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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chapter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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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 V章购买比50%下十二点后可看更新, 强势卖萌,μ~  针头有松动,周琛走到她边上蹲下身子固定住, 又站起来把吊水高举着,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去到厕所, 然后在隔间外面等着。

    刘焱单手脱裤子的过程比较繁复,好不容易蹲下来,她死活方便不出来。

    好久,周琛问, “尿完了吗?”

    刘焱憋的脸色通红, 她说,“你先把耳朵堵上。”

    周琛愣了下,脸烫的厉害立马说, “堵上了。”

    刘焱抚着额头说不上轻松, 而且越紧张的时候越不利于发挥, 断断续续总是觉得方便的不够彻底。

    周琛以为男女在方便这件事情上大差不差, 早早的就松了耳朵。

    然后那潺潺的水声......

    刘焱出来后两人好长时间没说话, 她冲了下手, 又扫了眼镜子中的自己。

    脸色苍白, 嘴唇干裂, 头发乱七八糟, 就连眼睛都是浮肿的状态, 身上穿着病服, 毫无美感可言。

    她讷讷的走在周琛后面,突然说,“我饿了。”

    周琛“噢”了声,然后问,“想吃什么?”

    “想吃点清淡的。”

    周琛一走,刘焱就做贼一样连忙招呼来个护士,她借了个小镜子和梳子,急匆匆的往脸上捯饬。

    今天的风并没有式微,灰尘卷积,还有红色的塑料袋飘荡着。

    他走过幽暗的长廊,戴了个白色口罩,出门的瞬间眼睛就不自觉的眯了起来。

    在外面散步的病人被家属推进了医院,周琛逆风走过院子,出了中医院的大门,外面停放着各式各样的小轿车,穿过马路,对面有不少的小餐馆。

    按照约好的,周琛进了其中一间。

    这种天气店里空空荡荡,他点了份清淡的饭菜嘱咐打包,然后坐在店里唯一一个客人的对面。

    那人四十岁的年纪却看起来苍老很多,戴了个土灰色的帽子,一只脚架在桌沿上,看见周琛,腆着市侩的笑,脸上泛着油光。

    周琛从口袋里掏出张□□放在自己跟前,然后双手插*进兜里,不得不说,他们有相似的地方。

    周替安说,“知道孝敬你老子我也算没白养你。”

    说话的功夫弓着腰伸手要把卡拿走,周琛先他一步放进口袋。

    周替安坐下来,讥笑的问,“什么意思?”

    “这张卡可以给你,但是是让你还钱的。”

    周替安冷笑了下,“我晓得。”

    “如果你拿着这笔钱去赌,我不会让你好过。”

    周替安悻悻,敷衍的说,“晓得,跟你老子还那么多废话。”

    周琛把卡递给他,他连忙的揣进兜里,笑的扭曲,他心满意足的问,“当初你三舅把你抱走我还不同意,看来现在是混得不错。”

    周琛没跟他寒暄,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子接过店家递过来的餐盒,凳子咿呀一声,他扫码付钱,然后走了出去。

    周琛回到病房刘焱也是才刚刷牙洗脸回来,她大咧咧的坐在床边,吃粥的时候傻呵呵的笑。

    周琛问,“看够了?”

    刘焱摇摇头,双手捧着他的下巴左右晃了下,一双好看的杏眼弯成了月牙,笑盈盈的,“哎哟喂我的小姑娘回来了。”

    周琛抿嘴,“我不喜欢被叫成小姑娘,”等她玩够了,他说,“看你神气活现的我就回去了。”

    “噢,”刘焱摆着腿,“你不在我待会儿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说着她悠哉的呛了下,整个人差点从床头栽下去,周琛嚯的起身,她倒是自己坐回去了,依旧轻松笑谈,根本没有意识到方才的危险。

    她又喝了口,说,“到时候找个人都找不到。”

    ......周琛满头黑线。

    刘焱低着头,眼角氤氲着笑意,“其实你也没太大变化,就是个子长高了些,怎么开始我就没想到呢啊。”

    .........

    “你看看,咱差点就错过了。”

    周琛心里想错过就好了。

    其实刘焱知道,时间能够改变很多,包括两个人的境遇、爱好与距离,他应该是变了,可是忍不住,她就是想靠近他。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孩子天性,她每天愁闷的都是医药费房费,怎么能多挤点时间赚钱,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什么人是需要巴结的,学习成绩怎么样,能不能上新京最好的大学,以后怎么办,她要怎么努力。

    可是面前是周琛,她就不用了。

    刘焱突然赤脚下床蹬蹬蹬跑到他跟前,“来来来,久别重逢拥抱一下。”

    周琛看她的眼神怎么说呢,很复杂,“你是不是个女的?”

    刘焱登时把胸往前一挺,“还看不出来吗?”

    周琛无言,静默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好在刘焱知道分寸,也就和他遇见的时候黏糊下,平时,她忙的几乎都没影。

    带着刘一刚见过医生,走在路上,愁眉不展,愤愤甩手,她问,“你是不是把排骨汤都给倒了?”

    刘一心虚的摇头。

    刘焱心情狂躁,“你知不知道浪费多少钱?一点都不省心,以后病情恶化的严重了,你看谁还要你!”

    刘一委屈的囔着嘴,刘焱继续说,“你和别人不一样,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

    刘焱说着说着委屈的掉眼泪,刘一一看急忙抢先嚎啕出来,呜呜呜的跟在刘焱身后追赶着。

    刘焱憋着气一连好多天没给刘一说话,一来是着实生气,二来是医生说他骨质突然恶化了些。

    她是有危机感的,刘政的钱留不住,她怎么才能照顾刘一。

    高川找到刘焱的时候,她正在他爸的地盘漆漆摸摸的兜售避孕套。

    “这么缺钱啊?”

    刘焱笑笑,“钱是好东西,像你是不会懂的。”

    高川喝了口酒,沉吟着说,“钱当然是好东西,我不至于那么惺惺作态。”

    刘焱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男人淅淅沥沥的哭诉着,生意上门,她喝了口白水,说,“你先玩着。”

    高川点头,看见刘焱匆匆离开。

    呕的一声,刘焱刹住脚,幸亏离得稍有些距离。

    腐馊的气味弥漫开来,清洁工赶忙过去。

    那男人将女人的胳膊揽在自己的肩上,朝着大门的方向,刘焱扎低脑袋跟在两人身后,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伸手道,“东西给我。”

    “要哪种?”

    男人不跟她啰嗦,在她手里随便拽了一盒,手没抓稳,剩下的三盒落在了地上,在巨大的嘈杂中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一个小姑娘家的家里没饭吃出来卖这个。”

    刘焱把地上的几盒捡了起来,极快的速度放进斜挎包里,“食色性也,这东西怎么不能卖了。”接着她报价,“50。”

    “这么贵?!”

    他还想多唠叨几句,好在她怀里的女人已经昏昏呓语,他哄了下怀里的人,然后从黑色皮甲里掏出一张绿色的扔在地上。

    之后,她终于看见了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盛放着各个品种的酒类,两人四目相对了下,刘焱随着这个女人进了个包间,打开包间的一刹所有的声音都饕餮般汹涌出来,耳膜欲裂,她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一大群的男男女女,还好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聚会,一口一个什么“总”的相互吹捧,制服女大致认识其中一个戴着金项链的,跨过台子坐到对方的大腿上,耳语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对方哈哈大笑,那人嘴里叼了根烟,猛吸了口吐在了她脸上,她言笑晏晏的呛了声,语气嗔怪。

    金项链抬了下下巴,看向学生模样的女孩,喉音粗犷,“她是干什么的?”

    制服女被吃了不少豆腐,也看向身后的刘焱,“说你呢愣着干嘛?”

    制服女以为她被吓到了,可是还好,刘焱从斜挎包里拿出几大盒不同类型的避孕套放在台子上,这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这是中吧最新推广的服务,我是因为人手不够所以临时抓过来凑人头的。”

    包厢里正有人唱着歌,平头男凑着麦克风调戏说,“是吗,可别乱说话我是认识你们老板娘的人。”

    制服女看向他,揶揄说,“开什么玩笑,老板离婚了哪里来的老板娘。”

    大家像是被逗乐了,刘焱抓紧说,“这里有杜蕾斯、杰士邦、冈本,”顿了下,如鲠在喉,继续说,“避孕是对女性的关爱。”

    金项链掐着制服女的大腿,顺着大腿内侧往上游走,朝着她的胸*口啃了口,下流的说,“你怎么知道她不想怀个孕?”

    刘焱额头跳的厉害,不是第一次见过这种场面,但年纪到底还小,鼻翼无可控制的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汗,本来很利落的话卡在嗓子眼出不来,可能是屋子里太闷了。

    制服女点了点男人的鼻头,说,“得了吧,”接着又看向刘焱,“怎么卖的?”

    她让自己市侩点,自如点,但仔细听,她的声音有微不可闻的颤抖,“都五十块一盒。”

    “你这卖的比外面贵啊。”

    “卖东西都是看地界的,您看长滩的一杯矿泉水都能卖个十块钱,难道一个儿子不比矿泉水值点钱。”

    “卖东西看地界,买东西也是看人的,”说着金项链把料峭的小酒杯一字排开,对刘焱说,“这么着吧,看你年纪小我们图个乐,你喝一杯我们买一盒,喝多少杯我们买多少盒。”

    刘焱把桌面上的避孕套一股脑的扫进斜挎包里欲出门要走,一个男人眼疾手快的就堵在门口,“小姑娘,这门不是你想来来想走走,这个规矩都不懂?”

    东出昌大迷妹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3-16 11:12:12

    蟹蟹!!

    一根烟结束被他扔在地上踩了又踩,过了会儿,他单手滑开手机屏幕,红色的电量警示灯亮个不停。

    那是一个偏远山区的电话号码,他再次拨了过去。

    又是冗长的“嘟嘟嘟”的声音,好在是接听了。

    周琛低着头,他的声音难得关切,一只手扶着窗沿,用方言喊了声“姥爷”。

    对方的声音中气不足,甚至有些颤抖,周琛掌心蜷缩着,问他,“是不是身体又不好?”

    那是这位七十岁老爷爷住处边上的简陋店铺,靠近山道,偶尔有车过来,还会停下来休整一下,这生意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因为之前没有国道,这边还算是必经之路,但自从国道通了,这条山道便被逐渐废弃,偶尔只有县城里都已经剔除的小三轮超载经过。

    一个小三轮后面能够拥着十几个人,目光无神,这些人都是跟着包工头出去赶工期的,更加不舍得消费。

    姥爷开口,“没有,我身体好的很,你不用担心,你在外面过的好不好啊?”

    周琛轻声说好。

    “你过得好就好。”

    姥爷犹豫了下,店铺里的小年轻嗑着瓜子也看不过眼,他抢过电话,说,“还不是你爸在外面赌博欠下了高利贷,现在高利贷的人都找到老家来了,就堵在你家里门口,前几天还只是警告一下,这回还在门上泼了大红色的油漆洒的到处都是。”

    周琛烦躁的很,又叼了根烟放在嘴边,黑黢黢的杂物室里,那一抹亮光甚是耀眼,他说,“你让姥爷接电话。”

    小年轻把电话递给姥爷,姥爷的双手发颤,他把听筒放在耳边。

    那边的声音清冷到漆寒,他听见自己的外孙在说,“他的事情你不用管,就算他被打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高利贷的人过来找你,你就把我的手机号码报给他们,就说我是他儿子。”

    “那不就——”

    周琛截断他,猛地抽了口烟吐出去,他说,“没事,你顾好你自己就行。”

    挂断电话之后,周琛倚靠在窗户旁边暗沉的角落,他皱着眉头仰着脑袋沉思许久,突然,连续的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从杂物间传出来。

    他吓了一跳,喝了声,“谁?”

    刘焱揉搓着自己的膝盖,低声国骂了下从隔间里小心翼翼的走出来,迎面看见逆光的周琛,她看不清他面部细枝末节的表情,自己却得僵硬的笑下。

    但是尴尬貌似并没有缓解,她索性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说,“那什么,不是体能测试嘛,张老师让我把不要的东西拣进来。”

    周琛的手机自动关机,被他揣进兜里,他疑惑的看她一眼,说,“你一直都在?”

    刘焱被烟味呛的咳嗽了下,走到周琛边上开了窗户,大风吹进来,里面氤氲的土腥与腐臭一扫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