层衣衫,握住她胸前的饱满,整个人顺势便向她压了过来。

    沈初夏一惊。他不会又想来车震吧?

    她还是不喜欢让自己的私密之事有暴露在别人面前风险。她猛然睁开眼,正要想办法阻止他。

    正在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申则的声音响了起来:“陛下,到宫门外了。”

    梁洹放开她,喘着粗气,一脸的意犹未尽。

    沈初夏心头有些庆幸,忙从袖中取出绣帕,一边替他拭着唇,一边小心地说道:“陛下,我们先回宫吧。”

    “嗯。”他点了点头,狠狠在她臀上掐了一把,“还是在床上好,没人打扰。”

    沈初夏被他掐得生疼,又不敢叫,只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这男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不过梁洹这时候被打扰了,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最后还是全部用到了沈初夏身上。等他满足了,沈初夏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好在,梁洹还算体贴她,上朝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不仅没有让她服侍,甚至动作轻得都没有吵醒她。

    回到皇宫之后,那长得像胡一鹏的徐质也慢慢在她心头淡化了。反正她与这个人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懒得再去想他的事。

    产下梁岷之后,沈初夏身上的恶露断断续续流了半个月才干净,但此后,她就一直没有再来月事。梁洹也就天天宿在华阳宫,直到梁岷半岁的时候,她的月事来了,他才回乾阳宫去住。

    古代没有女性护理用品,女子月事来之后,行动才不怎么方便,因而,这期间,沈初夏也不用去给邓太后请安。待月事干净的时候,正值十五,除了四品以上的嫔妃外,低位份的嫔妃也要来请安。因此,沈初夏不敢耽搁,早早起了床,收拾妥当便去了安仁宫。

    到的时候,潘德妃和吴美人,张选侍已经到了。沈初夏上前与三人见了礼,便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四个人随意聊着天。

    慢慢的,孙贵妃,丁小媛等几人也陆续到了。王顺媛来得有些晚,邓太后都快出来了,她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看到王顺媛因为跑得急,进了殿来气息半晌都不稳。孙贵妃轻轻一哼,说道:“王顺媛,以往昭妃夜夜承恩,也没见她哪天晚到。昨晚陛下不过在你宫里歇一夜,你就这么大的架子,是不是连太后也不放在眼里了?”

    王顺媛一听,急忙起身请罪道:“贵妃娘娘,明鉴,妾不敢不敬!只是妾昨晚真的睡得有些晚,今早服侍陛下更衣后,还未到卯时,妾又回去睡了回笼觉,不小心睡过头,这才来晚了。妾知错,还求贵妃娘娘恕罪!”

    听到孙贵妃与王顺媛这番对话,沈初夏只觉得脑袋中“嗡”的一响,瞬间变成一片空白。他昨晚去了别人宫里?对别人做了与她一样亲密之事?

    心头莫名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