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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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铭的爷爷还住在原来B市的旧式四合院里，爷爷说了年纪大了，不想搬，住这里挺好，还能养个花儿种个草的，自在。顾承铭的爸爸妈妈也没有强求，结了婚后没多久就自己搬了出去。
顾承铭从正门走到院子里，远远地还没进屋，就听见屋内隐隐约约地传来唱戏的声音，咿咿呀呀的，绵长婉转。
果真，进了屋，顾承铭就发现爷爷正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听得入迷。
“爷爷。”顾承铭进门就打了招呼。
顾承铭的爷爷顾德胜听到顾承铭的声音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顾承铭一眼，才缓缓开了口。
“又打架了？”
顾承铭一愣，顺着爷爷的目光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纱布，这才笑道，“哪儿能啊？我这是不小心打碎了镜子，划的。”
“毛毛躁躁。”顾德胜坐正了身子，喝了口桌子上放着的茶水，并没有关掉广播的声音，而是沉浸在戏曲中，嘴巴也跟着哼了起来。
顾承铭看着爷爷听的得趣儿的样子，也安静地听了一会儿才试探着开了口道，“爷爷，您听的这段是不是《花木兰》的选段？”
“对啦……哎？你怎么……”
顾德胜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顾承铭，嘿！他这孙子转性了不成？
他可还记着顾承铭是从来不爱听戏的啊。以前顾承铭还小的时候，他让顾承铭乖乖坐那儿陪他听个戏，顾承铭就能把家里的天翻了去，还一直嚷着听不懂不要听了。
“你还是我孙子吗？”顾德胜眯了眯眼。
“如假包换。爷爷，我这不是前两天和嘉柯去C市玩，正好赶上那里的小镇过会，那里呀搭了戏台子唱的就是这出戏。”
“嗯。”听了顾承铭的解释，顾德胜露出了笑容，他就说嘛，这人的喜好怎会这么快变了去。
“那里的小镇风景也好看，可就是太落后……”顾承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爷爷，我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事啊？”顾德胜只当顾承铭是又惹了麻烦，也没在意。
“爷爷，我从C市带回来一个人，我想让您安排他跟我一起，上一个学校。”
“嗯？”顾德胜一怔，顾承铭这是情窦初开了？别是把他在C市相中了的小姑娘给抢了回来吧？平时就算他再浑，闯的祸再大，可也没有这么不知分寸啊。
“小姑娘？”
“不是。”顾承铭看着他爷爷的表情，就知道他爷爷在想什么了。顾承铭有些无力。
“哦。”顾德胜放下了心，不是就好。
“爷爷，我和他一见如故，他家庭……有些复杂，我就是想帮帮他。”顾承铭看着他爷爷刚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有些无奈。
“爷爷，我想你帮他把户口学籍都调到B市来，那么他以后升学高考也不会受限制。”
“嗯。”顾德胜应了声。
“爷爷？”
“你的事，爷爷我有不答应的吗？”不过就是资助一个人上学，难得承铭喜欢，想要做点善事，顾德胜觉得这是好事。
“谢谢爷爷。”
“嗯，中午留下来吃饭吗？”
黎豫的事是在顾承铭意料之中的，但是想要搬出去的事还是要先跟爷爷说一声才是。顾承铭应了“好。”
在吃饭期间顾承铭跟爷爷谈了想要搬出去的事。
顾承铭记得他在这个年纪早就提出过很多次想搬出去住了，只是一直没有实行。
那个时候的他和他那帮狐朋狗友们玩得疯，但又觉得在爸妈眼皮子底下，总不能太不像个样子，所以才总是想搬出去。后来没有付诸行动搬出去是因为顾承铭发现他爸妈根本不管他，就算他出去几天几夜没着家，母亲也只是问一句去哪了。父亲就更是连问都懒得问。
“在家住的不舒服，那就搬吧。”顾德胜叹了口气，那对夫妻的相处模式他也是知道的。他一直对顾承铭觉得亏欠，也是因为承铭的父母。
“用爷爷给你找房子吗？”
“不用，我想亲自挑。”
“嗯，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爷爷。”
“嗯，爷爷，你也是，注意身体。”顾承铭说着，给爷爷加了一筷子菜。
顾德胜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顾承铭，总感觉顾承铭外放的尖锐收敛了不少，不再同以前一样，像一头随时都会暴怒的小狮子。
和爷爷吃完了饭，顾承铭坐车回了家。
家里的黎豫也刚刚吃完饭，顾承铭看着餐桌上还没来得及撤下去的菜皱了皱眉，黎豫不爱吃蒜的，这桌上竟然还摆着蒜蓉茄子。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做饭之前问他想吃什么吗？”顾承铭正想向吴婶问个明白。
坐在餐桌旁边的黎豫看到顾承铭脸色不好，赶紧解释道，“是我自己说都行的。你别怪她……”
顾承铭一愣，他还以为是他不在的时候，这些佣人怠慢了黎豫。
“怎么不说你不爱吃蒜的事给吴婶？”顾承铭向黎豫走了过去，坐在了黎豫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黎豫惊讶。
“我观察的。”
“噢，我真的都行的，吴婶做的菜都很好吃。”黎豫说得一脸真诚，顾承铭也没了脾气，于是抬手摸了摸黎豫有些长了的头发，问道，“一会儿要不要出门剪个头发？”
“嗯？”黎豫愣了一下，想起了来村子里支教的那个大学生曾经说过，城里面的学校都管的特别多。不仅会给学生们发统一的衣服，而且还要求头发的长度。
黎豫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实是有点长了，想到自己可能会违反学校的校规，黎豫赶紧点了点头。
顾承铭带黎豫去的是一家装潢的十分独特的店。黎豫一进门，就被店里面走来走去的理发师们奇奇怪怪的发型吓了一大跳。
顾承铭看出黎豫的担忧，摸了摸黎豫的头作安慰，然后领着黎豫一路穿过了前厅，向楼上走去。
Vicent是私人造型师，此时Vicent正捧着黎豫的小脑袋，对着镜子笑着问他，“想剪个什么发型？”
“剪短点就行。”黎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理发师染着一头大红色的头发，心里有些发怵地补充道，“我还是学生。”
Vicent笑了笑，指了指顾承铭说道，“他不也是学生？”
那个年纪的顾承铭正是喜欢追求流行的时候，所以连发型也是专门找了专业人士来设计，比如说他现在顶的这头杀马特的造型。
虽然他没染没烫，可是这么厚重的刘海还是让顾承铭觉得一脸黑线。
看到黎豫的眼神看了过来，顾承铭尴尬道，“咳，我一会儿就剪掉了。”
注意到黎豫还是有点担心，顾承铭又嘱咐Vicent道，“就剪短点，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
“是是是。”Vicent笑着拿起了梳子和剪刀，手指开始飞舞起来。
“怎么样？喜欢吗？”
Vicent给黎豫剪得是一个有点可爱的波波头，黎豫的五官本来就清秀，加上这个萌系发型一衬，就更显出了几分少年感。
黎豫点点头，“嗯。”他没什么大要求，只要头发短一些符合学校规定，然后不给他整那些看起来很奇怪的发型就好。
“满意吗？”Vicent转头问顾承铭。
顾承铭还没有见过留这个发型的黎豫，这一下子只觉得这个发型衬得黎豫又可爱好多倍！
“咳，他说好就好。Vicent，把我的这个刘海给我剪掉！”顾承铭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说道。
“哎？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发型的吗？真的要剪掉？”Vicent一脸夸张地表情表示质疑。
“剪掉！”顾承铭咬牙切齿，他不想再直面自己的黑历史了啊！
等到两个人都剪完头发，清爽地出了门，已经下午四点了。
现在回家还有点早，顾承铭干脆拉了黎豫去逛商场。
顾承铭买东西很干脆，只要是他看上的，直接买两件，他和黎豫一人一件。
黎豫看了衣服上标的价签，跟顾承铭说不要。太贵了，就算顾承铭愿意，可黎豫也不愿意接受。
黎豫认为自己能来B市上学已经很大程度上麻烦了顾承铭，对于其他的这些衣食住行，黎豫不想顾承铭太过破费。
顾承铭看出黎豫的抵触情绪，放下手里的东西，拉了黎豫的手握在手掌心里安抚道，“我这个人就这毛病，喜欢谁就喜欢给谁买衣服，你别见怪。”
黎豫：“……”
“黎豫过来，看看这件，是不是很合适你？”
“……”
顾承铭的爷爷还住在原来B市的旧式四合院里，爷爷说了年纪大了，不想搬，住这里挺好，还能养个花儿种个草的，自在。顾承铭的爸爸妈妈也没有强求，结了婚后没多久就自己搬了出去。
顾承铭从正门走到院子里，远远地还没进屋，就听见屋内隐隐约约地传来唱戏的声音，咿咿呀呀的，绵长婉转。
果真，进了屋，顾承铭就发现爷爷正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听得入迷。
“爷爷。”顾承铭进门就打了招呼。
顾承铭的爷爷顾德胜听到顾承铭的声音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顾承铭一眼，才缓缓开了口。
“又打架了？”
顾承铭一愣，顺着爷爷的目光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纱布，这才笑道，“哪儿能啊？我这是不小心打碎了镜子，划的。”
“毛毛躁躁。”顾德胜坐正了身子，喝了口桌子上放着的茶水，并没有关掉广播的声音，而是沉浸在戏曲中，嘴巴也跟着哼了起来。
顾承铭看着爷爷听的得趣儿的样子，也安静地听了一会儿才试探着开了口道，“爷爷，您听的这段是不是《花木兰》的选段？”
“对啦……哎？你怎么……”
顾德胜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顾承铭，嘿！他这孙子转性了不成？
他可还记着顾承铭是从来不爱听戏的啊。以前顾承铭还小的时候，他让顾承铭乖乖坐那儿陪他听个戏，顾承铭就能把家里的天翻了去，还一直嚷着听不懂不要听了。
“你还是我孙子吗？”顾德胜眯了眯眼。
“如假包换。爷爷，我这不是前两天和嘉柯去C市玩，正好赶上那里的小镇过会，那里呀搭了戏台子唱的就是这出戏。”
“嗯。”听了顾承铭的解释，顾德胜露出了笑容，他就说嘛，这人的喜好怎会这么快变了去。
“那里的小镇风景也好看，可就是太落后……”顾承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爷爷，我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事啊？”顾德胜只当顾承铭是又惹了麻烦，也没在意。
“爷爷，我从C市带回来一个人，我想让您安排他跟我一起，上一个学校。”
“嗯？”顾德胜一怔，顾承铭这是情窦初开了？别是把他在C市相中了的小姑娘给抢了回来吧？平时就算他再浑，闯的祸再大，可也没有这么不知分寸啊。
“小姑娘？”
“不是。”顾承铭看着他爷爷的表情，就知道他爷爷在想什么了。顾承铭有些无力。
“哦。”顾德胜放下了心，不是就好。
“爷爷，我和他一见如故，他家庭……有些复杂，我就是想帮帮他。”顾承铭看着他爷爷刚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有些无奈。
“爷爷，我想你帮他把户口学籍都调到B市来，那么他以后升学高考也不会受限制。”
“嗯。”顾德胜应了声。
“爷爷？”
“你的事，爷爷我有不答应的吗？”不过就是资助一个人上学，难得承铭喜欢，想要做点善事，顾德胜觉得这是好事。
“谢谢爷爷。”
“嗯，中午留下来吃饭吗？”
黎豫的事是在顾承铭意料之中的，但是想要搬出去的事还是要先跟爷爷说一声才是。顾承铭应了“好。”
在吃饭期间顾承铭跟爷爷谈了想要搬出去的事。
顾承铭记得他在这个年纪早就提出过很多次想搬出去住了，只是一直没有实行。
那个时候的他和他那帮狐朋狗友们玩得疯，但又觉得在爸妈眼皮子底下，总不能太不像个样子，所以才总是想搬出去。后来没有付诸行动搬出去是因为顾承铭发现他爸妈根本不管他，就算他出去几天几夜没着家，母亲也只是问一句去哪了。父亲就更是连问都懒得问。
“在家住的不舒服，那就搬吧。”顾德胜叹了口气，那对夫妻的相处模式他也是知道的。他一直对顾承铭觉得亏欠，也是因为承铭的父母。
“用爷爷给你找房子吗？”
“不用，我想亲自挑。”
“嗯，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爷爷。”
“嗯，爷爷，你也是，注意身体。”顾承铭说着，给爷爷加了一筷子菜。
顾德胜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顾承铭，总感觉顾承铭外放的尖锐收敛了不少，不再同以前一样，像一头随时都会暴怒的小狮子。
和爷爷吃完了饭，顾承铭坐车回了家。
家里的黎豫也刚刚吃完饭，顾承铭看着餐桌上还没来得及撤下去的菜皱了皱眉，黎豫不爱吃蒜的，这桌上竟然还摆着蒜蓉茄子。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做饭之前问他想吃什么吗？”顾承铭正想向吴婶问个明白。
坐在餐桌旁边的黎豫看到顾承铭脸色不好，赶紧解释道，“是我自己说都行的。你别怪她……”
顾承铭一愣，他还以为是他不在的时候，这些佣人怠慢了黎豫。
“怎么不说你不爱吃蒜的事给吴婶？”顾承铭向黎豫走了过去，坐在了黎豫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黎豫惊讶。
“我观察的。”
“噢，我真的都行的，吴婶做的菜都很好吃。”黎豫说得一脸真诚，顾承铭也没了脾气，于是抬手摸了摸黎豫有些长了的头发，问道，“一会儿要不要出门剪个头发？”
“嗯？”黎豫愣了一下，想起了来村子里支教的那个大学生曾经说过，城里面的学校都管的特别多。不仅会给学生们发统一的衣服，而且还要求头发的长度。
黎豫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实是有点长了，想到自己可能会违反学校的校规，黎豫赶紧点了点头。
顾承铭带黎豫去的是一家装潢的十分独特的店。黎豫一进门，就被店里面走来走去的理发师们奇奇怪怪的发型吓了一大跳。
顾承铭看出黎豫的担忧，摸了摸黎豫的头作安慰，然后领着黎豫一路穿过了前厅，向楼上走去。
Vicent是私人造型师，此时Vicent正捧着黎豫的小脑袋，对着镜子笑着问他，“想剪个什么发型？”
“剪短点就行。”黎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理发师染着一头大红色的头发，心里有些发怵地补充道，“我还是学生。”
Vicent笑了笑，指了指顾承铭说道，“他不也是学生？”
那个年纪的顾承铭正是喜欢追求流行的时候，所以连发型也是专门找了专业人士来设计，比如说他现在顶的这头杀马特的造型。
虽然他没染没烫，可是这么厚重的刘海还是让顾承铭觉得一脸黑线。
看到黎豫的眼神看了过来，顾承铭尴尬道，“咳，我一会儿就剪掉了。”
注意到黎豫还是有点担心，顾承铭又嘱咐Vicent道，“就剪短点，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
“是是是。”Vicent笑着拿起了梳子和剪刀，手指开始飞舞起来。
“怎么样？喜欢吗？”
Vicent给黎豫剪得是一个有点可爱的波波头，黎豫的五官本来就清秀，加上这个萌系发型一衬，就更显出了几分少年感。
黎豫点点头，“嗯。”他没什么大要求，只要头发短一些符合学校规定，然后不给他整那些看起来很奇怪的发型就好。
“满意吗？”Vicent转头问顾承铭。
顾承铭还没有见过留这个发型的黎豫，这一下子只觉得这个发型衬得黎豫又可爱好多倍！
“咳，他说好就好。Vicent，把我的这个刘海给我剪掉！”顾承铭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说道。
“哎？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发型的吗？真的要剪掉？”Vicent一脸夸张地表情表示质疑。
“剪掉！”顾承铭咬牙切齿，他不想再直面自己的黑历史了啊！
等到两个人都剪完头发，清爽地出了门，已经下午四点了。
现在回家还有点早，顾承铭干脆拉了黎豫去逛商场。
顾承铭买东西很干脆，只要是他看上的，直接买两件，他和黎豫一人一件。
黎豫看了衣服上标的价签，跟顾承铭说不要。太贵了，就算顾承铭愿意，可黎豫也不愿意接受。
黎豫认为自己能来B市上学已经很大程度上麻烦了顾承铭，对于其他的这些衣食住行，黎豫不想顾承铭太过破费。
顾承铭看出黎豫的抵触情绪，放下手里的东西，拉了黎豫的手握在手掌心里安抚道，“我这个人就这毛病，喜欢谁就喜欢给谁买衣服，你别见怪。”
黎豫：“……”
“黎豫过来，看看这件，是不是很合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