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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他这么反对, 一点松动的余地都没有,肖逸默默想了想, 就闭上嘴巴,不再提这件事情。

    目前手里还有二十多万握着, 一时之间也不担心钱的问题。

    于是他乖巧道:“你要是不同意, 我就不做了。”

    谢春生说道:“帮白梅做几身,但别太过分。”末了, 他还补了句:“也别太累。”

    肖逸以为他关心自己, 马上笑容咧起来。心想,这人也不是太坏, 有时候的举动和只字片语, 就挺让人暖心的,嘿嘿。

    “你要是累坏了,谁伺候我?”没想到谢春生马上捏着他的下巴, 笑得一脸邪肆。

    “……”肖逸的表情顿时扭曲起来,一秒钟被这句话打回原形。

    他不禁自问,其实自己对谢春生来说, 究竟算什么呢?是伙伴还是依附者?

    就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肖逸脸皮再厚, 性格再阳光开朗,也不会腆着脸认为自己是谢春生的伙伴, 顶多只能算是暖|床的小弟罢了。

    想到这些, 他挺不是滋味, 脸上不由地就表露了出来。

    “怎么了, 不开心?”谢春生问道,把他略低的脸又抬起来,让他睁眼瞧着自己:“想什么东西?”

    “没想什么东西。”肖逸赶紧摇头说道,他性格乐观开朗,郁闷也只是偶尔。

    他很清楚,自己面对的这个人没有心,他跟正常人不一样。比如说,一般人养条狗还会产生感情,而这个人就不一定了,他养个人也不一定会有感情,只会有控制欲而已。

    “乖乖地,别想太多。”谢春生警告道,以为他还没收心,还想着那些异想天开的事情,瞬间脸色就淡了下去,不过还是漫不经心地,因为这个人已经在他股掌之间握住,翻不起大浪头。

    “知道了,大佬。”肖逸暗地里撇嘴,然后拧了拧头,将下巴上那几根手指甩掉:“我去给梅姐做衣服。”他进了工作室。

    谢春生没有拦他,自己歪在沙发上吹风扇。

    现在是七月初,南方的天气正炎热,每天的太阳都是猛烈的。

    两个人都是怕热的人体质,过了没几天,谢春生说:“手里不是有钱吗?叫人给你弄台冰箱。”

    “嗯。”

    有了他的首肯,肖逸再次找到白梅,顺便给她送衣服:“梅姐,再给我们弄台冰箱,这天气太热了。”

    白梅笑道:“你俩的小日子越过越好了。”

    想着一个月前,这俩个少年孑然一身从北京来到广城,还什么都没有。现在看着生活过得居然还可以,比许多老百姓都要富裕。

    “梅姐别笑话我们,我俩穷着呢。”肖逸笑笑,他一向来都挺爱笑的,眼睛总是在发亮,让人看了就开心。

    “那好吧。”白梅承诺道:“再等个把星期,汽车和冰箱一并给你送过去。”

    一个星期后,这两样东西准时送到肖逸和谢春生的出租屋楼下。

    当肖逸吃着自制的冰沙,穿着大裤衩坐在沙发上一边吹风扇一边听收音机的时候,他终于同意了白梅那句话,日子算是越过越好了。

    只是他娘的,什么时候才可以过上曾经的腐败生活。现在的科技还是太落后了,什么东西都不方便。

    放下碗,肖逸拿起桌面上的车钥匙说:“我下楼溜达溜达。”

    歪在沙发上躺着的少年,眼皮子动了动,然后把那只搁在人家腿上的脚挪开:“早点回来。”

    “我知道。”肖逸哪敢在外面多待,能够一个人开车出去外面溜达,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首先得让谢春生信任,他确实没有二心,不敢跑。

    开上这辆老式的黑色汽车,游走在广城的街道上,肖逸仿佛找回了昔日的意气风发,心情十分不错。

    突然看到路边有间买点心的小铺,肖逸驱车过去。

    “叭——叭——”

    一辆同样是黑色的汽车撞了上来,俩辆车的车头发生碰撞:“我靠……”肖逸内心崩溃,他明明看见还隔着老远,而且打了转向灯,怎么这位大兄弟还撞上来。

    “你怎么开车的?”

    两辆车都停了,堵在路边,所幸没有把另外一边堵着,车流还能继续通过。

    那位开车的司机先下来,走到肖逸的车窗边骂人:“快把车开走,我们赶时间!”

    肖逸本来看着没有什么大碍,就想着息事宁人,打个招呼走人,可是对方一上来这个态度,他那公子脾气就爆了,摇下车窗露出一张稚嫩脸,拽了吧唧道:“你什么玩意儿?撞了我的车还这么横,属螃蟹的怎么着?”

    司机看到肖逸,愣了愣,估计是被他的年纪震惊了。这么小开着车出来,家里一般非富即贵。可是他马上想,再贵也没有自己车上的两位贵!

    “嘿!你这小崽子还讲不讲理了,明明是你突然蹿出来!”司机再一次说:“快把车开走,否则后果自负!”

    肖逸:“睁着眼说瞎话!你的车速怎么着都上百了,在城区开这么快,你他妈的赶着投胎啊!”

    司机:“你开不开走?不开走我报警了!”

    他们在吵架,这时坐在车上等待的陈冬不耐烦了,探头问道:“阿忠,怎么回事?”平时遇到这种事都是很快解决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明明知道赶时间,还在这墨迹!

    “冬儿。”坐在陈冬身边的是位贵夫人,年纪四十出头,穿着紫色旗袍,头发烫得时髦新潮,她是陈冬的母亲徐鸥:“叫司机别吵了,既然撞车了就看看赔人家点钱,息事宁人。”

    这个时间点,他们在赶火车,所以司机才开这么快。

    “妈,我知道了。”陈冬只好开车门,下车跟司机交涉。

    司机跟肖逸吵得脸红耳赤,此时看见陈冬下来,满脸的惭愧兼愤怒:“冬少,不好意思,耽误了您和夫人,只是这个小兔崽子有些难缠……”

    一般司机听见报警就会怕,这小子倒好,越战越勇,就跟故意找茬似的。

    “跟他吵什么,给他赔点钱。”陈冬这话是跟自家司机说的。

    肖逸耳尖听到了,连忙出声:“不要赔我钱,我才不会为了这点钱忍气吞声,你们在城区开这么快的车出了事故,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还跟我吵吵,我就呵呵你们一脸。”

    陈冬沿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一个十分年轻的小哥,长得唇红齿白的,眉眼间透着一股生动可爱的精神气。

    他跟司机阿忠一样,惊讶于这名小司机的年龄,顶多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他却是开车上路了。

    定了定神,陈冬走过去,站在对方的车窗边:“小兄弟,对不住,是我们开车太快了。”

    这回轮到肖逸愣住,他刚才只听到一把好听的声音,这才看见陈冬的全貌,竟然是个正装帅哥,而且一本正经地跟自己道歉。

    “行,我马上把车开走。”他回过神来,连忙把车停靠在路边。

    熄火下了车,肖逸站在车旁看着那帅哥上了车,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到这边来是为了买些点心回去吃。

    他转身进了店铺,买了几样点心。

    付了钱出来,意外地发现那辆车还没走,貌似是抛锚了……

    司机和那位正装帅哥站在车头前面,打开车盖检查故障原因。

    肖逸提着点心晃过去,漫不经心地看热闹:“抛锚了?”看见司机急得满头大汗,才来了一句:“你们赶着时间去哪,要不我把你们送过去?”

    陈冬侧头看着他,还没自己肩膀高的小少年:“我赶着送家母去火车站坐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麻烦你了。”

    “不介意,上车吧。”肖逸掏出钥匙,上了自己的汽车,他估摸着去火车站也不远,希望回来的时候谢春生别生气。

    “妈,车抛锚了,我们到隔壁那辆车上去。”陈冬过来,把自己的母亲请到隔壁那辆车。

    司机负责拿行李,然后他也想上车,因为到了火车站还是需要人提行李。

    可是陈冬说:“阿忠你留下处理车子。”

    司机阿忠:“冬少,那夫人的行李……”

    “我会拿的,你留下吧。”陈冬把车门关上,对前面的肖逸道:“小兄弟,可以开车了。”

    等车子滑入路中央,稳步前行,肖逸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就别叫我小兄弟了,我叫肖逸。”还说:“刚才对不起了啊,我是个冲脾气,不过我还是讲道理的。”

    陈冬顿了顿,有趣地笑道:“你不是广城本地人吧?”听口音就知道了,倒是有点像京片子,在广城难得少见:“我叫陈冬,你今年几岁了?”

    肖逸苦笑道:“怎么每个人都喜欢问我几岁呀,我……”他顶着这身皮特别扎心:“十三岁了,不是广城本地人,北京来的。”然后喊了声冬哥:“旁边那位是阿姨吧,瞧着真年轻。”

    “你年纪真小,怎么一个人开车出来玩?”徐鸥听见自己坐的这车司机才十三,脸上不无惊讶,她险些要叫自己的儿子下去开车。

    “天气热呀,出来溜达溜达。”认真说起来一言难尽,所以肖逸干脆不说。

    陈冬嘴边一直隐隐带着笑意:“以前一直听说北京人圆滑,能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哎哟,是嘛,这你就抬举我了,我还真不圆滑。”肖逸心想,他上辈子含着金汤匙出世,千万人追捧,就不知道圆滑是个什么东西:“至于能侃,也就一般般了吧……”他认识的人,都比较能侃,不乏名嘴和名主持。

    徐鸥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来得及,才四点半左右,她突然就好奇:“你多少点放学?今天不是礼拜天。”

    “我没上学。”

    肖逸的回答令徐鸥皱起眉头,因为她是个人民教师:“你小学毕业了吗?”如果小学毕业,然后选择不继续读书,尚还说得过去。

    徐鸥的问话肖逸无法回答,他在这个时代没读过书,可是上辈子已经大学毕业了。

    这种沉默被当成不好意思回答,陈冬对母亲道:“妈,读不读书又有什么所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

    徐鸥:“还是要读书的,读书改变人生。”

    “阿姨说得对,读书使人明智,没读过书的人容易愚昧。”肖逸嘻嘻哈哈地带过去,转移话题道:“ 两位的火车几点,我看看赶不赶得及。”

    “五点钟。”陈冬说道。

    肖逸瞄了眼时间,还很充裕。

    到了火车站,陈冬下车给母亲提行李,然后走过来窗前道谢:“肖逸小弟弟,今天谢谢你了。”

    肖逸摆摆手:“不客气,祝你们一路顺风。”

    陈冬点头笑笑,心想着真是个有趣的小弟弟,然后就看着他火速开车离开火车站,就跟赶时间似的。

    而肖逸确实赶时间,他怕自己回去晚了会挨揍。

    从火车站回到家用时半个小时,也就是五点半出头。七月天的五点半,太阳还挂得老高,一点都不算晚。

    大佬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躺在沙发上吹风扇,连动作都没怎么改变。

    桌面上的两只碗大大咧咧地摆着,也跟出门时一模一样。像这种琐事,想谢春生动手收拾那是想都别想。

    肖逸放下钥匙,先把碗拿进厨房用清水泡起来。然后陶米把晚饭用煤气炉煮下去,他就走出来。

    来到沙发跟前,慢慢靠近熟睡中的大佬。

    肖逸静静地欣赏,睡美男的盛世美颜,闭上眼睛的时候多么无害。

    如画的眉目,长长的睫毛……

    “……”被注视的少年突然张开双眼,露出一对冷清的眸子,吓了肖逸一跳:“嗯?”谢春生靠近他,在颈边嗅了嗅:“你跟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超过半个小时,女人四十出头,男人二十出头,这两个人是谁?”

    “啊?”肖逸惊讶地长大嘴巴,震惊得不能再震惊:“你连这个也知道?”这人属狗的吧?

    “谁?”

    迎上对方不悦的目光,他连忙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没谁,他们是一对母子,汽车在路上抛锚了,我送他们去火车站赶火车。”

    害怕谢春生生气,讨好地嘿嘿笑道:“日行一善,做好事,你不是连这个都不允许吧?”

    谢春生说道:“不是不允许,是怕你傻乎乎地,被人骗了。”

    脸颊又被掐了两把,肖逸依旧陪着笑脸:“大佬,六点了,你起来做饭不?”他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可他不敢命令谢春生起来做饭。

    “想吃什么?”

    “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肖逸赶紧起来,一蹦一蹦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到还有块牛肉,高兴地朝外面说:“炒牛柳!”还有西红柿:“再做个西红柿蛋花汤呗!”

    天热了,喝多点汤水好!

    晚上,谢春生就做了这两个菜,和肖逸一人捧着一个大海碗,坐在客厅里津津有味地吃着。

    明明是大热的天气,都是怕热的人,晚上睡觉的时候,谢春生揽着肖逸的腰,胸膛贴着后背——肖逸往后躺,有意无意地靠着他睡。

    因为寂寞啊,心里面无牵无挂,没着没落,像只找不到家的小狗子。

    身边除了他,也没谁了,不靠着他又能去靠着谁。

    所以有时候肖逸很矛盾,他讨厌谢春生的控制欲和索求,又十分需要对方,那种变态的束缚和禁锢,会令人产生奇妙的安稳感……真是疯了。

    “谢春生。”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边打蚊子,一边瞎唠嗑:“有蚊子咬你吗?”

    怎么肖逸觉得,蚊子尽往自己身上咬。

    “没有。”谢春生摇摇头,下巴搁着肖逸的肩膀,一条腿也压着肖逸的双腿,按理说他暴露的面积更大。

    “我去,欺软怕硬的蚊子……”肖逸嘟囔道,不时在皮肤上抓痒痒。

    “是挺欺软怕硬的。”谢春生笑了笑,手指在肖逸的皮肤上游走,摸到有小包包就帮他抓两下。

    “你还会帮我抓痒痒……”肖逸被摸得舒服,眼皮子发重,没多久就睡着了。

    “肖逸小弟弟,今天要拜托你了,洪爷那边需要你过去一趟。”第二天一早,张恺和白梅开车过来接人。

    才八点不到,肖逸刚从床上爬起来开门,身上穿着一件不过膝的T恤,头上头发乱翘,睡眼惺忪:“是去当翻译吗?”他揉揉眼睛问道。

    “对,你快去洗漱吧。”白梅目光温柔,把肖逸当成一个身世可怜的小弟弟看待。

    “嗯,那你们先进来坐一会儿,我去喊我大佬起床。”

    张恺和白梅亲眼看着他迷迷糊糊地飘进了屋里……进去了有些久,房间门没关严实,白梅突然好奇,难道肖逸也睡在这屋里。

    果然,一会儿肖逸穿戴好出来,去了洗手间洗漱。

    前后相隔不到五秒钟,谢春生也从房里出来,他看了客厅的两人一眼,然后也进了洗手间。

    “梅姐,他俩什么关系,兄弟吗?”张恺都忍不住问了。

    “一个姓谢,一个姓肖,你觉得能是兄弟吗?”白梅打开随手带的扇子,冲自己脸上煽了煽:“这天气真热,怪不得别人说广城是火炉,真是够热的。”

    身上的布料已经尽可能地少,可还是热。

    “不好意思,梅姐,让你们久等了。”肖逸穿着一身短袖,一条七分的灰色裤子,休闲打扮,人显得特别精神。

    跟在他后面出来的谢春生,人长得高,穿着的及膝热裤差不多就跟肖逸的七分裤一样长。

    “今天去哪?”抬头望着白梅,刚睡醒的眼睛不若平时那么犀利。

    白梅回过神道:“洪爷在郊外有个花园洋房,就去那儿。”

    离开广城城区的路上,肖逸拿出从家里带的点心和牛奶,跟谢春生分吃。

    “太甜了,你自己吃吧。”少年捻了两块,低声拒绝隔壁的好意。

    “我觉得还行。”肖逸像只小松鼠一样,抱着点心盒子不停吃。基本上一盒点心吃下去,牛奶也喝完了。

    谢春生把那瓶喝过两口的递给他。

    坐在张恺隔壁的白梅,回头悄然望了几眼,她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怪怪地,说不上来的怪异。

    既不像兄弟,也不像朋友,更不是单纯的大佬和小弟……没见过小弟管着钱,还跟大佬睡一块的。

    “到了。”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滑进一栋花园别墅。门口两边都有人守着,听见张恺按喇叭,仔细认清楚之后才放行。

    像上次一样,肖逸被张恺带走,白梅和谢春生等在别处。

    “小弟弟真有才华,他不是被父母卖掉的吗,怎么学会了英文?”难道北京的孩子个个都是这样?

    妩媚的女人抱臂疑问,希望和隔壁的小帅哥唠嗑几句。

    “他聪明。”谢春生随意坐下,一条腿伸直搁起来,叫人过来沏茶:“有人做饭吗,做碗面过来,别放葱。”

    白梅咯咯地笑起来:“你还真不客气,不过挺好的。”这个年轻人够桀骜,总能吸引女人的目光,可惜就是年纪太小。

    “去吧,给他做碗面。”白梅挥挥手让人离开,自己在谢春生隔壁坐下来,拿出烟盒取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没点燃:“今天洪爷叫了几个不错的小妹,你有没有兴趣挑一个。”

    谢春生意动,可是没忘记肖逸的警告,他摇摇头:“不用了。”

    找小妹这事儿不用想。

    那次在夜总会挑小妹的事情,白梅听吴非说过,可是后来没成:“你怕什么,这次没有小弟弟妨碍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用。”谢春生再次拒绝白梅的好意。

    十多分钟后,他要的面条送到面前,他坐正姿势,开始沉默地吃面。

    看见他这样洁身自好,白梅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位小帅哥真的挺好的,要是自己再年轻十多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