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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外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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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解打了个喷嚏。

    钟博明选定的野外生存地点在山岭之上, 海拔不算高, 不到两千米,但由于温度虽高度攀升线性递减的惯性, 山上的气温还是挺冷的, 加之已经入夜,空气也愈发湿冷起来。

    裹了裹披在身上的毛毯, 楚解忍不住出声问道:“我说黄大仙,你还没弄好吗?”

    黄赫正拿着打火机无从下手呢,冷不防地听到楚解的催促, 他故作自信地挥了挥手, 佯装镇定:“别急啊, 马上就好。”

    众人之中年纪最大的老杜见黄赫点了半天也没能把他们捡来的木柴点燃, 不禁劝解起来:“那什么,小黄兄弟, 点不燃就算了,这山上潮湿, 柴火都是带水的, 难点得很。我们之前去找捡木头的时候,也没捡到类似秸秆那样易燃的东西,要我说, 就别点了。”

    “不行,人定胜天, 我黄老邪今儿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黄赫把老杜的规劝当成耳旁风, 愣是跟柴垛杠上了。他一边撕着卫生纸当助燃的辅材, 一边跟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三名姑娘拍胸口,并重点对之前跟他聊得还不错的那位女研究生眨眼睛。

    楚解看着他那见了美色魂都找不着了的德性,忍不住在内心扶额,实在是无力吐槽。

    此时一众驴友在那座废弃的丛林庙的后侧山林里,寻到了一块相对空旷的地界,似乎是以前道观中人做法的地方。

    之后,老杜便领着实在是不忍心去看楚解和陆平川腻歪的钟博明,以及那位方洲外设的男职员在山上捡了些木材回来。而楚解与剩下的几个大老爷们儿则在空地上搭起帐篷,两大两小,一共四顶。女孩子们便负责收拾杂事,并准备着带来的炊具与食物,准备等老杜他们回来之后煮东西。

    只是在搭帐篷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楚解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之前来跟他搭话的韩涯对他特别关注。

    陆平川因为身体健壮些,被黄赫大着胆子强行拉了壮丁,去摆弄两顶大的帐篷去了,只留下楚解和韩涯两人一人收拾一个小一号的帐篷。

    搭着搭着,楚解就发现韩涯抢在他之前,火急火燎地弄好了帐篷。楚解还在暗想对方速度挺快呢,就见韩涯直直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彼时楚解还在跟帐篷的支架进行斗争。

    他外游经验少,又不像黄赫那样,因为作画的原因学过的东西乱七八糟,搭起帐篷倒也有模有样的。因此等韩涯都捣腾完了自己手上的事情,楚解还在对着支架发愁。

    而且这顶帐篷也不是钟博明置办的所需品,是那两个女研究生和韩涯带来的,因此楚解折腾了半天都没能搭起支架来。

    韩涯走过来时,就看见楚解正半蹲在地上,望着那堆支架发愁。

    楚解虽然看着比较瘦削,但身量还是有的,此时半蹲在地上,因为腿长的关系只能委屈地环手抱着膝盖,清隽的脸上还挂着为难的神色,浅琥珀色的瞳孔里流露着某种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情绪。韩涯见他这样,忍不住轻轻笑了声,楚解正心里苦呢,倒也没听到他的声音。

    迈步走了过去,韩涯学着楚解的样子,也半蹲在了地上。

    “不会搭吗?”他开口询问。

    楚解正沉浸在自己连个帐篷都不会搭的自我厌弃中呢,冷不防地听到韩涯的声音,差点没吓了个趔趄。

    他慌慌张张地抬头,见来者是韩涯,忍不住尴尬起来。

    真丢人……楚解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看他为难,韩涯心知楚解大概是不好意思了,便温和地继续说着:“这帐篷是我妹妹她买的,是很特别的结构,你不会搭也正常,我之前在家里练习搭这玩意儿的时候也不太会弄,你别在意。”

    楚解绷着面子:“咳咳,我只是有点没上手而已。”

    “你拿着这根支架,”韩涯往楚解身前的帐篷散件看了看,动手找寻了一番,捡出来一根有些长的杆子,“这是帐篷骨架的主轴之一,还有几根,我们把它们找出来先拼上。”

    楚解犹豫了片刻,也不好拒绝韩涯的好意,便依言动气手来。

    韩涯也跟着一起找主轴。

    只是在帐篷散件里翻找的过程里,他的手时不时地会碰一下楚解的手,让楚解心里有些诧异和古怪。只是等楚解狐疑地去瞥韩涯的时候,对方又露出一副认真的神情来,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碰了楚解的手一样,让楚解觉得自己有些一惊一乍的。

    想了想,楚解心念这韩涯人倒还不错,和和气气的,也乐于助人,不禁为之前陆平川对韩涯的恶意揣测而感到惭愧。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嘛!

    楚解一时傻白甜了。

    他从小到大都过得平凡无奇,虽然天生喜欢男性,但又没有那种像是作弊器一样的同类感应装置,一直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如黄赫这般直得堪比电线杆的直男。唯一接触过的同志,也就那个跟他无疾而终的小盗贼,还有罗安晟了。再加上陆平川也跟他说过,在遇到自己之前对方也没想过会喜欢男人,因此楚解真的对这个群体了解甚少,每每都让黄赫怀疑他是不是个甲基(假基)。

    可是有的时候,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的巧合。

    韩涯不仅是个同志,更是楚解的“熟人”。

    或者说,曾经的熟人。

    在见了楚解,又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之后,韩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再见到他……韩涯的心里有些苦涩,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又率直,只是性格沉稳了不少。倒是自己,变化颇大,居然没让对方认出来。

    一想到楚解没认出自己,或者干脆遗忘了自己,韩涯一方面感觉有些失落,另一方面又隐隐有些庆幸。

    自己这些年,长高了,也健壮了不少,楚解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而且……要是楚解知道自己就是以前那个跟他告白的小盗贼……

    韩涯实在是想象不出楚解会露出怎样的神情来。

    十年之前,虚拟端兴起不久,百物待兴。而作为当时推出的新游之一的《幻界战争》,在最开始也是人气鼎盛。

    韩涯那时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因为人长得清秀瘦弱,性格沉闷,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幻界战争》的运营,就好像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很快便让他沉迷了。

    彼时的楚解还没有现在这么怂,年轻气盛,脾气也不怎么好,加之技术过硬,装备拔尖,可谓游戏中的风云人物。

    韩涯在沉浸《幻界战争》之时,就听过楚解的名号,毕竟对方在他所在的服务器里盛名在外。看着好事者录下的,楚解一骑当千,凭借着地形卡位与精湛技术一人独刷一个《幻界战争》的独立副本的视频,韩涯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箭射穿了似的。

    后来,他努力提升自己的技术,装备也日渐好了起来,最后成功地进了楚解所在的公会。

    然后……就默默地跟在了楚解的后面,做起了那个背景板似的小盗贼。

    韩涯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楚解,喜欢那个意气风发的法师,而楚解似乎对他也没什么恶感,虽然谈不上有多喜欢,但总归是让韩涯看到了一点点的曙光。

    他大着胆子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但在还未得到楚解的回应时,便被家里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最后被暴怒的父亲送到了国外,个人账户也遭到全部冻结,金钱用度受到监管,《幻界战争》的账户也被注销了。韩涯虽然可以上网,可因为财政被限,没办法购买《幻界战争》的游戏点数,只好注册新账号,靠着新号免费的游戏时间,想办法给楚解一遍一遍地发着私信。

    只是楚解在他没有上线之后就把游戏卸载了,而账号也设置了禁止接受陌生人的信息,让韩涯毫无办法,只得作罢。

    再然后,韩涯毕业归国,假装自己恢复了正常取向,让父辈对他放下心来。

    可惜再想去找楚解,已经没有可能了,韩涯也只能把这段感情默默埋藏进心底。

    没想到……他还能再偶遇到楚解。

    韩涯心里激动,但又不好表现出来。他抿了唇,状似无意地触碰着楚解的手,他想,自己怕是还喜欢着对方。

    这一定是上天的指示,让他再与楚解相遇。

    但……

    韩涯一边给楚解讲解着如何搭建帐篷的骨架,一边不着痕迹地望了正和黄赫气喘吁吁地搭着大帐篷的陆平川。

    之前他和楚解搭话的时候就觉得对方和楚解之间有点不对劲的感觉,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总觉得……对方和楚解之间的关系亲密得有些诡异。

    他不动声色。

    等把帐篷全部搭好之后,出去捡木柴的老杜等人也回来了,众人闲聊了一会儿,见天色渐晚,便开始堆起火堆,准备生火煮饭。

    黄赫为了在那个似乎对他有点意思的女研究生面前表现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主动请缨,揽过来点火的任务。

    于是,出现了之前所说的情况。

    他,点不上。

    “靠!要不要这么邪门啊!”

    与柴火堆交战了大半天,黄赫还是没能征服这堆柴火。

    点不起火,也就没办法煮熟食,一时间众人有些情绪不好。

    好在老杜是这帮驴友之中年纪最大的,生活经验比楚解这些年轻人多得多,加之也参加过不少野外生存,早有预料般地准备了小型气罐。

    靠着小型气罐,女孩子们煮了些面条,又在其中加了些带来的时蔬,最后掺和了些老杜捡回来的新鲜野菜,煮出来的成品倒也色香味十足。

    陆平川拿着个不锈钢碗,小心地捞了些面条,又倒好调料,这才端给楚解。

    楚解也不矫情,接过面碗,就准备开吃。

    只是刚把面碗端到面前,吹了一下,准备先喝点汤时,就发现这面汤滚烫得厉害,不小心把舌头给烫着了。

    “别急啊,也没人跟你抢。”陆平川又些无奈地坐到他身边,给楚解递了瓶矿泉水,还贴心地提前拧开了点。

    匆匆忙忙地拧开水瓶,楚解喝了点冷水,稍微感觉缓过来了些,但舌头还是有些发麻,只能张着嘴不断地哈气,希望可以快点让舌头恢复过来。

    陆平川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另外一方,黄赫有意表现,再加上本来就是个自来熟的逗比,这会儿已经跟众人混得很熟了,此时还没开始吃东西,一个劲儿地说着单口相声,把女孩子们逗得掩唇轻笑。钟博明实在是看不下去,黄赫说完一段,自发地吐起槽来,硬生生地变成了个捧哏,跟黄赫两人扯皮扯得不亦乐乎。

    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陆平川侧了下身体,挡着楚解,然后抬起了他的下巴。

    “干嘛?”楚解吐着舌头。

    陆平川凑到他唇边吹了口气:“我给你吹吹。”

    楚解有些不好意思,但因为舌头确实被烫得厉害,便张大了嘴。

    陆平川吹了吹那根红艳的舌头,看着楚解茫然地望着他,一时脑子发热,便把自己的舌头伸了过去,去□□起楚解的舌尖,待楚解想去推他时,才钳住对方的手腕,舌头顺着牙关下沿,又去碰楚解的口腔内壁。

    楚解手里还端着那个盛了面的不锈钢碗呢,怕把面洒了,不敢妄动,再加上也不好阖了牙关去咬陆平川那根作恶的舌头,只能僵着身体,任由陆平川舔吻。

    等陆平川终于放开他时,楚解觉得自己的舌头也不疼了。

    因为彻底被对方吮得没感觉了。

    “皮皮川,你抽风啊,”楚解怕黄赫那边注意到自己这里,说话声音刻意压低了很多,“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陆平川舔舔唇,又亲了亲楚解的唇角,才毫不在意地回答:“有什么好怕的,发现了就发现了呗,反正钟博明和黄赫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儿了?”

    “我不是说他们两个,老杜的那个侄女不是你们公司的人吗,还有那个矮个儿的也是……你还是注意点吧。”

    陆平川的眼神有些发亮:“谢谢,你是在担心我作难?”

    楚解别开眼,不敢去看他,只是耳朵尖都红了:“我管你干嘛。”

    陆平川邪笑了一下:“你在害羞呢……真可爱。被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们还在我手底下做事,不敢乱说,谢谢,你知道不,我巴不得跟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

    楚解低下头,有点不知所措。

    见自己纯情害羞的恋人是真的不好意思得不行了,陆平川姑且收回了调戏楚解的动作。他吹着口哨,不着痕迹地偏头,瞅了一眼黄赫那边的情况。

    他可是注意到,有人一直在望着他和楚解这边呢……

    默默窥伺的韩涯差点把舌头给咬了。

    吃完饭,收拾完残羹冷炙,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楚解抬头,从茂密的枝杈树叶之中,隐约看得到些许的繁星,心情难得的舒朗了些。

    老杜拿着手机,给众人说着明天的规划:“我们要早点休息,等夜里四点左右,我会来叫大家起床,沿着道观外侧的小路,走一个小时就能到山顶,可以赶得上日出。你们别看这山在国内的名胜里排不上号,但是日出的景象是真的漂亮,到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

    等他说完,女孩子们纷纷露出期待的神情来,紧接着,就是划分帐篷了。

    搭好的帐篷一共四顶,两大两小,而驴友们一共十人,三个女孩子自然是挤到了那顶大号的帐篷去睡着了。而老杜则跟方洲外设的那名男职员搭了个伙,住进了小号的帐篷里,剩下楚解四人,外带一个韩涯面面相觑。

    陆平川看了一眼神游天外,估计正沉浸在春天来了的幻想里的黄赫,又瞥了瞥眼观鼻,鼻观心,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钟博明,最后颇为挑衅地对着一言不发的韩涯笑了声,才优哉游哉地开口:“那我和楚解住那个小号的帐篷吧,你们三个人挤挤,行吧。”

    明明是疑问的话语,他却用肯定的语调说了出来。

    楚解有些不好意思,而黄赫则全没反应,钟博明假装透明人,唯有韩涯皱着眉开口:“不行。”

    听到韩涯的反驳,除了黄赫之外的三人齐齐看向了他。

    韩涯强作镇定:“那个黄毛一看就是晚上睡觉会打鼾的主,还是饶了我吧。”

    陆平川的表情不太好,要是去住三人帐篷,楚解肯定会羞臊难堪,不让他碰的:“黄赫他晚上睡觉不打鼾。”

    “我不信。”

    “真的。”

    “你怎么知道?”

    楚解举手:“我作证,老黄晚上睡觉不打鼾。”

    这时神游物外的黄赫忽然回过神来,他挺起胸膛,颇为自豪地辩解起来:“对!我不打鼾!”

    陆平川微微一笑。

    谁知黄赫补充了一句:“就是会说梦话而已。”

    陆平川:“……”

    钟博明看了看神情难以言喻的陆平川,又瞅瞅同样脸色微妙的韩涯。楚解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很是茫然,至于黄赫……钟博明暗恨,这个拿下半身思考的牲口!这种迷之修罗场的时候就别流着哈喇子去想妹子了行不行?就这傻样,活该没有女朋友。

    琢磨了一下,楚解开口道:“那要不这样,我去跟黄赫拼吧,反正我以前经常和他一起睡,他晚上说梦话我也习惯。”

    陆平川,韩涯,钟博明三人同时开口:“不行!”

    楚解:“……”

    钟博明心里害怕啊,他的顶头上司陆平川不知道为什么就和这个韩涯杠上了,根据钟博明多年的经验和强大的洞察力,十有八九这两人是因为楚解的事情掐起来了。让他去夹在这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人中间……钟博明深深地怀疑起自己是否能活到天明。

    该怎么分?

    钟博明觉得自己现在正在面对一个堪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特级哲思问题。

    陆平川和韩涯这两人肯定得分开,不然半夜一定会打起来。

    楚解和韩涯肯定不能待一块儿,不然自己分完就得失业,卷铺盖滚蛋。

    钟博明头都大了。

    结果这时,挠了挠后脑勺,黄赫突然开口:“那我和谢谢还有陆平川挤一晚?”

    陆平川挥手:“你晚上不是要说梦话吗?我睡不着。”

    黄赫:“……”有句草泥马他真的很想讲。

    最后本着能动手绝不废话的原则,陆平川干脆利落地拉着楚解,直接钻进了剩下的那顶小帐篷里。

    钟博明犹豫了半天,见韩涯脸色不好,心知这人估计是真对楚解有意思,墨迹了好些会儿才慎重地开口:“那什么……韩先生啊,这个……嗯……那个……嗯……”

    只可惜他嗯来嗯去,还是没嗯出来个所以然。

    他最后憋出来一句:“老王不是个好人。”

    韩涯点了点头:“确实不是。”

    钟博明暗自松了口气。

    结果韩涯又补充了一句:“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哪能没点绿。”

    钟博明:“……”

    韩涯又道:“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

    钟博明:“……???”

    等等,他说的老王是韩涯啊,怎么从韩涯的反应来看,自己的顶头上色突然姓王了?钟博明顿时感觉头顶一片阴云,头顶草原的是陆平川还是韩涯啊?

    到底是谁先来的?

    等等,不能白,会被打死的。

    黄赫:“你们说啥呢,我咋一个字都没听懂,还有,老王是谁?我们这儿有姓王的人吗?”

    …………

    楚解被陆平川拉进了帐篷里,等他脱了外套,顶着陆平川极有深意的眼神,咽了口口水,钻进了睡袋里。

    陆平川倒没再说些什么。

    跟他说了声晚安,楚解蜷了起来,想要入睡。可陆平川看着他的目光实在是过于炽热,让楚解根本睡不着觉,闭着眼睛反倒更觉得那目光如芒在背。过了好半天,感觉陆平川收回了视线之后,楚解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还没待他回过神来,就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接着,楚解就发觉陆平川居然钻到了他的睡袋里。

    睡袋是单人睡袋,本就狭窄,此时挤了两个大男人,让楚解整个人都和陆平川贴得严严实实的。他刚想开口问陆平川怎么了,就感觉陆平川翻了一下,和他正对面了。对方的双手抚在他的胸膛上,开始胡乱地揉捏着。楚解只觉得胸口一轻,陆平川居然直接把他的衣扣给解开了,撩起他的衬衣就开始揉捏起他胸前的乳`尖来。

    感觉对方摸着自己的东西,楚解吓了一跳,开始挣扎起来。

    “黄赫他们还在外面!”楚解压着声音。

    陆平川去揉他的小腹,顺着腰部的线条,手甚至滑到了楚解的裤子里:“让我摸摸……”

    “你到底怎么了?”楚解对陆平川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嫉妒了,”陆平川喘着粗气,眼神里有些冒火,他看着一脸迷惑,似乎真的什么也没发现的楚解,忍不住撮了撮后槽牙,“我现在敢肯定,那个叫韩涯的小子,一定是对你有意思。操,垃圾玩意儿,老子好想揍他。”

    楚解觉得难以理解:“不至于吧,我和他才第一次见面。”

    陆平川抬头,把楚解搂在怀里,极有占有欲地抚摸着楚解的全身:“宝贝儿,你是不是忘了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

    “好吧……那我明天去给他说说?”

    陆平川没有回话,而是又低下头,去吻咬楚解的胸膛。这一次他用了点劲,楚解被他咬得有些疼了,但隐隐约约地又有些爽,忍不住小声呻`吟了一声。听到楚解的声音,陆平川像是被鼓励了似的,拉开睡袋的拉链,顺着楚解的腰腹一路下行,最后解开他的裤子,一口含住了楚解的东西。

    楚解差点没叫出来。

    帐篷之间隔的距离并不是很远,黄赫等人的帐篷就在隔壁。楚解一想到自己的声音可能会被黄赫他们听见,心里便羞耻得不行。他跟黄赫虽然从小一起长大,是那种能穿一条裤子跑的兄弟,但这种事情……楚解抿着唇,双眼忍不住氤氲起来。

    而另外一间帐篷里的三人也不好受。

    山上晚上静谧,除了飞虫的嗡鸣声之外再无旁物,因此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明显地不行,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另外两间帐篷距离远些倒还好,黄赫他们这边的……

    黄赫这厮没心没肺的,此时倒是已经睡得不知今夕何夕,而钟博明和韩涯两人却是各怀心思,有些睡不着。

    钟博明正在脑海里数着印着毛爷爷的红票子,企图催眠自己呢,正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欲睡不睡,却猛地听见了楚解压低了的声音,隐约间还有咕叽的吞咽声。早就脱离了魔法师范畴的钟博明脑子一转,顿时想明白了隔壁的帐篷里正在进行什么勾当。

    他流下了一丝冷汗。

    钟博明可以拍着胸口打包票,他听到了磨牙的声音,而出处……自然是韩涯了。

    操。

    钟博明想骂街,突然之间很想掐着黄赫的脖子,学小马哥那样使劲地摇他:为什么这个没心没肺的货可以睡得这么香,而自己就要受这种煎熬啊!

    黄赫睡得正酣呢,甚至说起来梦话来:“哈哈哈哈哈哈,嗝,你跑个鸡毛啊。”

    他这说的是梦话,因此也没有压着声音,此时猛然出声,隔壁帐篷里顿时没了动静,像是被黄赫的声音吓到了似的。

    钟博明突然福至心灵,灵机一动,竟猛然开窍(或者说脑子抽筋),假装和黄赫梦中联机,也嘟囔了起来:“哎哎,老黄你他妈追我作甚?”

    此时。

    楚解正被陆平川弄得有些情动,冷不防地听到黄赫的声音,全身一僵,下面也抖了抖,险些把陆平川给呛着。待陆平川咽下嘴里的东西,重新拉好睡袋的拉链,搂着楚解,慢慢吞吞地拍他的背时,楚解整个人简直臊得想死。

    陆平川见他浑身都有些发抖,心里暗道一声不妙,也知道自己稍微做的有些过分了。

    他只想着跟胆敢觊觎楚解的情敌彰显主权,一时着急,没考虑到楚解那怯懦且怂的个性。忍不住唾骂了自己一声,陆平川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抱着楚解,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被他搂着的楚解一时气恼,居然伸手解开陆平川的衣服,报复性地在陆平川的肩头咬了一口。陆平川顿时有些脑子充血,但又不敢再做些什么,只能忍着满脑子的邪念,就这么僵硬地抱着楚解。

    发现隔壁帐篷彻底没声了,而韩涯也暂时停止了磨牙,钟博明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敏反应点了个赞。

    只是……

    他没想到。

    黄赫,是个戏精。

    又或者说,他是个神奇的生物。

    “姓钟的,我问你,”睡得昏天黑地的黄赫忽然开口了,“只有岛田家的人才能驾驭神龙,你是不是开了作弊器啊?”

    钟博明:“……”

    为什么这个牲口要给自己加戏啊啊啊!