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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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总是要有点盼头。
这句话来自一个只有小学学历的修车工郭亮。
他说：“舒馨，你总得有点盼头。”
彼时, 是吕舒馨把自己关在郭亮家阁楼的第三天。真正的张磊是死是活不知道, 不过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二爸的抓住, 还是已经死在了外头。吕舒馨有时候也在想, 人的欲望有时候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有人要钱, 有人要权, 还有人要得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比如张磊。
又比如她自己。
窗台上摆着的是一排小瓶装的红星二锅头，辣的她脑子都有些木木的。她来到这个世界上, 忍受着吕振和林敏, 帮路晟洗钱，不过是为了有能力找亲生父母, 然后找个本分的男人过平凡的日子。结果男人跟秘书跑了，混成了个小瘪三。后来遇见了秦三川, 她就想，总算遇到了一个肯接受她过去的人。
可这个人，据说今天结婚了。
窗外夜幕黑沉沉的，吕舒馨就在窗边趴着，从日出看到日落, 却怎么也找不出郭亮说的“盼头”来。小黎在秦家生活的很好, 汪云在学校也很好, 她连个需要操心的人都没有。
“舒馨, 有人找。”阁楼没有门，郭亮上楼也只上到一半，保持着应有的尊重，声音从木头楼梯上传过来，也像是带了闷闷的纹理。
吕舒馨略略回神，“二爸的人？”
“不是......”郭亮咬了咬牙，“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话说完，他就取了工具箱出门，说是要去别处给人帮个忙，匆匆离开了修车铺子。
是谁？
吕舒馨觉得无所谓，反正她懒得动。
恍恍惚惚间，她又做起了那个梦。呢喃着：“三雕哥，我不想跑了。”
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把她轻轻揽在怀里，“好，不跑了，我带你回家。”
回家。
吕舒馨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家会是这样。
空旷而冷清的复式别墅，不同于秦家那样有生活气息，纵使装修的金碧辉煌到能晃花人的眼，却一丝人气儿都没有。
醒来的时候，浴室传来水声。床尾凳上扔着几件衣服，从大小和款式来看，她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秦三川能开车了。
他的眼睛好了。
“咔哒”浴室门被拧开，秦三川的头上还挂着滴滴答答的水珠。“你醒了？”
吕舒馨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了。
依稀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城中村的出租房里，他一身man爆了的臭汗味，在那种脏乱差的地方略略有些粗鲁的洗脸，电脑上还放着片儿。
可眼前目之所及，跟那个朴实到有灰尘味的梦境一点都不像。
“现在几点？”她问。
“晚上十一点半。”秦三川按开手机看了眼，又放了回去。
“几号？”
“二十三。”
吕舒馨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和手，还有纯白到一点瑕疵都没有的蚕丝被，有一种玷污了床单的感觉。“恭喜。”她说，“新婚快乐。”
秦三川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顿，在床尾凳上坐下，跟她四目相对，却隔了一些距离。“舒馨......”
“你见过郭亮了？”
“嗯，见过了。”
“张磊呢？”
“......被路晟的人打到奄奄一息，我们刚赶到没说两句话，就死了。”
秦三川突然觉得有些烦躁，胸口像堵着一块大石头，满屋子的找烟，却突然想起今天自己也是第一次到这栋房子来，没有烟。
吕舒馨缓缓的下床，脑中还是有些酒精残留，“这是你们的婚房？我先走了。”
脚刚下地，就被拦腰抱了起来关进了浴室，秦三川从里面把门关上，才把她放下，“我过阵子再跟你解释，先洗澡，我约了私人医生一会过来，快到了。”
“是医生还是你老婆？”吕舒馨摇摇晃晃的，看着这个比两个出租房还要打许多的豪华浴室，扯开嘴角，“我知道张磊跟你说了什么......让我猜猜......他一定是说，二爸没有得到的我，他得到了，对不对？”
秦三川一瞬间面白如纸。
“他一定极尽可能的描述了所有的细节，对不对？他在炫耀，他在自我满足，他就快要死了，总是要让自己美梦成真，留给二爸无尽的恶心。”
她看到，秦三川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的泛了白。
“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吕舒馨转身背对他，面前是一面一人高的全身镜。她就这样看着自己，伸手脱掉上衣，然后是裤子，再是内衣、内裤，直至□□。
她更瘦了，肋骨微微突出。
“三雕哥，你记得你之前问过我，有没有跟我二爸......”她欲言又止。
是在地下车库的那一次。
“舒馨......”
吕舒馨打断他：“所以，你要不要再问我一次，有没有跟张磊......？”她转过身，有些吃力的踮起脚尖，捧着秦三川的脸，“问啊，你想问的对吗？一直憋着多痛苦，嗯？”
秦三川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奈的叫她：“舒馨......”
“算了。”她放下手，“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秦三川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的箍着，“舒馨，过阵子我再跟你解释，但是你得跟我在一起。”
过一阵子？又是过一阵子。
她微微挣扎，秦三川果真放开了手。
“你走吧，刘佳怡还在等你。”
秦三川急了，拉住她，“我没有，我过阵子再......”后半句话哽在喉中，或许连他都已经意识到，他说了太多遍的“过一阵子”。
一时无话，两厢寂静。
吕舒馨笑了笑，自己走向花洒下，任由水珠从头顶冲刷到脚底。“你出去。”
“我不。”秦三川三两步跨过来，从后面抱着她，发疯一样的亲吻啃咬她的脖子和后背，“我不出去，就不。”
人, 总是要有点盼头。
这句话来自一个只有小学学历的修车工郭亮。
他说：“舒馨，你总得有点盼头。”
彼时, 是吕舒馨把自己关在郭亮家阁楼的第三天。真正的张磊是死是活不知道, 不过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二爸的抓住, 还是已经死在了外头。吕舒馨有时候也在想, 人的欲望有时候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有人要钱, 有人要权, 还有人要得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比如张磊。
又比如她自己。
窗台上摆着的是一排小瓶装的红星二锅头，辣的她脑子都有些木木的。她来到这个世界上, 忍受着吕振和林敏, 帮路晟洗钱，不过是为了有能力找亲生父母, 然后找个本分的男人过平凡的日子。结果男人跟秘书跑了，混成了个小瘪三。后来遇见了秦三川, 她就想，总算遇到了一个肯接受她过去的人。
可这个人，据说今天结婚了。
窗外夜幕黑沉沉的，吕舒馨就在窗边趴着，从日出看到日落, 却怎么也找不出郭亮说的“盼头”来。小黎在秦家生活的很好, 汪云在学校也很好, 她连个需要操心的人都没有。
“舒馨, 有人找。”阁楼没有门，郭亮上楼也只上到一半，保持着应有的尊重，声音从木头楼梯上传过来，也像是带了闷闷的纹理。
吕舒馨略略回神，“二爸的人？”
“不是......”郭亮咬了咬牙，“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话说完，他就取了工具箱出门，说是要去别处给人帮个忙，匆匆离开了修车铺子。
是谁？
吕舒馨觉得无所谓，反正她懒得动。
恍恍惚惚间，她又做起了那个梦。呢喃着：“三雕哥，我不想跑了。”
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把她轻轻揽在怀里，“好，不跑了，我带你回家。”
回家。
吕舒馨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家会是这样。
空旷而冷清的复式别墅，不同于秦家那样有生活气息，纵使装修的金碧辉煌到能晃花人的眼，却一丝人气儿都没有。
醒来的时候，浴室传来水声。床尾凳上扔着几件衣服，从大小和款式来看，她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秦三川能开车了。
他的眼睛好了。
“咔哒”浴室门被拧开，秦三川的头上还挂着滴滴答答的水珠。“你醒了？”
吕舒馨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了。
依稀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城中村的出租房里，他一身man爆了的臭汗味，在那种脏乱差的地方略略有些粗鲁的洗脸，电脑上还放着片儿。
可眼前目之所及，跟那个朴实到有灰尘味的梦境一点都不像。
“现在几点？”她问。
“晚上十一点半。”秦三川按开手机看了眼，又放了回去。
“几号？”
“二十三。”
吕舒馨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和手，还有纯白到一点瑕疵都没有的蚕丝被，有一种玷污了床单的感觉。“恭喜。”她说，“新婚快乐。”
秦三川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顿，在床尾凳上坐下，跟她四目相对，却隔了一些距离。“舒馨......”
“你见过郭亮了？”
“嗯，见过了。”
“张磊呢？”
“......被路晟的人打到奄奄一息，我们刚赶到没说两句话，就死了。”
秦三川突然觉得有些烦躁，胸口像堵着一块大石头，满屋子的找烟，却突然想起今天自己也是第一次到这栋房子来，没有烟。
吕舒馨缓缓的下床，脑中还是有些酒精残留，“这是你们的婚房？我先走了。”
脚刚下地，就被拦腰抱了起来关进了浴室，秦三川从里面把门关上，才把她放下，“我过阵子再跟你解释，先洗澡，我约了私人医生一会过来，快到了。”
“是医生还是你老婆？”吕舒馨摇摇晃晃的，看着这个比两个出租房还要打许多的豪华浴室，扯开嘴角，“我知道张磊跟你说了什么......让我猜猜......他一定是说，二爸没有得到的我，他得到了，对不对？”
秦三川一瞬间面白如纸。
“他一定极尽可能的描述了所有的细节，对不对？他在炫耀，他在自我满足，他就快要死了，总是要让自己美梦成真，留给二爸无尽的恶心。”
她看到，秦三川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的泛了白。
“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吕舒馨转身背对他，面前是一面一人高的全身镜。她就这样看着自己，伸手脱掉上衣，然后是裤子，再是内衣、内裤，直至□□。
她更瘦了，肋骨微微突出。
“三雕哥，你记得你之前问过我，有没有跟我二爸......”她欲言又止。
是在地下车库的那一次。
“舒馨......”
吕舒馨打断他：“所以，你要不要再问我一次，有没有跟张磊......？”她转过身，有些吃力的踮起脚尖，捧着秦三川的脸，“问啊，你想问的对吗？一直憋着多痛苦，嗯？”
秦三川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奈的叫她：“舒馨......”
“算了。”她放下手，“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秦三川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的箍着，“舒馨，过阵子我再跟你解释，但是你得跟我在一起。”
过一阵子？又是过一阵子。
她微微挣扎，秦三川果真放开了手。
“你走吧，刘佳怡还在等你。”
秦三川急了，拉住她，“我没有，我过阵子再......”后半句话哽在喉中，或许连他都已经意识到，他说了太多遍的“过一阵子”。
一时无话，两厢寂静。
吕舒馨笑了笑，自己走向花洒下，任由水珠从头顶冲刷到脚底。“你出去。”
“我不。”秦三川三两步跨过来，从后面抱着她，发疯一样的亲吻啃咬她的脖子和后背，“我不出去，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