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7(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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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购买比例不足50%, 显示防盗章。系统有一定延迟,请清缓存  这招果然奏效, 琅琅用掌机盖住脸, 一阵蹬腿:“小姑姑~!讲一下又不会怎样嘛!”

    温凛笑着, 留她一个人去脸红。

    感觉自己有点变坏了……跟某人学的。

    也因为这个,她特别想见杨谦南。

    回北京是二月底。那是一个傍晚,飘着小雪, 火车站人不多。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温凛降低了警惕, 走出站台才发现, 钱包被偷了。包被划了道口子, 她检查了下其他财物, 全都塞进行李箱里,把包扔在火车站垃圾箱。

    身上只剩几十块零钱,打一趟车就没了。

    白雪纷飞。

    握手机的手指暴露在空气中几秒, 就冻得疼。

    杨谦南接她的电话, 说自己在朋友的夜总会,今天是节后正式营业第一天,他算是去捧场。温凛听到那三个字愣了一下, 心想他有朋友在脱不开身,淡淡说:“那你好好玩。我过来找你。”

    “你要来?”他有点不能置信。

    温凛望着灰白飘雪的天,“嗯。”

    杨谦南没反对:“那我让陈师傅接你。”

    “不用了。”温凛把手搭上行李箱, “我自己来。”

    杨谦南把地址发到她手机上, 地方在东四环附近, 打车费勉强能承受。

    这种天气,车站载客的出租很抢手。温凛不善于争抢,站在队列里规规矩矩地等车,等到车都快没了,一个司机师傅冲她招呼一声:“姑娘走不走啊?再不走没咯!”

    他是向她招的手,后面一个蠢蠢欲动的中年妇女不好意思明抢,瞟了她一眼。

    温凛提上箱子说:“走。”

    司机人挺热络,一上车就吹上了,说瞧她站那儿好久了,大雪天的看不下去小姑娘受冻。温凛轻声说“谢谢您”,然后报上地址。司机不熟悉路,她就补充说:“是个夜总会,开过去就能看见。”

    那师傅看她的神情刷地一下,就变了。

    这女孩儿……刚瞧着挺安生的啊?!

    温凛在心里又无奈又好笑,假装看雪景。

    北京断断续续下过好几天雪,绿化带里一团一团的白色雪块沾泥,像解体的塑料泡沫。天色一路开一路暗,道路旁的路灯渐渐地亮起来。

    有一点点塞车。

    到了地方,司机师傅的耐心已经要耗尽了,半踩着刹车:“这地儿没你说的夜总会啊。”

    “没有吗?”

    “你瞅瞅那儿。这里是1597号,那边是1601号,中间只有个西庭宾馆。是没你说的那地方吧?”

    温凛环视路面。雪下小了,车塞成一长条,红色尾灯亮了一串,不见有什么挪动。

    她从口袋里翻出零钱递过去:“就到这儿吧。师傅您看看够不够。”

    司机找了她一个钢镚。

    温凛就在那条路上,来回寻觅,用那个钢镚猜方向。正面是左边,反面是右边。

    钢镚不太灵。她迷路了。

    西庭宾馆外面有个古建筑式的石门,斗拱飞檐,高耸四五米,里面一条铺着红地毯的长道,通往主建筑群。橘色的灯光从红毯尽头传来,黑夜里明亮幽深。

    温凛倚在门上给杨谦南打电话:“你在哪儿呢?这条路没有1599号啊……”

    杨谦南笑咳了好几声,说:“石门看见了吗?”

    温凛抬头一望:“宾馆的门?”

    “嗯。”

    “我就在这儿呢。”

    杨谦南说:“那还找不到?”

    她小声说不行。

    电话那头,杨谦南长长出了口气。气息声被麦克风放大,听得温凛暗暗埋怨自己。

    怎么就这么笨呢……连个地方都找不到。

    良久,杨谦南把烟头在缸里磕灭,说:“站着别动,我来接你。”

    他怀里的女人识相地挪开。

    钱东霆坐在对面一张沙发上,颇讶异地一挑眉:“谁啊,面子这么大,还要你亲自接?”

    杨谦南抓了件外套,勾勾嘴角:“一瞎子。”

    温凛等在石门下,小雪飘飘洒洒,落到手心,像晶莹的霜花,凉丝丝的。她百无聊赖地玩着雪里夹的冰块,一回头,杨谦南正从红毯最深处款款而来。

    夜已经很深了,这让整个画面的饱和度都加深。

    深红的地毯,深邃的长廊,路灯是一盏盏玉兰花的形状,光影落在他肩上,半边深暗,半边光明。

    杨谦南穿得单薄,拾级而上走到一半,不走了,歪着身子打量她。

    温凛连行李箱都不顾,踩着红毯上的碎冰跑向他。

    她紧赶几步到他面前,握住他袖子:“怎么不穿外套呀?”

    杨谦南把臂上搭的外套举到她面前,说:“你闻。”

    温凛凑上去猛吸一口,被浓烈的香水和烟味呛得打喷嚏。

    杨谦南朗声笑起来。他烟抽得猛,这样笑会犯冲,面颊上泛起几丝生理反应的红。雪落在他额发上,晶晶亮亮。

    这时候的他难得地有少年气,温凛看得都有些呆了。

    雪是静的,灯也是静的,时间好像善良地为她凝固,留给她做梦。

    一瞬间她忘了刚才司机是怎么看她的,开开心心地挽住他的胳膊,说:“那我们赶紧进去吧。站久了该感冒了。”

    杨谦南侧眸看了一眼她的装束。

    呢外套,毛衣,短靴。

    他把手伸她领口,拨衣领数了数:“这要感冒可不容易啊。”

    嘲笑她穿得多!

    温凛把他胳膊一拽,气道:“我是在说你呢!”说着就拉着他往里走。

    杨谦南盖上她手背,没挪步子。

    “怎么了?”

    他掌心是暖和的,包住她通红的手,细细地揉抚。温凛本来都冻得没知觉了,渐渐地能感觉到痒,想抽回来,杨谦南牢牢攥着,低着头替她暖着,漫不经心道:“那种地方你不要去。”

    手背上的痒透遍四肢百骸。

    温凛环顾四下空荡荡的街,佯装自然:“……那我们去哪呀。”

    杨谦南手掌往上一套,拉拉她最里面那件单衣的袖口,眼梢一挑:“去个方便脱衣服的地方。”

    这地方就在脚下。

    钱东霆的会所开得隐蔽,在西庭宾馆里面,包含一层和地下。从这条红毯走到尽头有条分岔,门开在左下,向右则是正常的酒店大楼。也难怪温凛刚才没找到。

    杨谦南折回去拎上了温凛的行李箱,带着她向右。

    酒店里有暖气有热水,温凛觉得自己一下回了温。

    杨谦南摸着她通红的耳垂,笑她傻:“找不到怎么不坐在车里,让司机带你找。”

    “我钱包被偷了……再堵一会儿,该付不起车钱了。”

    杨谦南眉心一蹙,说:“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火车站,被扒了。”温凛摊开手说,“要不然我怎么没带包呢。”

    “包也没了?”

    她撇撇嘴:“嗯。”

    杨谦南把她揽进怀,双目眯起来:“改天给你买一个。”他嘴角抑着笑,微微向下,“怎么没把自个儿给丢了呢,嗯?”

    靠近了闻,他衬衣上也有香水味。

    温凛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从他怀里转出来,戳戳他衣扣:“你就是不想让我来吧。你朋友的场子好玩吗,人家是不是都穿特少?”

    “吃醋啊?”

    “没有!”

    杨谦南笑着伸手解了三颗扣子,把衬衣扯了。

    温凛第一次看见他不穿衣服的躯体。

    杨谦南躺坐在一张沙发椅上,拧了瓶矿泉水喝,眼眸拢成两条诱引的线:“还有哪件有味道?自己来脱。”

    他的肩很宽,肱二肱三隆起,比看起来要魁梧,躺坐的姿势把腹肌卷起,稍露出一点肉。他大叉着腿,身上只有一条紧身裤,两道深刻的人鱼线从黑色的裤沿延展到腰际。温凛都不敢看他,把围巾扔床上,扭过脸说:“我去洗澡了!”

    杨谦南噙着笑,欣赏她解呢外套的扣子。

    然后是毛衣。真佩服她,套头毛衣脱掉,里面还有件内搭的衬衫。温凛其实还仗着衬衣领子高,往里面塞了件打底衫保暖。但是在他面前,她不好意思再脱了,蹬了靴子想去浴室再脱。

    温凛找到床头柜里的棉拖鞋,一只只换上。

    她一手撑着床,一手取拖鞋出来换。

    杨谦南拧上矿泉水盖,施施然向她而来。

    都不用什么力气,把她撑床的那只手腕一提,她人就倒下去了。

    赤`裸的胸膛压上来。

    他含了含她红彤彤的耳垂,手从下面摸进她的里衣,在她耳边呵气:“待会儿再洗。”

    三里屯派出所,靠近太古广场。

    这地界最不缺的就是酒吧。最有名的是Milanda&Co、清醒梦境,会员制,主打秀场表演和Theme Night。往下一排小酒吧迎街而敞,正对太古里,从半空望,每栋建筑都是一团七彩光雾。在这条街上开,低音炮的震动沉入胸肺。

    温凛就是在这出的事。

    顾璃来红场找人,不凑巧,程诚没在。她在走廊跟几个服务生起了争执,那几个穿制服的男人也不惯着她,歪着嘴说:“那我能怎么办,今儿不是诚哥的班,我还给你变个出来?”顾璃喝了点酒,不依不饶:“你打电话,喊他过来。”

    “凭什么啊——”

    那人笑着想走,被顾璃死拽住。正当两方都失去耐心的时候,应朝禹出现了。

    他和一帮人正被领去包厢,突然顿住脚步,指给旁边一男的看:“我X,那是不是上回赢我钱那女的?”

    旁边男的说不知道,应朝禹就自己过来看。

    他精神有点不正常地亢奋,笑得更妖孽了,认出温凛:“哟哟哟凛妹妹啊,一个人来玩?”

    温凛有点怕他这模样,正斟酌着该怎么回答,顾璃那吵完了。那服务生挣脱她的手走了,顾璃红着眼,一抬一愣,收收眼泪看温凛:“凛凛,这都是些谁啊?”

    应朝禹笑看着她:“朋友?”

    温凛点点头:“嗯。”

    “那正好,一起玩儿啊。你们开房间没有?……来来来,给她们并上。”应朝禹边招呼着服务员,一边一手揽一个,把她俩推进了包厢,一面问,“这个妹妹怎么称呼啊?”

    一样的套路,顾璃吓得不轻。她还处在懵的状态,被弄进个烟雾缭绕的大包间,金色台面上密密麻麻摆满了酒瓶,一对男女在沙发上缠吻。要不是有温凛在,她估计都报警了。

    里面不知是谁,怪腔怪调地喊应朝禹:“又换俩啊?”

    应朝禹给那人踹一脚,“去你娘。”随手指一张空沙发,“凛妹妹你带你朋友坐那儿……拿张酒水单,给她们点。”他招呼完毕,往人堆里一躺,眼睛在房间里筛人,“钟惟呢,钟惟又没来啊?”

    温凛也是后来才知道,钟惟就是那个驻唱歌手。

    红场的装潢风格如其名,墙面上拼满不规则的几何图形,装了LED灯,在黑暗的环境下散发着暧昧的红光。这里的DJ没什么名气,生意不温不火,八点以后有live,也没什么人仔细听。温凛觉得这屋里有股劣质塑料味,闻得想吐,悄悄开一条门缝。外面隐隐透进来音乐,歌手是个欧美嗓,其实唱得不错。

    顾璃还攥着她的手,问东问西:“凛凛,你哪儿认识的这帮人啊?”

    温凛盖住顾璃纤瘦的手背,心不在焉:“你不是想出来玩玩么。就在这吧,反正哪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