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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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

    今天去零君家玩,一大早我就兴奋地睡不着,卧在床上辗转反侧。

    天才刚蒙蒙亮,透了一线蔚蓝的光。我就从床上火速爬起,一路奔向他家——门不用别人来开,零君不知出于何种居心,以懒得帮我开门为理由,强塞给我,他家的钥匙。

    我褪下厚重的外衣外套,蜷曲进零君的被窝里,晃他,“起床陪我玩。”

    零君双眼潮红,窥了一下窗外的天,“才六七点?”

    “你昨晚答应的,不管多早都陪我玩的!”

    “再睡一会儿。”

    “骗子,大骗子!”我奋力晃动他,这厮却犹如木头,毫无反应。

    没辙了,我只能另癖奇招。

    我故作乖巧地躺下,等到零君放下警惕沉沉入睡,又伸手在他的衣内游离,不知是我魅力不够大,还是零君自制力太好……几秒以后,他突然扣住我双手手腕,锁到怀里,低低呵斥:“别闹。”

    【88】

    今早在读者群里闲话家常,大家聊起零君会不会种菜这一事情。

    不知何处,有人发问:“那零君会种草莓吗?”

    零君闻言,轻笑一声,凑近我,咬耳朵,“他们是说哪种草莓?”

    一时间,我脸颊发烫,心跳也不自觉慢了一拍,几乎是兵荒马乱。

    这厮惯会乘人之危,知道我语音还开着,不能奈他何,怕被其他读者听出端倪。

    【90】

    零君要出门办事了,于是叮嘱我:“一个人在家要小心……”

    我颇为他的温柔小意感动,但他的温柔一般维持不了三秒,果不其然,他补充道:“隔壁房间的阁楼可能……”

    话音刚落,他欲言又止,出了门。

    我钻入被子里,恨得咬牙切齿。

    等这厮回家,他就死定了!

    不过,谁能解我燃眉之急,陪我去个厕所?

    【91】

    大约是午饭时分,零君提着食材回家。

    还没进房间,他就在外头嚷嚷:“说爱我,快吻我。”

    由于之前的恐怖事件,我还没缓过神来,这时候气不打一处来,冷哼:“快滚开,才不要!”

    “嗯?你说滚?再说一次。”零君的语气变得危险许多。

    但我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徒,何况零君穿了鞋,绝不会进房间,于是气焰嚣张地喊:“滚滚滚!”

    话音刚落,零君挑眉,就三步并两步踏进屋内。

    我吓得赶紧钻进被窝,生怕露出任何破绽,被他逮住揍。

    隔了两秒,只听得从厚实的被子外头传来闷声闷气的低笑。

    呃,好像是被嘲笑怂了。

    【92】

    零君和我表白是情人节,2月14日的时候。

    没有精心准备的巧克力,也没有芬芳的玫瑰花,甚至连告白的过程都是仓促混乱的。

    那天,按照惯例,我和零君煲电话粥。我在电话那头感慨了一句:“我果然不招人喜欢,没有人送我巧克力,也没有人和我表白,很羡慕其他人。”

    零君迟疑了一会儿,低低出声:“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啊。”我比较直爽,平时朋友的喜欢也常挂在嘴边。

    “不是朋友的喜欢。”零君郑重其事,又补充了一句。

    听闻这话,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朋友的喜欢,也就是恋人之间的那一种吗?

    我不太确定,但又不知所措——我完全不清楚对零君是哪一种感情,因为没恋爱过,对情爱方面的感受很陌生,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唯一能知晓的一点是,如果我就此拒绝了零君,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和我无话不说。甚至因为尴尬,对我避之不及。

    怎样都好,就是不要疏远我。

    于是我回了一个棱模两可的“哦”,意味着知道了。

    零君却将其认为是我答应了的讯号,隔天就以男友的身份自居。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太迟了。

    这一艘贼船,怎么都靠不了岸了。

    【93】

    想起一个少女心怦怦然的事情。

    在恋爱之前,我曾经梦到过较为暧昧的画面,大概是接吻一类的,对象居然是零君,明明那时候应该没对零君抱有少女情怀。

    隔天,我憋着满腹心事,又难以说出口。面对零君探究的眼神,临阵脱逃说:“我梦到我亲了Z君。”

    Z君是我补习班的同学,和零君差不多大,只不过他是学生,零君是帮忙翻译的“老师”,

    零君的声音略冷淡,有气无力问:“你喜欢他?”

    “只是个梦,梦是没逻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敷衍了事。

    据零君说,他当时可谓是万箭穿心,从来没有过那样难受的情绪。再看见Z君也没什么好脸色,总想和他一较高下。

    过了两天,或许是因为对零君有所隐瞒,良心上受到了谴责与拷问,就老老实实交待了,“和你说个很尴尬的事情,我那次做梦梦到的不是Z君,是你。”

    零君语气变得松快许多,像是竭尽全力安抚我,也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梦到过你。”

    我好奇地问:“也是那一类事情吗?”

    片刻,零君愣了,含糊其辞:“我的意思是,因为我们关系亲密,所以梦到对方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朋友之间也是有占有欲的,身为彼此最好的朋友,我不许你再和其他人交朋友,我会吃醋,能明白吗?”

    我想了想,回忆起前几天,补习班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校长特意让零君去给她辅导。当时我下楼找零君,听到他们在屋内交谈的声音,也是一阵失落,说不清道不明。于是直接转身走了,不想触及那样温馨的“师生”画面。

    回家后,也是在电话里和零君闹了好大的脾气,他至今也想不透其中缘故。

    那时候,我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或许我对零君也是有这样浓烈的占有欲的,正如他所说的这样。

    “我也是,所以你不要教别人科目,行不行?”

    “好,约定好了。”

    “嗯!”

    现在想想,完全被他骗了——哪个朋友会像他一样霸道,一旦认定了,就牢牢锁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