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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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票了查票了，各位旅客都把自己的车票出示一下。”
昨晚一夜没睡，吕舒馨靠着车窗刚迷糊一会，就被查票的声音惊醒。
她刚刚来的时候这个车厢还没什么人，这会已经坐满了半车厢，好在她提前选了一个最末尾的角落，周围很空旷，只有前排坐着一个人。
是那个流浪汉。
没错，就是刚刚在厕所里训她的那个。
“醒了？”流浪汉回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查票了。”
“我听到了。”吕舒馨低着头，假装在包里翻找车票，脑子里却在不停的旋转。流浪汉的牙这么白？这警察的伪装的真不到家。
不过要不是昨天亲眼看到他从破破烂烂的裤兜里掏出对讲机，她还真没看出来他是个警察。
她走得急，随身只带了一个大一小两个包，大的包里有现金和□□还有证件，小的里面有口红，有镜子，有几张卡，还有一部随身携带的老式手机，直板按键的诺基亚，再无他物。
只是，刚刚醒来的时候，大包就不见了。
“找着了么？”流浪汉哂笑：“是票不见了还是身份证不见了？还是干脆就忘买了，不知道怎么就到火车上了，这叫......穿越？”
吕舒馨没答话，耳畔查票的乘务员越走越近，她心跳的很快，有些心慌，脸上有些不自然。四下瞄了一眼，前面的流浪汉已经转过身去，大喇喇的站着一个三人一排的座位，大字型，头往后靠在靠背上，吕舒馨能看到他发顶有三个旋儿。
以前家里的老人说，头顶的旋儿越多，越犟。
匆忙拉上小包包的拉链，起身欲走，刚起身就被流浪汉一个翻身按在座位上，他的手很大，按在她的肩膀上可以把她的整个肩膀都包裹住，捏的吕舒馨有些微微的疼痛。
“喂，干什么去？查票了。”
吕舒馨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我去厕所。”
“在里面呆了一晚上了，还去？你他妈就不怕熏死！”秦三川伸出的是右手，刚好按在她的左肩上，手掌下砰砰砰的心跳声出卖了她。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她，训犯人一样的：“你给我好好呆着，查完票才能去。”
“我要去厕所你也管？”吕舒馨抬起头，一双眸子亮的惊人，目光犀利。秦三川这才仔细的看清她的脸，小小的，还没巴掌大，眼睛又大又亮，鼻子和嘴都是小小的，眉毛细长，弯出诱人的弧度。
还有，松松垮垮的白毛衣宽大的领子，和她说话间起伏的胸膛，和洁白滑腻素瓷一样的皮肤。
心里一悸，秦三川状似无意的挪开眼睛，骂了一句脏话。真他妈要命，现在的贼都他妈的长成这样，那警察是不是都得当和尚去？
脖子上戴着的玉佛好像在发烫，提醒他收心。
秦三川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哪个孙子给他找的衣服，不但臭还热，真他妈逼真。
“你少废话，好好坐着把票拿出来。现在也可以刷身份证了，拿身份证出来也行。”秦三川一条腿支在前排的座位上，一条腿撑着地，牢牢的盯着她，目光如炬。
吕舒馨原本跟他一动不动的对视着，余光里看到查票的列车员距离她只有三四排的距离了，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我真赶着去厕所。”
“去你丫的，憋着！”秦三川跟贼打交道打的这么多年，自认什么花招都见过，这女人估计是初出茅庐，一说谎眼神乱飘，典型的做贼心虚。
“轰隆隆——”
车厢里发出沉闷的响声，四周猛然一黑，火车进了隧道，空气被撞击出低沉的闷响，车厢里瞬间黑成一片。
有几声孩子发出的啼哭，女人温柔的轻哄，还有小男生趁着天黑偷偷亲了一口自己喜欢的女生，惹来女生的一声惊呼。
秦三川眼中一闪，单手支着靠背一跃而起瞬间就踩在了后排的座位上，将想要趁乱逃跑的女人堵死在里面。女人摸索着火车车窗的把手，一把推开，弓着身子就准备往外钻，却被秦三川捞着小腰一把扯回来，跌坐在他腿上。
“跳车成瘾是不？娘的不要命了！”狠狠一甩，女人被甩在座位的最拐角，后背重重的摔在车厢皮上，咚的一声。
声音有点大，座位一颤，震得秦三川有点心虚。
这小贼才几两肉，别被他给摔打坏了。捉贼要捉赃，他亲眼看着这小女贼浑身上下就那一个包，手机还是十年前的款式，没有脏没法抓。
不过现在他有点犹豫。
这女人好像不太像，刚刚她睡着的时候，秦三川观察了她很久，没有贼会在没人的车厢逗留，没啥可偷的啊！
“查票了，你的票呢？”乘务员走到秦三川面前，手里拿着一个pos机一样的机器，在秦三川掏出来的车票上“滴”的一扫，抬眼看向吕舒馨：“这位旅客，请出示一下车票或者身份证件。”
秦三川跟这趟车上的乘务员已经很熟悉了，朝后方使了个眼色，表示有问题。乘务员微一点头，面色骤冷：“这位旅客，请出示车票。”
吕舒馨面色苍白，沉着眸子咬着唇不说话。手一下一下的揪着毛衣上的绒毛，思考着对策。
秦三川是个急性子，皱着眉催到：“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倒是给个话。两百多块钱的票你买不起？”他看了看她随身小包上的“GUCCI”标志，挑眉：“不应该啊，看着不像假货。”
他猛然凑近，压迫感扑面而来，“偷的？”
吕舒馨被迫的很不自在，往旁边挪了挪：“不是。”
“不是你躲什么？”
吕舒馨抬头：“你身上臭。”
秦三川：“......”
乘务员也严肃的沉下了脸：“不要耽误时间，麻烦出示下车票或者身份证件，如果没有的话请到第九号车厢补票。”
“哦。”吕舒馨站起来：“那我去补票。”
这下秦三川和乘务员都没有理由阻止，吕舒馨绕过乘务员，缓缓向后走去，这里已经是本节车厢的末尾，没走几步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秦三川抬眸问道：“这是几号车厢？”
“十四。怎么了三雕哥？”
“草！那女人刚往后走了！”两手一撑身子已经荡出了座位，落地后一刻都不耽误的往后追去。
乘务员也反应了过来，一拍脑门：“九号车厢在前面呀！”
吕舒馨没走多远，就被堵在了两个车厢连接处的空挡。秦三川双手撑着两边的墙壁，将她的路堵死：“还挺能跑？”他若有似无的瞟过她脚下的细高跟靴子，目光如炬。
幸亏他身上的味道，路人避之唯恐不及，不然还真追不上这个穿着高跟鞋还能呲溜滑的小耗子。
他看着眼前有些微微发抖的小女人，语气不由得放的柔和了点：“要是你真的没钱，我替你买张票也可以。”只要你不是贼。
吕舒馨还是一副低着头的模样，就像是没交作业被老师提溜起来说的学生。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秦三川的装束，摇头道：“不用了，你省这点钱花吧。”
哟，这是瞧不起他？
秦三川刚想发火教育教育她，却听到她一通抢白：“你们干这行也不容易，穿着臭烘烘的衣服在车上一蹲就是几天几夜，工资也不高吧？”
她想起之前她捐的几座希望小学，捐出去几百万，盖出来的房子竟然还是危房。早知道还不如捐给这些人。
秦三川噙着笑看她：“个头不大口气不小。成，我也懒得给你花钱，你有钱这就去补票去，我看着你去。”
“警察叔叔，我真的没偷东西，这个包真的是我自己的。”吕舒馨把斜跨在身前的包取下来递给他：“你可以随便问，里面有什么东西我都一清二楚，口红跟粉饼用了多少我都可以说出来。”
秦三川大手一抬挥掉她的手：“别跟我在这贫。咱就事论事，补票去！”
“我没有现金。”
“刷卡也可以。”
她的卡已经被哥哥冻结了。
秦三川感觉到自己裤兜里的对讲机一震，传来“海鸥”的声音：“三雕哥！监控里发现了盗窃团伙的头目，就在十五车厢！”
“收到，有没有同伙？”
“没有！就他一个人，被检票的乘务员查出来了，拦在十六车厢，我正赶过去呢！”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秦三川收起对讲机，深深的看了吕舒馨一眼，扭头往十六车厢跑去。
远远的就看到那张在监控里出现了无数次的熟悉面孔，一脸蛮横，冲着乘务员吼道：“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过去！我是守法公民，现在要去补票！”
秦三川过去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去你丫的合法公民。你三雕爷爷我盯着你几个月了，可算逮着你这个小兔崽子，海鸥！给我铐起来！”
“是！”
李百田拿着手铐就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的把男人的手背后拷在一起：“就是这丫挺的，害的我们一路好找！”
男人虽然被烤着，气势却足的很，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撑得大金链子起起伏伏的：“你们有什么证据抓我！”
“查票了查票了，各位旅客都把自己的车票出示一下。”
昨晚一夜没睡，吕舒馨靠着车窗刚迷糊一会，就被查票的声音惊醒。
她刚刚来的时候这个车厢还没什么人，这会已经坐满了半车厢，好在她提前选了一个最末尾的角落，周围很空旷，只有前排坐着一个人。
是那个流浪汉。
没错，就是刚刚在厕所里训她的那个。
“醒了？”流浪汉回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查票了。”
“我听到了。”吕舒馨低着头，假装在包里翻找车票，脑子里却在不停的旋转。流浪汉的牙这么白？这警察的伪装的真不到家。
不过要不是昨天亲眼看到他从破破烂烂的裤兜里掏出对讲机，她还真没看出来他是个警察。
她走得急，随身只带了一个大一小两个包，大的包里有现金和□□还有证件，小的里面有口红，有镜子，有几张卡，还有一部随身携带的老式手机，直板按键的诺基亚，再无他物。
只是，刚刚醒来的时候，大包就不见了。
“找着了么？”流浪汉哂笑：“是票不见了还是身份证不见了？还是干脆就忘买了，不知道怎么就到火车上了，这叫......穿越？”
吕舒馨没答话，耳畔查票的乘务员越走越近，她心跳的很快，有些心慌，脸上有些不自然。四下瞄了一眼，前面的流浪汉已经转过身去，大喇喇的站着一个三人一排的座位，大字型，头往后靠在靠背上，吕舒馨能看到他发顶有三个旋儿。
以前家里的老人说，头顶的旋儿越多，越犟。
匆忙拉上小包包的拉链，起身欲走，刚起身就被流浪汉一个翻身按在座位上，他的手很大，按在她的肩膀上可以把她的整个肩膀都包裹住，捏的吕舒馨有些微微的疼痛。
“喂，干什么去？查票了。”
吕舒馨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我去厕所。”
“在里面呆了一晚上了，还去？你他妈就不怕熏死！”秦三川伸出的是右手，刚好按在她的左肩上，手掌下砰砰砰的心跳声出卖了她。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她，训犯人一样的：“你给我好好呆着，查完票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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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悸，秦三川状似无意的挪开眼睛，骂了一句脏话。真他妈要命，现在的贼都他妈的长成这样，那警察是不是都得当和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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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川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哪个孙子给他找的衣服，不但臭还热，真他妈逼真。
“你少废话，好好坐着把票拿出来。现在也可以刷身份证了，拿身份证出来也行。”秦三川一条腿支在前排的座位上，一条腿撑着地，牢牢的盯着她，目光如炬。
吕舒馨原本跟他一动不动的对视着，余光里看到查票的列车员距离她只有三四排的距离了，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我真赶着去厕所。”
“去你丫的，憋着！”秦三川跟贼打交道打的这么多年，自认什么花招都见过，这女人估计是初出茅庐，一说谎眼神乱飘，典型的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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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发出沉闷的响声，四周猛然一黑，火车进了隧道，空气被撞击出低沉的闷响，车厢里瞬间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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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车成瘾是不？娘的不要命了！”狠狠一甩，女人被甩在座位的最拐角，后背重重的摔在车厢皮上，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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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好像不太像，刚刚她睡着的时候，秦三川观察了她很久，没有贼会在没人的车厢逗留，没啥可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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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川跟这趟车上的乘务员已经很熟悉了，朝后方使了个眼色，表示有问题。乘务员微一点头，面色骤冷：“这位旅客，请出示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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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舒馨被迫的很不自在，往旁边挪了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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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舒馨抬头：“你身上臭。”
秦三川：“......”
乘务员也严肃的沉下了脸：“不要耽误时间，麻烦出示下车票或者身份证件，如果没有的话请到第九号车厢补票。”
“哦。”吕舒馨站起来：“那我去补票。”
这下秦三川和乘务员都没有理由阻止，吕舒馨绕过乘务员，缓缓向后走去，这里已经是本节车厢的末尾，没走几步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秦三川抬眸问道：“这是几号车厢？”
“十四。怎么了三雕哥？”
“草！那女人刚往后走了！”两手一撑身子已经荡出了座位，落地后一刻都不耽误的往后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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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舒馨没走多远，就被堵在了两个车厢连接处的空挡。秦三川双手撑着两边的墙壁，将她的路堵死：“还挺能跑？”他若有似无的瞟过她脚下的细高跟靴子，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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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眼前有些微微发抖的小女人，语气不由得放的柔和了点：“要是你真的没钱，我替你买张票也可以。”只要你不是贼。
吕舒馨还是一副低着头的模样，就像是没交作业被老师提溜起来说的学生。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秦三川的装束，摇头道：“不用了，你省这点钱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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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川刚想发火教育教育她，却听到她一通抢白：“你们干这行也不容易，穿着臭烘烘的衣服在车上一蹲就是几天几夜，工资也不高吧？”
她想起之前她捐的几座希望小学，捐出去几百万，盖出来的房子竟然还是危房。早知道还不如捐给这些人。
秦三川噙着笑看她：“个头不大口气不小。成，我也懒得给你花钱，你有钱这就去补票去，我看着你去。”
“警察叔叔，我真的没偷东西，这个包真的是我自己的。”吕舒馨把斜跨在身前的包取下来递给他：“你可以随便问，里面有什么东西我都一清二楚，口红跟粉饼用了多少我都可以说出来。”
秦三川大手一抬挥掉她的手：“别跟我在这贫。咱就事论事，补票去！”
“我没有现金。”
“刷卡也可以。”
她的卡已经被哥哥冻结了。
秦三川感觉到自己裤兜里的对讲机一震，传来“海鸥”的声音：“三雕哥！监控里发现了盗窃团伙的头目，就在十五车厢！”
“收到，有没有同伙？”
“没有！就他一个人，被检票的乘务员查出来了，拦在十六车厢，我正赶过去呢！”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秦三川收起对讲机，深深的看了吕舒馨一眼，扭头往十六车厢跑去。
远远的就看到那张在监控里出现了无数次的熟悉面孔，一脸蛮横，冲着乘务员吼道：“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过去！我是守法公民，现在要去补票！”
秦三川过去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去你丫的合法公民。你三雕爷爷我盯着你几个月了，可算逮着你这个小兔崽子，海鸥！给我铐起来！”
“是！”
李百田拿着手铐就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的把男人的手背后拷在一起：“就是这丫挺的，害的我们一路好找！”
男人虽然被烤着，气势却足的很，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撑得大金链子起起伏伏的：“你们有什么证据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